在晋王府又商议了一会军政之事,众人告辞各自散去。

“巨源,等等贾某。”会后,山涛正走出王府,后面贾充喊着追了上来。

山涛素来清孤,不喜与同僚交往。只因与司马氏有些姻亲,拒绝不了司马昭征召,一直主持着吏部的人才选技事宜,与司马昭心腹贾充并无多少来往,也甚为不喜其为人。见贾充叫着,驻步转身,淡淡道:“公闾,有事?”

“巨源海量闻名朝野,适才宴间见巨源饮得却不基欢畅。今日休汁人,不如再缴约三五好友,去聚仙楼再畅饮一番如何?”贾充上前笑道。

“对不起,山某有些不适,想早些回去,下次吧。”

“呵呵。巨源这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啊。如今局势动荡,我等还应偕心齐力,助晋王一统天下,共成大事才好。”

“山某在其位,必尽其职,不用劳烦公闾忧心。若山某有何愈矩之事,公闾自可举报,山某任由晋王处罚。”山涛冷冷道。

“哈哈,巨源误会了。贾某只是想结交巨源而已。可惜贾某无稽叔夜、向子期之才。若今日稽叔夜、向子期相约,巨源应欣然而往了吧。”贾充笑道。

“稽、向等人乃山某挚交。稽叔夜遇难,山某恨不得以身相待,若其复生相邀,山某就是病卧待死也要爬去。”山涛激奋道。

“巨源不需动怒。稽叔夜通难,一是国法森严,二也怪钟士季进言,不干贾某之事。”

“公闾今天到底何意?莫不是故意羞辱山某?”

“哪里,贾某岂敢有辱山尚书。”贾充道:“不过,真倒有一事,听闻,向秀、阮咸、刘伶等人已入仕孙吴。山尚书与其交游甚笃,不知是否确实?”

“山某自出仕以来,就与他们很少往来。他们自做什么,关山某何事!山某未听闻,亦不愿听闻。抱谦,山某失陪了。”山涛一甩袖,径直向停在门侧的自家马车走去。

看着远去的马车,贾充啍了一声,也转身离去。

车到山府,心事重重的山涛下了马车,到正厅做下,仍琢磨着贾充的话语。

“夫君,赴宴回家,怎么仍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晋王的宴会可是缺了美酒?”老妻上前,亲手取过一盏茶,送到山涛面前。

“没什么事。今日从王府出来,贾充提起叔夜、子期,不免有些烦恼。”

“贾充提这些做什么?稽叔夜已去,子期他们不是到建业去了吗?”老妻有些讶异。

“传闻子期等四人在孙吴入仕了。”

“哦,这几个人,一直不肯入仕,白白浪费了满腹才华。现在能入仕,也不错啊。”老妻笑道。

“唉,孙吴乃是敌国。如今贾充提起,必非无因。”

“难道还欲加罪他们不成!汉未以来,天下分立,士子各择其主。妾身也没听说有返究之说。”

“唉,他们家眷不都还在这边吗?”山涛叹道。

“难道晋王欲加罪于他们家小?”山涛妻子惊愕道。

“现在还没什么消息,且看看吧。”

按理说,出仕自择,不及家小。昔日魏武帝曹操曾用徐庶老母逼得徐庶辞官北返,这司马昭更不按常,动辙诛人满门,也难保真的要究及他们家小。两夫妻都愁眉不展起来。

“哦,对了,绍儿回来了。”山涛妻子忆及一事。

绍儿是稽康儿子稽绍,当日稽康临刑,将儿女托付给山涛,山涛不在洛阳,闻信让妻子将稽绍和他妹妹一起收入府照顾。前些日子,闻知母亲身体不适,兄妹俩回去照料母亲了。

“是吗,现在哪?”

“想必与简儿在一起吧,这就唤他们过来。”韩氏笑道,吩咐身边女待去唤。

一会儿,两个少年携手进门,向两个施礼坐下。

“绍儿,你母亲身体如何?要去我请宫中孙御医前去看看?”山涛问道。

“已经好多了,也抓了药,妹妹在那边看着。”稽绍恭敬地回道。

家道中落,父亲不屑攀附权贵,平素只以打铁谋生。父亲去世后,多亏父亲知交接济,而这位涛伯更如父亲般照顾自己兄妹。对此,稽绍也极为尊重这位涛伯。

“嗯,那就好。一会我让人再送些米粮过去。你母亲身体大好,你学业不可荒废了,明起,就与简儿一起去宗学,过两年,入太学去吧。”

“谢涛伯。家中米粮还有,前两日,向叔家人也送了些钱粮去,更有书信一封,让绍儿转呈涛伯。”说着,从衣袖上取出一封书信,呈给山涛。

“哦。”山涛接过,拆开看了起来,看后良久不语。

“是子期的来信吗?他们如何?”韩氏轻声问道。

山涛看了看四周,更无旁人,方缓缓道:“子期他们真的出仕孙吴了。子期、仲容在地方任职,在建业任职,俊冲去了军中。”

“这好啊,他们都一身才华,今日方得伸展。”韩氏笑道。

“唉,魏吴相争,最终只能存一,谁知今后如何。”山涛叹道。

“子期他们眼高于顶,今日却肯出仕,想那孙吴之君定非凡俗。”

“是啊。子期在信中极力推崇,老夫若不是俗务缠身,也想去建业看看。”山涛苦笑道,“子期信中,还谈及叔夜身后之事,想将叔夜一家接到建业去。绍儿,此事你知道吗?”

“回涛伯,前日向叔派来人已经向家母提及,言建业文教大兴,让我兄妹前往就学。”

“你上学还好说,捷儿上什么学?”韩氏不解道。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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