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韦昭建废除奴仆之制,孙亮一怔,这是要彻底否定了奴仆之制啊。可这奴仆之设,实关系着孙亮西南、东北之策略。若没有了奴仆,那谁还愿意累死累活地把奴仆掳掠起,再运送到各地。
“陛下,韦大人之言,绝不可行。”全尚急忙上前,道:“陛下,现在国中各处使用奴仆不下十万人,若一朝释其自由,将给作坊、农场、工程的运作将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韦某就不信,没有奴仆,那些作坊就雇佣不了人去做活?这些奴仆成了自由百姓,不也可是继续去上工吗,只不过业主需支付一佣钱而已。现在各处业主大量使用奴仆,就少雇佣了百姓,下面百姓的生活比前些年都差了不少。”
全纪被韦昭说的一哽,韦昭说的都是事实,但他总不能说支付佣钱本就让自己这些产业庞大的家族损失不小吧。
“哦,滕卿家,你怎么看?”见全尚吃瘪,孙亮为了缓和气氛,向滕胤问道。
“臣觉得韦大人说的甚有道理,一些业主,对奴仆实是用的太狠了,有违我华夏宽容仁惠之道。”滕胤缓缓说道,正当全尚又待开言,滕胤又道:“然而,全尚书说的也有些道理。这奴仆之事,还当徐徐图之,不可冒废除。”
孙亮心中一笑,这不是打太极拳,两面讨好吗,缓缓图之,没说不办,这自然永远也不错的。这韦昭比起久历仕途的滕胤,在政治的成熟度上还是略有不足的。
“哦,韦某不明白,这奴仆之制,为何不可立即废除?”韦昭拱手道。
“陛下,各位大人。这奴仆之制,自古有之,然古之贤之,为何不骤然废除?滕某觉得还有是些深意的。”滕胤缓了缓,又接着说道:“这奴仆出源于战俘或罪囚,韦大人精通史书,应该不错吧。”
“不错。远古奴仆,确有好些出自于争战之俘虏和罪囚。”韦昭点头道。
“然而古之贤人,又为什么不废除奴仆之制呢?滕某觉得,这正是古圣先贤的仁恕之心。因为。这奴仆之制废,则战阵之中,人不能心掳俘为利,势必多造杀伤了。”
某战阵之中,俘获无用,那大家还这么麻烦什么,抓起无用,反而浪费精力看押,消耗粮草;而放又不能放,自然只能向白起一样,把俘虏一杀了之了。滕胤说的也是事实,韦昭自然懂的,一时也没什么好说的。
“陛下,各位大人,当今我大吴奴仆大多也来自于战阵之中。若大吴骤然取消奴仆之制,那战阵之中,恐怕造成的杀伤当数倍于劳累而死的了。”滕胤道,全尚、孙嘿等人都点了点头。
“难道就任由那些人,在业主的皮鞭之下,被折磨而死?我等读圣贤之书都,于心何忍?”韦昭愤然道。
“自然不能!”滕胤拱手道,“陛下,我大吴作为华夏之正宗,自当继承古圣先贤仁义之风。臣建议朝廷制定奴仆权益法令,对奴仆使用进行规范,杜绝业主苛刻对待奴仆。”
“臣附议!”见滕胤并不赞成废除奴仆制,全尚急忙赞同。
“臣也附议。”孙嘿亦拱手道。
“唉,臣也附议。”韦昭无奈,只得也表示赞同。
“好,就这样,让门下省草拟《奴仆权益保障法》,交行政会审核。朕觉得,法案中必须给予奴仆一定生存权利,从事劳作,业主需在生活上应予以一定的照顾,这在法案中要有所明确;可容奴仆自赎,自赎条件应在法中明确;关键的是,法案中应明确该法执行机构及违反该法的惩罚措施。”
“陛下圣明。”韦昭赞道。
照孙亮所说,今后这巜奴仆权益保障法》可不是摆没,必能强有力改善奴仆境遇。
“陛下圣明。”滕胤、全尚等也拱手道。
门下省的官员们吵嚷多时,巜大吴奴仆权益保障法》草案艰难出炉,提交各部充分征求意见后,再行修改,提交行政会议审核下通过。
巜保障法》规定,大吴仍保留奴仆之制,为奴三年,可获得自由之身。允许奴仆持有一是私人财产,并可以自赎,赎买金视年限长短,最高不得超购买价的3倍。奴仆劳作,业主立支付一定量的酬劳,并不得低于正常报酬的三成。法案中对奴仆生命保障进行了祥尽规定,做、吃、穿、住都进行了规范,尽量保障奴仆的生存权益。
法令还对违犯相应条软的业主明确了处罚,监督检查委将对各部、各地的法令执行定期进行例行检查。
《奴仆权益保障法》被正式颁行天下,却没有惹来多大波动。大吴各州郡,最多使用奴仆的产业是皇家的,再就是那些勋臣。
也就是损失点钱粮,皇家与勋臣们自然是无所谓的,一些小世家业主也不敢反对。
奴仆们感恩戴德,民间歌功颂德,一切都和谐起来,孙亮也放下心来。千秋之后,想必估计后人不会骂自己是万恶的奴隶主吧。
“陛下,皇家产业集团多付出些薪酬倒不算什么,就是这样一来,人手又有些不足了。轨路项目、江南河那边影响最大。”全尚不快道。
“那就进人。让林牧从东海郡、济州多迁些人过来,你要多少,就让他送多少过来。咱们大吴要兴旺起来,人口第一重要!”孙亮道。
“别地方都好说,可招些百姓。就是修筑轨路与开挖江南河辛苦,招不到人。要不就识林牧选送十万人过来吧。”全尚想了想,道。
“老全,太多了吧。增加这么多人,吃什么?”一旁洛宏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