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诸人,想象着几年后近卫军大举北上的情景,都十分无奈。气氛十分的沉闷。
“嗣宗兄,这次文会就算结束了吗?”向秀问道。
“这建业文会前后历时近三个月,也差不多告一段落。”阮籍点了点头。
“这孙吴不是说要决出华夏文脉之传承吗?可有结果?”王戎问道。
“怎么有结果,这不过是孙吴的说词而已。自古以来文无第一,哪家甘于承认不如他人。现在孙吴一改汉武以来儒术独尊之国策,各家份纷襄襄的,牛鬼蛇绳都出来了。”阮咸愤道。
“虽是这样,但这次参加文会,也确实让阮某收获不少。”阮籍制止侄儿的怒言,“孙吴教育部把各家讲论、争辩都让人记录了下来,印刷成册,并把一些经典也整理印刷起来,向参加学者免费发放。孙吴教育部还特意向蜀、魏发送十套,供两国学子学习。”
“新含在内吗?”刘伶问道。
“应该都有吧。”阮籍点点头。
“这孙吴倒也慷慨。新学里面有好些实用之术,想不到意也舍得送出去。”刘伶笑道。
“这算什么?我总觉得孙吴这样做是别有用心。”王戎道。
“管他什么用心,总不成有毒不成。咱们尽管运回去,送到太学院去,看不看还不是由我们。”刘伶道。
“书自然是要运回去的。你们呢?”阮籍问道。
“我们?”刘伶疑惑道。
“今日孙吴礼部、教育部召集我等,言欢迎诸鸿学名士在建业授学,言不涉及官府,由诸人自行开馆或入建业大学没院,朝廷不会束缚诸人行动,随时任其去留。阮某受朝廷之托,需回去复命。诸位若想留下,可以留下。朝廷那边,阮某尽力周旋。蜀、魏都有好些学者准备留下,开学授徒。”阮籍说道。
“刘伶特喜此处美酒美食,若可能的话,我就再留些时日,专心学些新学。”刘伶想了想,道。
阮籍点点头,道:“子期,你呢?”
“我也留些时日吧,这里环境极佳,我就多留些时日,潜心研读,也好向一些人名家学者请教。”向秀道。
“嗯,那浚冲、仲容呢?”
“王某也想多留些时日,不过,我倒不想留在建业大学。听说建业有近卫军讲武学校,王某倒想前去看看这近卫军到底有何蹊跷。”王戎道。
“这个,孙吴朝廷怕不会答应吧。听说去近卫军当兵都千难万难,这近卫军讲武学校乃军国重地,恐怕不会让浚冲前去吧。”向秀道。
“这个。据孙吴朝廷安排,留下之人,可随意走动,还可以在建业大学教书、习学,倒不曾说可以进讲武学校。”阮籍沉吟道。
“哈哈,那孙吴的陛下不是说不分什么吴人、魏人,俱是华夏之民吗?我王某就要看看这孙子明是不是口是心非!”王戎笑道。
“也罢,看看再说吧。仲容,你陪为叔回去吗?”阮籍看着自己侄子道。
“小侄也想多留些日子,把那三首曲词谱好。但又怕叔父一人北返…,要不,叔父就再留些日子?”阮咸迟疑道。
“好吧。你留在此吧。我一人回去。你也不用担心。这次,为叔这次就雇艘船,从东兴前往寿春,再从寿春北上。”阮籍叹道。自已数人,整日悠游林下,不依附权贵。现如今,这北边朝廷之势日渐紧张,如果能选择的话,倒不如留在建业逍遥度日。
“叔父不多留些日子,咱们再一快北返?”
“不了。某皇命在身,就不久留了。你们再此,万事谨慎,家中也无需挂念。我等会和那个主事说明。”阮籍道。
定好去留,阮籍就找到会友楼主事,论及诸人去留。
“诸位,礼部已有安排,留下愽学名士,或可自行安排,亦可由安排至建业大学开课讲学或学习。只是这位王先生想进近卫讲武学堂,恐怕有些麻烦。”杨主事有些为难道。
“你们陛下不是常说,不分什么吴人、魏人的吗?看来,也只是口上说说而已。王某领教了。”王戎愤道。
“王先生误会了。”杨主事陪着笑道:“这讲武学校招生,就是吴人也不是随意能进的,必须通过学校的考核,但并不是分吴人、魏人。”
“那是说王某不才,不能通过讲武学校之考核啦。”
“王先生莫急。这个我也做不了主。容我向上汇报。”杨主事拱手道。
事情很快上报,最后报到韦昭处。这王戎,可是曹魏名流,韦昭也作不了主,立马前往昭和宫。
“哦。这王戎想入近卫讲武学校?”孙亮笑了起来。这王戎可是竹林七贤中极有作为的一个另类,其为人并不如清新脱俗,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世俗之人,位列公卿,富甲京城,却爱钱吝啬。让孙亮记忆最为深刻的是他吝啬之事。
他家中有棵很好的李树,王戎欲拿李子去卖,又怕别人得到种子,就事先把李子的果核钻破。王戎之女嫁给裴頠时,向王戎借了数万钱,很久没有归还。女儿回来省亲时,王戎神色不悦,直到把钱还清才高兴起来。王戎的侄子要成婚,王戎只送了一件单衣,完婚后又要了回来。
“王戎是琅玡王氏大族子弟,其意入近卫讲武学校,怕别有用心。以臣之意,莫如婉拒了。”韦昭拱手道。
“别有用心,朕倒想看看他能有什么用心。让他去吧。告诉讲武学校,按一般学员对待,这次就算特招吧。以后,若有魏、蜀之人若欲入讲武学堂,就按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