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业大学中,刘伶坐在房间里,捧着一本津津有味地看着。
“伯伦兄,走,咱们到外面喝酒去。这孙吴小气的,馆舍只准备饭食,酒一滴也无,做的什么东道主!”王戎、向秀两人走了进来,叫道。
“哦,你们去吧。我有此奇书佐茶,当美酒百斛,不饮自醉。”刘伶扬了扬手中书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内容枯燥,言语,我魏地就一孩童所作也比它更好。”王戎鄙夷道。
“论及文采,这本新学典籍是一点也沾不上。但诚如那两少年所言,此学必流传于千古!”刘伶沉声道。
“仲容兄竟如此推崇此书?”王戒和向秀俱是一惊。
“凌冲、子期,先不论后面格物之论,就说这算术初步,九章算术较之差千万里矣。你们看这洛数记数,多么便捷,计算又甚是便捷巧妙。其中许多提法,开前人所未有之局面。后面地球之论及经纬线之设,更是大有道理,大有道理。”
刘伶不迭口地赞道。
“哈哈,轨车之上,仲容兄斥地球论荒唐,那少年曾说质疑者都将深信地球之说。想不到伯伦兄竟真成了地球说之拥趸。”向秀笑道。
“这么说,子期不信?”
“管它是圆是扁,咱们且喝酒去。难得凌冲请客!”向秀一把拉起刘伶。
“也好吧,有你们在些搅扰,我也静不下心来。”
“这就对了。书可以慢慢看,这建业酒菜不可不品尝一番。听说,这建业城有个叫天然居,那是酒菜堪称建业一绝。”王戎道。
“那好,一起见识一番去。咦,嗣宗兄与仲容呢,何不一起前去?”
“嗣宗兄和仲容不知去哪了,咱们去,等会给他们带些美酒回来就是了。”向秀道。
“走。”
三人来到校门口,登上一辆城中拉客的敞蓬的马车。车夫轻叱一声,马车缓缓前行。
“子期,伯伦,你看建业这边怎么样?”王戎指着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马道。
“这建业之繁华,甚而有过于洛阳了,城门居民我看至少有十万人。”刘伶道。
“几十年前,建业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邑而已,想不到竟有如此之繁华。”向秀也赞道。
“听说武昌之繁华,也丝毫不比建业差。孙吴近来更注重于新政推广,王某恐其有成之日,就是孙吴举国北上之时。其崛起之势,令人忧心啊。”王戎道。
“浚冲说的事。朝廷应该早下决心,以顷国之兵南下。否则于过些年,攻守之势必异,那时力量悬殊,我等俱为俘虏矣。”向秀叹息道。
“呵呵,两位贤弟。国家之事,自有肉食者谋之,吾等又何须忧虑。且顾眼前快乐吧。”刘伶笑道。
“哈哈,伯伦兄言之有理。咱们人微言轻,空自忧虑又有何益。只是,不知建业的美酒比之于杜康如何?”少年心性的王戎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哈哈笑道。
不一会,马车来到一个门楼高大、装修华丽的酒楼前,三人下了车,打发走马车,打量起了面前的酒楼来。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人过大佛寺,寺佛大过人。哈哈,不错,不错。”刘伶看着大门两旁悬挂的门联笑道。
“这孙吴,也不知是什么风俗,倒会附风作雅。”向秀笑道,“这付联子,用词极平普,这对仗倒算极为恰当。只是不知这大佛寺又在何方?”
“哈哈,诸位客官请了。这大佛寺,就是不远的甘泉寺,其寺中,有座大佛,又称之大佛寺。”一个伙计走了过来,向三人见礼,笑道。
“哦。这副对子挺是不错,不知是何人所作?”刘伶问道。
“呵呵,是敝东家所做,难得诸位客官欣赏。各位客官,是准备在此会友还是用餐。小店雅俗皆宜、货真价实。”
“有清雅些所在吗?我们三人用餐。”王戎问道。
“有,有,三个客官还随小人来。”伙计连连点头道,引着三人上了二楼的一个雅间,雅间处置十分清爽,墙壁之上还贴有一些字画。
三人坐好,又有伙计上了些茶水。
“伙计,我看你家主人倒是不俗,可否请来一见?”刘伶素喜交结朋友,惦记着那对门联,不由打听到。
“对不起了。主人今日不些不便。”那伙计道。
“哦,那就算了。”
“客官们想点些什么?”伙计说着,又取过一个菜单折子恭敬地放在桌子上。
“你捡你店中拿手的菜报些上来。另外,美酒也上些来。”王戎道。
“是。就是不知客官们有什么禁忌没有?我店中冷盘有酱牛肉、酱肘子、酱鸭子,卤鸡、卤鸭、卤蛋;热菜拿手的有东坡肉,红烧肉,红烧排骨,红烧猪蹄、红烧肘子,红烧猪尾,红烧羊肉,红烧鸡肉,红烧鱼肉,若客官不喜红烧的,还可吃清溜肉片,粉蒸肉,清汤肉丸、清汤鱼丸、肉饼羹、鸡蛋羹等。蔬菜有烧南瓜,肉丝青豆、肉沫茄子,炒青菜、煎豆腐等。”
“什么,你们这竟然有这么多的菜。”听到伙计报出的菜,三人愣了。
“伙计,每样东西,都给来一份,今天我们好好尝尝。”王戎叫道。
“不好意思。本店规矩,客人不得过于浪费。这样吧,客人们要喝酒,我先给拣几样适合下酒的样给客人们先上,不够再添好了。”
“是怕我们付不起钱啊。”王戎怒道。
“哪里,客人误会了。只是小客规矩,尽量为客官着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