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定了毋丘俭,招降了大部江淮兵,坐镇项城一带的司马师左眼剧痛,不能行军。只得令传令邓艾、胡遵南下寿春,接应诸葛诞并应对新城方向可能北上的吴军,又令石苞领军3万人,前往固始,接应诸军并防备从安城可能北上的近卫军江夏部。
毋丘俭起兵以来,一直没有动作的近卫军江夏部果然大举北上。却没有前往寿春或项县前来救援毋丘俭部,自安阳出兵后,数日之内连克慎县,北宜春、安城,上蔡,置固始石苞于不顾,有兵进颖川,切断司马师后路,并兵进许洛之意。
项城的司马师大惊,又接寿春之败战报,急令石苞回师汝阳,自领大军前往颖川,阻遏近卫军江夏部北上。可令人不解的是,已占据上蔡的近卫军竟然放弃了上蔡后退安城。
正当司马师等一干勋臣疑惑不解时,江夏北上的近卫军已分成多股,深入到了汝南各县,远的甚至渗透到了颖川各县,实施了后世褒贬不一的迁民之举。
因毋丘俭、文钦之乱,豫州各郡县兵力被诸葛诞抽调一空,近卫军在汝南、颖川之地,如入无人之境。近卫军每到一地,则聚集兵马,攻击县城,占领县城后,在县城内外及主要乡镇之间,公布吴地各种诏令,并下诏迁民。
各县城内,无论贤愚老少,俱强行掳掠迁往江夏,更出生兵马,于乡下张贴文告,并强迁乡民,一时,自颖川沿上蔡至安城直到江夏的道路上,不时有哭丧脸的百姓排着长长的大队,在近卫军的押送下,或步行或乘车前往江夏。
其实,根据孙亮的意见,江夏近卫军丁温部的主要任务就是掳掠,特别是攻占汝南后,掳掠颖川的百姓。
安城的近卫军指挥所里,丁温沉着脸听着参谋的汇报。这次,孙亮、参谋部没有令其攻城掠地,反面郑重地交待他掳掠百姓,令他十分的不快。
“师长。参谋部来令,我军可驻军安城,并视情况。且上蔡百姓必须尽数迁离。”
听到可以驻军安城,丁温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这样,也算是开壃拓土之功了。
“颖川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司马师令石苞退军汝阳,其自带大军已回许昌,又分大军分守各县。我部小部队已从叶县,舞阳、及西平、定愕等地退出。颖川各地迁民不多,只有三万余人。上蔡各地迁民,还在进行中。”
“让2旅留一个团守安城,其余部队与我北上蔡。这司马师不打他一下,他不会容我们撤迁了上蔡百姓,并安然占据守安城的。”
“是,属下就去安排。”参谋叫道。
舞阳县内,周星领着十余人,行走在山林间。周星是近卫军一个班长,原就是舞阳县人,在前两月夏口一战,被近卫军俘获,并被补充入近卫军,因表现良好,被提拔为近卫军班长。这次近卫军出击,把这两年月前的降卒尽数派了出来。
“班长,你家还要多久才能到?”
“快了,翻过前面那个小山就到了。”周星道,“我那个村可是个大村,花人口就有一千余人。”
“一千余人!班长,咱们把他们都掳走,那可不是大功一件?”一个近卫笑道。
“掳,掳你耶耶。这个村,都是我周氏本家。而且,我们舞阳人,平素好武,这个村人光丁壮不下三百,让你们掳,你们掳得了吗。”周星笑着骂道。
“那今天来,咱们是?”
“等会,吴小三和林石跟我进村,你们候在村外,我们三人装作逃回的溃卒,先进去看看。”周星安排道,吴小三、林石都是上次被俘的魏卒。
转眼,就到了村子边。周星带着吴小三、林石进了村。
这个村子果然是个大村子,但也是个穷村,依着士山,到处都是破落的茅舍,村前是一片麦田,麦子已经收获,还是有好些衣衫褴褛的人在麦田拾捡着麦草。
见到三个兵卒过来,俱欲惊恐地纷份走避。突地有人看了看,认出了前头走了周星,惊叫道:“咦,那不是周老旦家的老大吗?”
“喂,是周老大吗?”
“嗯,是二德叔吗?”
那老头走出麦地,好些人也围拢过来。
“大星子,你不是折在了夏口了吗?怎么回来了。”那老者诧道。
“嗯,上次在夏口被俘,被吴军收到军中。这次孙吴起兵北来,我和这两个兄弟一起逃了出来。二德叔,看到我阿耶了吗?”
“你阿耶,唉,等会再说吧。你还里去见见宗老吧。”
“我阿耶怎么啦?小弟呢?”周星急道。
“你阿耶没什么事,你小弟也没什么事。只是,你小弟被征往谯县了。算了,还是先去见宗老吧。”见周星焦急,老人宽慰道。
“不行,我得先回家看看。”
“看什么看,你家都烧成白地了。”一个农夫插嘴道。
“怎么?”
“还不是因你小弟征兵役的事,亭长征你弟弟,你阿耶阿娘不依,说你应征去了夏口。亭长带了些人抓了你弟弟,又烧了你家房舍。”有村人道。
“我阿耶与阿娘呢?”
“被亭长收了地,又烧了房舍。那狗亭长还严令村子里不得收留他们,他们只好去安阳那边投你阿公去了,听说安阳那边,现在兵荒马乱的,也不知怎么了。”
“去安阳了。”听得村人说父母去了安阳,周星心中反而放下,了,也不回家了,带着两个属下,跟着众村民一起去见宗老。
众人来到村中宗祠,宗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