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老爷子这一走,今后扬州这个摊子可就要我来撑起来了。”
蔡聪重重的呼了一口气,军中诸事已经够繁重了,再接下扬州,他也怕自己忙不过来。
故此找了数十个才德兼备的学子当自己的文书,每天按轻重缓急来分拣公文,军报,最后再呈报由他处理,如此一来他也轻松了许多。
只是他怕这样会有人钻漏洞,人家的别驾那是诸多杂务处理的井井有条,而蔡聪的别驾可倒好,秉承着扬州的优雅传统,天天领着一群读书人吟诗作画,寄情山水,把蔡聪气的肺都快炸了。
这老头华盛,他这样做也是为了激励扬州的读书人,努力进学将来也好考个科举为扬州露脸。
蔡聪还能说什么,只当他是不存在,这种迂腐的人已经是帮不上忙,只要不来添乱蔡聪就放任不管了。
张凯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蔡聪这里,蔡聪沉默了许久,脸色极为难看。
不只是为张凯难过,更是为幕后的人而气愤,不但手段毒辣,手下的死士令他发寒,任何能让人为之去死的人都值得重视。
“告诉杜云龙,本侯不日便会派神医去给张凯换皮,一定会还他本来面目,让他不要再消沉下去。至于幕后之前先放下不要追查了,给我盯死佛门和道门,有任何风吹草动必须立刻向我汇报。”
蔡聪平静的说着,别以为这个时代医疗就一定落后,当年老孟都可以从屁股蛋上割肉填肩骨,今天给张凯从屁股蛋上移植些皮肤过去也未尝不可。
来人心神大振,他们心目中的神终究没让他们失望,张凯那鬼一样的外表也可以治好,这简直就是神乎其神。
他恭敬的向蔡聪叩拜表达了自己对蔡聪狂热的崇拜,而后才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深怕自己惊扰了蔡聪。
蔡聪坐在房中一直到天亮眼睛愈发的明亮锐利,他不管背后的人是谁,只要他搞小动作便有留下痕迹的那一天,到时候他必让这些鼠辈付出代价。
“侯爷,天已经亮了,您要不要休息一下,我让文书们把公文军报分拣好,等您醒了,再批阅?”
门口唐毅小声的问着,蔡聪一夜没睡,他便在门口站了一夜,入秋的霜露有多重,他便有多么寒冷。
“不用了,叫人来给我更衣梳洗,你吃过早饭便去睡觉吧!”
蔡聪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唐毅面容顿时暗淡了许多,叫丫鬟来给蔡聪梳洗,自己在门口洗过以后便继续在门口候着。
“今天你就别跟来了,那点小心思收起来,这是军国大事不是过家家,另外你要是再敢用我的名义阻拦水军作战,谁也保不下你。”
蔡聪要去前衙的时候,唐毅低着头跟着,蔡聪冷淡的说着,他的眼泪顿时就流了下来,站在原地不敢再跟上去。
“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侯爷一天下来烦心事那么多,你就不能体谅下,还让他为你操心?”
郑容叹息的走过来说道,唐毅急忙行礼问了声少夫人好。
“军国大事我这妇人家也不懂,但是被俘虏的士兵昨天被虬髯客放了回来,我隐约听到他们对你家侯爷说,虬髯客暴跳如雷。
他以为自己多厉害能伏击了整整一船人,哪知道士兵唾骂你通敌卖国,他这才知道是因为你断了救援,才使得他抓了一船的人,当下气的直骂娘。人也给放了回来。还赌咒发誓,自己和你绝没有勾结。
你想着为他好,其实是在坏了他一生的英名,而他赌咒发誓更是为了保全你。不然这些战士众口铄金之下,你以为还有谁能救下你?侯爷带兵从来不讲情面,所以当年老孟被斩了,若是坐实你通敌,你也免不了断头台上走一遭,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少夫人,您说的我都明白,可是那是我义父,我不能就这么看着他往绝路上走啊!少夫人我求求您,您帮我向侯爷求求情吧!放我义父一条生路吧!”
唐毅当即跪下来哭求,他跟虬髯客的关系军中谁人不知,故此许多人对他都看不过眼,不能劝降那就该大义灭亲,这样麻缠在中间,令人看不起不说,还坏了大军的布局,要不是没有证据,早就被人告到蔡聪这里来了。
“你要知道现在不是侯爷不肯放过你义父,而是你义父不肯放过自己啊!我听侯爷说他是想着证明自己,证明自己当初放弃天下不是不如陛下,而是被一些神人逼迫离开的。眼下他当侯爷是什么神人,想打败侯爷证明自己如今已经不畏惧任何人了。侯爷说你不懂你义父,他就是战死了也是死得其所,如果就这么逃了,那他这辈子怕是会活的如猪如狗,自己看不起自己。你好好想想吧!”
郑容苦口婆心的说着,她哪懂这些,要不是蔡聪跟她说,她怕是会可怜唐毅,傻乎乎的去找蔡聪求情。
“命当如此吗?”
唐毅失魂落魄的说着,成全了虬髯客他今后便会成为孤家寡人,可是再多加干预怕是真的会如少夫人所说的,让义父痛苦一生,他到底该怎么办?
在唐毅跪地苦恼的时候,蔡聪已经振作精神开始处理公务了,年轻就是好啊!哪怕一夜没睡,他也能精神抖擞的处理政务。
“夫子,这份是南海急报,需要您亲自过目。”文书将一份密封的公文呈给蔡聪,恭敬的说着。他们都是蔡聪的学生,私下里都管蔡聪叫夫子,如此一来还能拉进彼此之间的关系。
而蔡聪也乐见其成,每年他都会抽上一点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