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徐子陵在大街上浪荡几个来回并未打探到任何有用消息,知道夜深二人才意犹未尽的返回。
杜虎和傅君绰早双宿双飞在一起,当晚也并未找两个小子询问,还得他们白担心一场。
翌晨四人天刚方晓,就再此启程远行,目的是江淮军控制的丹阳郡方向。
愈是快接近长江,时局动乱的压迫越加明显,道上三三五五多有逃难者,拦下问时,这些百姓自己都弄不清楚该躲避什么人,是隋军劫掠还是义军行凶都分不清。
这天又到达一个小县城,当夜就住宿在旅馆,午夜时人们睡得正香,忽然街土人声鼎沸,混乱迭起。赶到楼下,扯着正要离开杜虎带着三人下楼,让寇仲拉住其中一个客人打探缘由。
那人道:“江淮军在东棱大破隋军,进占历阳,他们的军马很快就会向这边杀来。”说罢惶然逃离。
杜虎门头一皱,他独身外出,能调动江淮军雄兵攻下历阳的非辅公佑莫属了,看来人真的是共患难容易同富贵难,他们的兄弟情只怕终究要走到尽头了,
杜虎正准备返回历阳江淮军众,一行人来到街上,只见人车争道,抢着往南方郡中逃走,沿途呼儿唤娘,哭声震天。杜虎神色冷峻,丝毫不受那种似末日来临的气氛影响,傅君绰手握宝剑跟在身旁,寇徐二人也随之镇定下来,就随着人流离开县城。
路上布满挤跌拋弃下来的衣服、家俱、器皿和鞋子,什么东西也有,可知情况的混乱。
出到城外,只见漫山遍野都是照明火把和逃避战祸的人,想不到一个小小县城,平时街上疏疏落落,竟一下子钻了这么多人出来。
人流远去,杜虎却是逆行北上,他倒是要看看江淮军中现在是何人领兵攻略四野。几人掉头绕过县城,继续北上。
离开翠山后,夜色尚浓,杜虎和傅君绰则罢了,出奇地寇仲徐子陵两个小子借着微弱星光,巳可清楚看到路途,不知不觉中武艺已经有着长足的长进。走了个许时辰,前方漫天火光,隐有喊杀之声传来,到天明时前面出现一个小村庄处,还未来得及进村找人问路,蓦地蹄声大作,一队人马由山坡冲刺而来。这批约六十人的骑队,一看他们杂乱无章的武士服,便知道必是义军,人人臂挂绿巾,甫进村内先射杀了几只扑出来的犬只,接善逐屋搜查,把村内百多男女老幼全赶了出来,一时鸡飞狗走,呼儿唤娘,哭喊震天,使人不忍目睹。
绿巾军把村内男女分两组排列,且团团散开包围,防止有人逃走。傅君绰最见不得这种欺凌百姓场面,狠狠瞪了身旁的杜虎一眼,杜虎则是满脸寒霜觉得这群下属简直把他的脸都丢尽了,寇仲和徐子陵不曾见过这等阵仗,看到那些持刀拿戟的义兵人人都像杀人不眨眼的凶徙,大气都不敢吐出半口o
其中一个看来是义军头子的,在四名亲随左右护翼下,策骑来至排列村男的人堆中,把精壮的挑选出来,赶到一边,另有人以绳子把他们绑成一串,显得韭常横蛮无道。 遇有反抗者,马鞭立时抽下,打个半死。
那些母亲妻子见到儿子丈夫被人拉去作夫役,发出阵阵令人不忍卒听的呼号悲啼。
可是那些所谓义军则人人神情凶悍,没有丝毫恻隐之心。
那军头挑完了男丁,经过那些女眷小孩时,忽地勒马停定,以马鞭指着其中一名村女喝道:"你出来!"
村民立时一阵骚乱,但却给那些义军迅速喝止,当然少不了有几个倒地受伤的人了。
那村女被拖了出来,果然长得颇有秀色,身材丰满,难怪那军头心动了。
那军头吃吃大笑,在旁边一名年青义兵冷冷道:"祈老大,杜总管有命,不得劫掠妇女,祈老大现在临崖勒马,仍来得及。"
这人满腔正义,又敢以下犯上,满是英雄气概直让人心中喝釆。
祈老大冷哼道。"李靖你少管闲事,现在我是抢劫妇女吗?我是要把这美人儿带回家去,明媒正娶,纳她为妻,哈!杜爷难道连婚嫁都要管吗?"李靖正要说话,那村女一口咬在抓着她的绿巾兵手背处,那绿巾兵吃痛放手,村女不知那里来的气力,狂奔出了重围,朝着寇徐他们的方向奔来。四名绿巾兵立时笑骂着策骑追来,此时那村女终于力竭,朝地上倒去。
千钧一发之间,忽然杜虎如鬼魅般现身在四名骑兵马前,眨眼间轰出四拳,道:杜某有令,劫掠妇女者死!话未落,四骑人马俱亡。
傅君绰随后带着寇仲和徐子陵现身,徐子陵趁机去扶起那倒地女子。
“杜,杜爷?”那领头的祁老大见得杜虎现身,瞬间吓得魂不附体,他不过是个江淮军的小喽啰,此刻违反军纪碰到了江淮局的老大杜伏威,如何不怕?
“杜总管杜伏威?”那叫李靖的青年也是神色骇然道。
杜虎双目如电直视一众挂绿臂巾的下属,道:杜某于诸位兄弟曾约法三章,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尔等私自外出劫掠改动何罪?金铁之声传遍四野。李靖听闻杜伏威词语,眼中亮光一闪。
那祁老大吓得连连跪地求饶,周遭六十余人也吓得不敢吱声。
“你叫李靖,何时入的江淮军?”杜虎却是突然转而问道那个刚刚出言阻止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拱手行礼道:无名小卒李靖,半年前加入江淮军,杜总管自然不认识区区在下。
杜虎心中冷笑,李靖这个未来的大唐军神李卫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