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人的大街静寂如同陈年古墓一般。
即便有毒妇刘发出的一声声怪异无比的凄厉惨嚎,依旧改变不了这大街的静寂。
所有的人都一脸惊悚的盯着刘拆,如同在看妖怪。
别人懵,刘拆自己更懵。
刘拆满心震惊,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忽然一阵眩晕,只觉得天旋地转,鼻孔中有一股暖流流淌出来,刘拆伸手一摸,触手湿热,放在晕乎乎的眼前一看,是一片眩目的鲜红。
鼻血长流的刘拆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摔倒在地,随后整个世界似乎即已经和刘拆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
恍恍惚惚间,刘拆似乎回到了地球,回到了自己的公司,重新开始为了一个新项目加班加点的赶工,周围一群面目模糊的家伙,大家争论不休,随后聚在一起简单宵夜,埋头苦干,十天不洗澡,不出屋……
对于刘拆来说,他虽然岁数不大,但前前后后开发了六款游戏,从最初的几百人同时在线到后来的接近千万人同时在线,成为一个时代一群人的记忆,宛若登上了天梯一样层层拔高。
别人只看到了他的fēng_liú不羁,挥金如土,却没有看到他啃着面包在办公室一呆就是一个月连澡都不去洗的邋遢模样。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蓦然惊醒,刘拆呼啦一下猛的坐了起来,他连忙朝昏倒之时蔡氏还有蔡花儿所在的位置看去,不过他却没有看到这一对母女,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桌子,糊有窗户纸的不透风的窗户,他的鼻端处还有一阵淡淡的药香在氤氲着。
刘拆茫然四顾,惊诧的发现,他出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躺在一张舒适干净的单人床上,这个房间虽然并不华丽,但却比阴冷湿臭四处漏风的牢房要强上太多太多了。
至少屋中那一盆红亮的炭火就叫刘拆感到说不出的温暖。这个世界一般人家可烧不起这样的木炭。
“又……穿越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出现在刘拆的脑海之中。
此时房门吱嘎一声被打开,一个大约十岁左右,有着一张冷冰冰的面容的童子携着一阵风雪走了进来。
几朵雪花飘到了刘拆的鼻尖上,瞬间融化为湿湿的水汽。
这个童子手中拎着一个铺了一层薄雪的食盒。
童子看都没看刘拆一眼,将食盒丢在桌子上,转身就要走出房间。
刘拆原本以为这个童子会和自己说些什么,却没想到对方完全不理他,他连忙开口道:“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童子在门口驻足,扭头看向刘拆,冷漠的就像是在看一件物品,内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这样的眼神叫刘拆感到发毛,这似乎不像是人的眼睛。
而且,这食盒上有一层雪,而这个童子身上却没有一片雪花,连头发上都没有,这可不是有些怪异?似乎这个童子和这个食盒是来自不同地方一样。
“算你运气好,被我的主人相中了,只要你表现够好,就有可能成为主人的弟子。不要浪费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说完童子准备推门而去,刘拆连忙继续问道:“你知道我娘还有妹妹怎么样了么?”这是刘拆最关切的问题。
童子僵硬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冷笑:“你先想办法活下来再去想别人的事情吧。”
说完童子推门而出,无数雪花涌入房间,将屋中的火盆压得熄了熄,但刘拆的心却一下火热起来。
刘拆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因镣铐而留下来的淤痕就知道,他没有再次穿越,但他的命运的转折点终于到来了。
惊喜之后,刘拆心中涌起浓浓的担忧,他不知道蔡氏还有蔡花儿现在怎么样了,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几个人之一了。
刘拆正在心中忧虑蔡花儿还有蔡氏会不会受到毒妇的虐待,这个时候刘拆的一位老朋友忽然造访。
刘拆的肚子咕噜噜的叫唤起来,这声音每天都伴随着刘拆,刘拆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
刘拆用手拍了拍脸,自言自语道:“现在担忧无用,要想扭转局面我得先吃饱再说!”
这一刻刘拆已经打定主意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世界,那就从头再来,就当这里是一个游戏世界,他就是个开场只有十粒黄豆的新人,在地球他能攀上人生的巅峰,在这里一样可以。
此时的刘拆眼中光泽闪烁,这是一场崭新的游戏,这一次他不是游戏的策划者,而是游戏中的玩家,这样一想刘拆就充满斗志。
刘拆从床上爬起,脚一触地就感到一阵绵软,他浑身上下的力气似乎都用在了那一巴掌上,此时的他就如同软体动物一样,连根骨头都没有,走起路来身子晃来晃去。
?好在房间不大,食盒不远,刘拆打开食盒,一股浓郁的药香再次袭来,这味道浓得险些将刘拆撞个跟头,若是在地球,这样的东西刘拆早就躲得远远的,但现在刘拆根本不在乎这个,趁着食盒中的汤菜还暖,连忙将其捏出来。
食物很简单,一汤一菜,都是刘拆从未见过的食材,没有肉,烂糊糊的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这厨艺也是差到了叫人发指的地步。
?刘拆虽然嫌弃,但现在的刘拆可没资格挑剔,哪怕这东西吃进嘴里也如同嚼蜡一样,刘拆都不在乎,人到了极端饥饿的状态,所思考的就不是食物是不是好看,是不是美味,而是这东西能不能填饱肚子。
这是生存需要,是人的最低等的需求。
说来也怪,这一汤一菜虽然并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