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刘拆眼中目光开始变了颜色,正兴奋地等着刘拆说出加入自己门派的话语的泰丘还有久光齐齐皱眉,他们刚才已经用话术成功吓住了刘拆,胜利已经在他们眼前,所差的无非是刘拆选择那个门派而已。
但现在,他们从刘拆那双由恐惧渐渐变得无所畏惧的眼睛之中看到了拒绝和坚定。
这样的刘拆,已经不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了。
果然刘拆再次张开嘴,吐出来的却是“多谢二位关心,不送!”
两人被赶出了房间,房门呯的一声关死,泰丘摇头道:“刘拆这小子忒不识好歹!”
久光也咬牙切齿的道:“早知道这家伙如此冥顽不明狂妄不羁,我就不应该代表你来找他,这样的东西由着他自生自灭,走咱们回去喝酒!”
泰丘冷笑一声道:“你这家伙该不会一会又要尿尿吧?”
久光哈哈一笑道:“喝酒哪有不上厕所的,走走走,两位姑娘还在等着咱们呢!”
两人说着渐渐走远。
房中,刘拆望向侃头,侃头咕咚一声躺倒在床上,嘴里含糊的咕叽着什么,也听不清楚,又呼呼大睡起来。
刘拆随后捂着眼睛招呼女子道:“赶紧给他盖上,这家伙喝这么多还能有反应!”
女子此时才娇笑一声,扯了香喷喷的锦被给侃头盖好。
刘拆推开窗户,夜风稍凉,吹进屋中,将屋里面的胭脂想起气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萧杀凉意。
刘拆的目光变得越来越凌厉起来,之前的他因为害怕侃头还有邓钧两个因为他的缘故送命,而心生恐惧,变得畏首畏尾,甚至隐约生出这一战必败的颓丧之念,但现在,这些想法全都被刘拆抛在脑后,取而代之的,是必胜的信念!是不得不胜,不能不胜,为了侃头还有邓钧,他也必须要赢!
刘拆终于明白,不能以逃避来面对战斗,懦夫的名字他自己背上没什么关系,这一战若是他选择了退避,那么他是懦夫,侃头还有邓钧同样是懦夫!这绝对会变成两人的人生上巨大污点,并且会影响他已经骑虎难下,既然难下,索性就不下来了,直接将老虎打死!
窗外夜色浓郁,晴空万里,皎洁的圆月洒下一层肃杀的银辉,铺满了窗外的大地,宛若下了一场大雪一般。
刘拆重重吐出一口气来。
身后侃头在呼呼大睡。
隔壁中,邓钧也在呼呼大睡,刘拆毫无困意。
金鸡报晓。
天亮了!
清晨六点,侃头忽然张开双目,掀开被子,见到自己光着身子不由得大感意外,但随后就沉默的穿起衣服。
同一时间,隔壁的邓钧也张开了眼睛,推开躺在身畔的女子,将叠好放在床头的衣衫一件件的穿起。
刘拆也在这个时间推门走进了侃头的房间。
刘拆回了一趟家,取了一些东西。
刘拆将衣服丢给侃头道:“这是你的战袍,我帮你取回来了!”
随后刘拆就去了隔壁。
同样将一套新造的衣服丢给邓钧。
邓钧还有看头刘拆三人为了这次决斗专门准备了一套衣衫,此时,刘拆已经换上了,邓钧还有侃头两个也就将穿到一半的衣服脱下去。
换了新衣,洗漱完毕,三个人都是精神奕奕。
“这一战,我们只能胜不能败!”出乎刘拆意料之外,这句话竟然是出自邓钧这个满口丧气话的家伙之口。
刘拆侃头两个相视一眼,随后尽皆笑了起来。
“必胜!”
三人走下楼梯,过夜费刘拆已经付过,此时楼下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待着,见到刘拆一行三人走下来,齐齐投注了目光过去。
久光站在楼梯口,望着走下来的刘拆皱着眉头道:“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吓唬你,走下这个楼梯,你就再也没有改变主意的机会了,一念生,一念死,你得慎重!”
刘拆闻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躬身一礼道:“多谢久光前辈的警告和关爱,等我取了黑鸦还有夜稻的脑袋,再宴请两位前辈。”
说完刘拆迎着久光径直走下楼梯。
久光微微皱眉,不得不让开堵住楼梯的身子。
一旁的泰丘淡淡的道:“我都说了,没用,那小子死脑筋的!”
久光眉头微微蹙起,微微摇了摇头淡淡的道:“可惜了……”
泰丘眼睛微微眯了眯道:“走在自己选择的路上,有什么可惜的?我倒是觉得挺好,这小子今日若是不死,以后必成大器!”
久光闻言一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了凌天那成名一战,若是死了,就是小丑,若是不死,就是传说,从此再无人敢小看他了!”
“希望他也能成为一个传说吧!”久光望着刘拆迎着朝阳走出的黑色背影缓缓说道。
对于修士们来说,每日辛苦的劳作,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这样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些新人还好,总还有一些奔头,希望自己能够有朝一日一跃飞入修仙门派之中,彻底摆脱劳役的命运,而那些做了十几年劳役的修士们即不同了,他们知道自己一辈子就只能做劳役了,做个卑贱的,在仙门弟子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劳役!
这一点,他们以往也知道,但没有人戳破这一点,他们也就当做不知道,昨日黑鸦一句话戳破了这个事实,这叫沉浸在梦中的他们,不得不醒来面对现实。
而现在,在他们的眼中,刘拆就成了他们的代言人,如果刘拆能以劳役的身份战胜黑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