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拆看到除烟双目微微一亮,则是因为他刚刚修行完,尚处于奇妙的某种修行状态中。
正如说神魂出鞘时,他能够看到除烟双肩还有脑袋上的三盏命灯。
命灯本不奇怪,人人都有,但寻常人的命灯都是红色的火苗,宛若蜡烛一样,而童子除烟的命灯却是暗蓝色的火苗,没有半点生气,反倒多了一丝阴冷惊悚,在这蓝色的光芒映照下,除烟那张细致得似乎连毛孔都没有面容显得格外诡异可怖。
随着刘拆身上的肥水和真气重新引流归田,除烟肩膀上的命灯也就缓缓消失,那种怪异感觉也就消失无踪了。
除烟此时伸手一捞,再次将刘拆的手腕捏在手中,刘拆对此已经习惯了,这段时间除烟见到他就要拉拉他的手。
除烟闭目静默片刻后,就松开了刘拆的手腕。
随后如以往一样,除烟一脸不解的放下食盒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盯着刘拆观瞧。
刘拆早就习惯了自己吃饭的时候身边多一双眼睛,以前的那种强烈的不适感已经被克服了。
依旧是老三样,一碗米饭,一份汤一分菜,不过分量更大了,比之前又多了足足一倍,原本盛汤的碗变成了盆,盛菜的碟子也变成了盆,刘拆觉得这简直就是在喂猪。
刘拆对于这些饭菜早就已经吃得想吐了,但没有办法,除烟在一旁瞪着眼睛看着他,刘拆也知道这些饭菜虽然难吃,但吃下去却大有好处。他也只好将这些饭菜全都胡乱塞进肚子里。
随后这些饭菜在肚子之中开始不断的翻腾,散逸出股滚的肥水。
除烟和刘拆早有默契,刘拆一吃完,除烟便收了食盒离开,而刘拆也不理会除烟,一门心思的开始琢磨着怎么叫这些饭菜散发出来的力量变成真气而不是肥水。
刘拆本以为这件事很难,但他不过是念头一转,那些正在不断翻腾着化为肥水的饭菜立时发生变化,从中涌出一道道的真气,这些真气翻滚着散往刘拆的四肢百骸。
刘拆连忙将他们收拢起来,汇聚在丹田气海之中。
这样一来,真气壮大,在丹田气海之中就有了一团真气,还有一汪水脉。
这样似乎更符合气海两个字的称呼。
?刘拆发现同样的饭菜散发出来的真气和肥水的体积完全不一样,真气占用的体积明显比肥水更大一些。
所以原本真气只占气海之中的十分之一,现在已经有肥水的一半了,勉强有了在肥水面前占据一席之地的感觉。
刘拆双目微闭,眼观鼻鼻观心,神魂宛若虚浮在丹田气海之外。
?他垂目望向丹田气海,丹田气海之中真气散逸出温热的气息,而肥水则截然相反,散发出清冷的气息,刘拆就像是在观瞧一个太极图,一阴一阳,截然相反却又互相弥补。
也好似一个打在碗中的鸡蛋,清黄分明。
刘拆眉头皱起,觉得下一次应该问问肥水的事情,既然那个算命的说了天地间有三千肥水,引而灌之可成大道,那么这个肥水应该不会籍籍无名,想必胡仙师还有童子除烟对其应该有些了解。
修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当刘拆再次从修行的状态中脱离出来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黑透了,灯笼也被点亮。
刘拆几乎坐了一整天,屋中的炭火也已经只剩下灰烬,刘拆拎了炭盆走出房间,寒冬时节的夜晚寒气逼人,刘拆却丝毫不觉寒冷,他的丹田里面好像有一个火炉,不断的散发出滚滚的热浪,熏暖了全身,但刘拆知道这种暖热是以消耗体内的真气或肥水来实现的,并且消耗量还不小,刘拆觉得这种浪费还是少些为妙。
刘拆倒了炭盆之中的灰烬,来到屋子隔壁的炭房,挑拣了四五块木炭,用锤子敲成小块,盛入炭盆中,端着炭盆去敲大胖的房门。
屋中一阵慌乱,半晌之后,大胖才脸色不自然的打开房门,“这么晚了你要干嘛?”
刘拆举了举手中的炭盆道:“火灭了,我来借块炭火。”
大胖哦了一声打开房门,刘拆端着紫铜炭盆走了进去。
大胖的精神有些颓丧,用铁钳子夹了两大块红炭到刘拆的铜盆中,然后一边翻弄着刘拆盆中的木炭,一边用嘴吹着,将炭火度到刘拆的火炭上。
慢慢的屋中两个铜盆中的火光越来越明亮起来。
屋子也越发暖和起来。
刘拆知道大胖有心事,开解道:“其实你也不必太着急,修行的事情得慢慢来,你看云香不也是最近才能够在璞玉上显影么?再过四五天没准你也行了!”
大胖勉强笑了笑,这个笑容使得刘拆对大胖刮目相看,在他印象中这个大胖一直都属于没心没肺不知道忧愁的那个。现在看来这个家伙也有心事重重地时候。
大胖神思不属的用夹子扒拉着炭火,搅得火星飞溅,烟气升腾,“我恐怕是够呛了,我天赋一般,还吃不了苦,那些饭菜我吃几口就吃不下去了,现在看着就想吐,我还不够勤快,满脑子只知道玩……”
大胖不经意一瞥,见到刘拆竟然在微微点头,当即大怒,将钳子丢入火盆中道:“你点头什么意思?我不过是在谦虚几句,你这个时候就应该一本正经的对我说,我的天赋是最高的,比你们两个都强,我虽然不爱吃那些食物,但每次还是全都吃光了,是极有毅力的,我不够勤快,那是因为我卓尔不群超越众人,不需要辛苦就能将事情做好!”
刘拆闻言不由得苦笑点头,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