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奴才已经查过了,是窗子年久失修,木质腐烂造成的。”
“这么说,纯属意外了?”皇上问。
“是。”
贞贵妃微笑着道:“这坤茂宫的确久未修缮,有点问题也实属正常。不过臣妾想起前几日的事,心里有些惴惴呢。”
“哦?什么事?”皇上问。
贞贵妃回道:“就前儿个,一早上,臣妾房里的门突然打不开了,废了好大的事,苗玉和小项子让人把门卸了,臣妾才出来。”
“还有这事?”
“是。您最近前朝事忙,也不是什么大事,臣妾就没跟您说。内务府的人动作也快,下午就给装好了,也没找出什么原因来。还有,昨个臣妾觉得冷,就让苗玉给弄个了炭盆。臣妾正坐在旁边绣花呢,那炭盆不知怎么着,自己不倒了。好在炭已经烧得不那么旺了,才没引起火来。”
皇上皱起眉,“这么危险的事,怎么没跟朕说?”
“皇上日理万机已经够辛苦了,臣妾不想让皇上烦心,再者,也没出什么大事。”
皇上点点头,这些日子前朝事多,他也有些日子没进后宫了。
“不过,昨天天气是冷,但并没有风,这个时节也没的虫蛀,按理来说,腐坏的速度应该较慢才对。也可能是臣妾多心了,可联系前后,臣妾不得不想到怪力乱神一说。”
她说的那些都是她安排好的,戏演得足,宫里那些太监宫女也都看得真真的,肯定查不出什么来。而皇后这边,她也是偷偷在属国送来的香粉上动了手脚,加了些无味却不符合皇后体质的药,这种药太医诊脉的时候也会以为是皇后事忙上火,不至于伤了皇后的性命,却能让她体质在短时间内弱上许多。而窗子也是她动的手脚,皇后有在窗外悬挂香囊的习惯,嫔妃们有事没事的,也会送给香囊给皇后。她就是趁着亲自挂香囊的时机,将加强腐蚀的药水倒在了窗子的接缝处。
皇后是最怕怪力乱神的,一听贞贵妃这么说,忙拖着病躯坐起来,道:“皇上,听贞贵妃这么一事,这些事的确蹊跷,不如让司天监看看。若无事是最好的,若有事,亦可早日防范。”
皇上沉思了片刻,点点头,对黄公公道:“传司天监正使来见。”
不多会儿,司天监正使觐见。
免了礼后,皇上问道:“最近天象如何,可有什么异动?”
“回皇上,皇上明鉴,的确天象有异。”
“怎么说?”
皇后也坐直了身子。
司天监正使道:“近来,主皇后的天府星黯淡,怕有灾祸异象,至后宫不宁。”
“怎么回事?”皇上也重视起来。
“臣敢问,近来是否发生了几桩异事,如门窗倒塌失灵,又或者有差点引发火灾之事?”
“确有此事。”贞贵妃一脸紧张的忙回道,心中却是嘲讽不已,这位司天监正使是她的人,早就串好了的。
“那皇后最近是否见过名中带星月的人?”
皇后一愣,道:“江月婵?”
“可是月亮的‘月’?”
“对。”
司天监正使一副了然的样子,道:“这就对了。此女名中带‘月’,月乃是皇后的象征,此女带这个字,必然是冲撞皇后的尊位的。”
“另外,经此一冲撞,要缓回时运,恐怕需要一年时间。母体不适,子不宜议亲,恐小人趁此作祟,坏了本应该有的良缘。”
“也就是说大皇子现在不宜议亲了?”皇后问道。
她已经完全相信了江月婵冲撞了她的话,毕竟是从江月婵进宫之后,她就一天天开始不舒服了。但事关大皇子,她不得不多问一句。
“是。母子原为一体,时运自然也有所羁绊。若皇后娘娘肯缓缓,明年再议亲,对大皇子也有好处,想来会有一位贤德和顺的皇子妃。若皇后娘娘着急,那怎么也要待入秋后再议亲,也会有所好转。不过切记,不可再找冲撞娘娘之人了。”
司天监正使字字恳切,在皇后看来又都说到了点子上,自然是可信的。
皇上也觉得此事不能马虎,而且拖一年也无妨,便问皇后,“你的意思呢?”
皇后回道:“臣妾以为,皇家时运不可有失,冲撞了臣妾是小,万一冲撞了皇上,就是臣妾的罪过了。所以大皇子的婚事就明年再议吧。”
皇上点点头,对司天监正使道:“这段时间密切留意天象,若有异常,立刻来报。”
司天监正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