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丰和安父推辞了几番,终于以安父收下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告终,安丰只好把那叠银票又收了回去,不过他背着安父安母,把这叠银票给了安楠。
“为什么给我那么多钱?我爹不是收了一百两吗?”安楠问。
“太少,这点给你,就当是给你的问诊费,没有你,我现在肯定还是浑浑噩噩的。”安丰说道。
安楠恍然大悟,原来是给自己的治疗费啊,那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收下了,这点钱虽然多,但对于安丰来说并不算什么吧,自己帮他治好了傻病,又治好了他的嗓子,可以说是恩重于山也不为过,安丰用这些银子来报答很正常。
安丰见安楠接过了银票,就喜滋滋地低头一张张数,看到上面的金额时不时地赞叹一声,眼睛都快眯成弯月了,跟个小财迷一样。
安丰忍不住唇角微扬,她那么喜欢数银票,也许自己以后可以送她更多,让她数个够?
安楠把那叠银票数了一遍又一遍,得出了一个巨额的数字,于是她惊讶地抬起头对安丰说:“你真有钱啊!居然舍得给我那么多钱!”
“给诊费还是给得起的。”安丰看着她瞪得浑圆的杏眼,情不自禁地想要伸手去碰一碰,但他忍住了这个冲动,他还要回去报仇的,一切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的时候,他不能不负责任地胡乱撩拔一个无辜的女子。
他忽略掉心中那点悸动,对安楠说:“我过两天要离开这里了。”
安楠并没有觉得惊讶,她朝安丰淡淡一笑,说:“我知道,你肯定还有要事要做的,不可能留在这里,你要走就走吧,以后要是有机会,可以回来看看我们。”
安丰定定地看着安楠,黝黑深沉的眼里仿佛有千万般思绪在翻滚,但他的神情依旧冷峻而庄重,像是保证一样说道:“我会回来的。”
两天后,安丰果然离开了桃花村,安父又恢复了自己一个人去工作,他常常叹息道:“安丰这小子就这么走了,我真不习惯啊。”
“是呢,我还以为他会就在咱们家一辈子呢,谁知道他离开得这么快。”安母也有些惆怅,安丰在的时候,听话又能干,大家都很喜欢他的,如今他不在,大家就很不习惯了。
“看他身上的气势,还有出手那么大方,肯定非池中之物,是干大事的人,咱们家是留不住他的……”安父悠悠地说道,然后想起最初看见安丰的场景,忍不住笑道,“当初还是我把他收留下来的,谁知道他一个傻乎乎的乞丐,治好之后居然比许多人都厉害!还是我有眼光啊!”
“是!是!你有眼光,可人家是因为楠楠给了他一顿好吃的才跟着回来的啊,要我说,功劳最大的是咱们乖女儿,乖女儿就是有福气,捡个乞丐都能捡出个人中龙凤来!”安母笑眯眯地夸赞安楠。
“对对!乖女儿才是慧眼识珠的人啊!”安父听到安母的话,顿时就不跟女儿抢功劳了,连忙符合妻子。
虽然安小弟出生了,但安父安母最宠爱的依旧是安楠。
安楠见他们两个不住地夸自己,忍不住笑道:“好了,爹娘,咱们能收留安丰,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不过咱们也算善有善报,他是个重情义的。
对了,现在咱们家有了他给的钱财,爹你就不必那么辛苦去杀猪卖了,咱们可以多买些田地租出去,爹娘就在家等着收租就好了。”
安父一听,连忙摇头,说:“不行!我都杀了半辈子猪了,你要我突然停下来不干了,那我就不知道该干什么好了!不过买田地却可以,我有空就去问问……”
“爹,安丰还给我留了不少钱,咱们多买点啊,你就能当地主老爷了!”安楠笑眯眯地说道。
“安丰怎么又给你钱了?他都给了我很多了,咱们可不能太贪心啊!”安父皱着眉不赞同地对安楠说道。
“爹,他在咱们家治好了脑子和嗓子,说是给我的问诊费呢,我推脱不过只能收下了……”安楠无辜地说道,话里半真半假的,安父只能作罢。
此后安父果然寻摸着去买了不少地,如此,他们家已经算是桃花村的富户了,田地自家种不完,租了不少出去。
于是村里的人便都知道安家发财了,安父没有隐瞒的意思,直接说是安丰恢复正常后,想起了自己的身世,于是给了一点钱来报答他们家的收留之恩。
村民们这才发现往日呆呆傻傻、高高壮壮的安丰果然不见了,得知安家因此得了不少钱财,顿时眼红嫉妒,暗恨当初收留安丰的为什么不是自己,否则现在自己家也能有几十亩田地了!眨眼间就成了富户,这是多划算的一件事啊!
可惜他们当初只觉得收留了乞丐的安家傻,还笑话安家瞎好心,白白浪费米粮养一个乞丐,谁知道这傻子乞丐有朝一日还能好了呢?转身就变成财神爷,让安家大赚一笔!知情的人肠子都悔青了。
有嫉妒的邻居就阴阳怪气地对安父说:“果然是傻人有傻福,你们家随便捡个乞丐都能捡个财神爷,安大(安父)你看人有什么诀窍?也教教我们啊,我们也想捡个财神爷回家啊!”
安父特别讨厌这些当初说人傻,现在妒人有的人,他冷哼一声,说:“最大的诀窍就是越傻乞丐,身世可能越富啊,你赶紧也到镇上捡一个去,去得晚了,镇上的乞丐就都被人捡完了!之前就已经有好几个人向我询问了……”
眼红的人被他说得一噎,脸上发烫,但突然又觉得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