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雍,心底道:“这就是你要向我表达的意思?”
诸臣见司马望族年少,却懂大义,不禁为他动容。屠都尉以为他是膏粱子弟,只因和国君近乎,而得副都尉。平生,他最瞧不起这种小人。听司马望族言语,尚有几分男儿热血,对待眼前这个少年,也有几分敬佩。
赵雍见他心意已决,也不好过多袒护。他能做的就是给屠彝施加无形的压力,他道:“屠都尉,望族与寡人亲如兄弟。你们比试,点到即可为止。你,不可伤了他。”
屠都尉闻言,内心虽有不满,但君上发出的命令,他不敢违背。双手合拳,道:“诺。”
司马望族,走向自己的对手,拱手道:“屠都尉,请赐教。”
屠彝,碎了一句,道“拿出你的真本事,我倒要看看,是不是我训练的人真的太没用。”
屠彝高大威猛,身体强壮。司马望族和他站在一起,处于劣势。然而,对手这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魄力,到让屠彝对眼前这个对手,多了几分好感。司马望族年少气盛,君子之礼刚毕,拔剑向前一指,冲向屠彝。屠彝没料到,这个少年长剑刺了过来。长剑逼近,屠彝举剑抵挡,轻易化解了对方的攻势。
一招刚过,屠彝见对手太弱,双眸之中尽显鄙夷之色。未免日后有人说他,欺负晚辈。屠彝决定,礼让对方三招。司马望族,连刺数剑,采取快攻。屠彝一时大意,险些败下阵来。他心里暗惊,道:“这小娃娃,还是有点本事。”
司马望族见屠彝眉宇一紧,剑气寒霜,见对方认真了。司马望族后退三步,主动和对手保持距离。屠彝追了上去,长剑劈下。司马望族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举剑格挡。两剑相交,激发出耀眼的火花。屠彝力大,震得司马望族虎口隐隐作痛。
“好”殿内,响起一股掌声。
这一片掌声,对于屠彝而言,就是一种屈辱。为了展示自己真正的实力,屠彝连续给司马望族来了一个重击。对方出手凌厉,司马望族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小心”,穆涧见司马望族,顷刻之间落于下风,险些失声地叫了出来,但他立刻闭紧了嘴。赵雍脸色也变得严肃,心中更是紧张万分。与此相反,公子成却是掌声雷动,嘴上说道:“精彩。”
清风徐来,殿内的烛火闪烁。两剑相交,发出哧哧的火光之声。众人屏住气息,观赏着这场比试。赵雍知道屠彝的手段,惦记着司马望族,祈求道:“望族,你千万不要受伤啊!”
面对强大而又厉害的对手,司马望族面无惧色,一边专心应对,寻找着对手露出的破绽,一边思考着应对之策。司马望族明白,一昧的被动防守,他是不能扭转劣势。
一炷香过,这场比试,以司马望族长剑被夺,屠彝长剑掉在地上而结束。面对这样的结果,赵雍见了,脸色大喜。公子成,闭上眼睛发出一声哀叹。其他人,不忘为这场比试送出掌声。
屠彝,看着手中夺过的长剑,剑身,刻着司马二字。他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少年,眼神之中,流出出很复杂的情感,他低声道:“你不怕死吗?方才我力道有点偏差,你就死了。”
司马望族,道:“生亦何欢,死亦何惧。能死在屠都尉的剑下,也不枉来世走一趟。”
“两位的比试,相当精彩。”赵雍,笑道:“望族,还不谢过屠都尉的手下留情。”
司马望族,拱手道:“谢过屠都尉。”
屠都尉,捡起自己的长剑。司马望族也取回自己的长剑,回到自己的坐位。
赵雍,举起酒樽,道:“各位爱卿,请。”
诸臣,共同举樽,道:“君上,请。”
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旦,人开心,就会管不住自己的嘴。此次比试,司马望族给他长了脸,赵雍心里大乐,也就多喝了几杯。
诸臣离去后,赵雍拉着司马望族的手,往内殿而去。
“君上,慢点。小心,碰着。”穆涧见君上步态不稳,伸手去搀扶,道:“君上,你醉了。”
赵雍,拂开对方伸出的手,醉语道:“寡人没醉,没醉。”说着,往另外一条路走去。司马望族见君上走错了路,柔和道:“君上,这边才是回内殿。”赵雍,身体摇摇晃晃,看了看路,道:“你看看,我竟然,不识回去的路。”
“望族,你太给我长脸了。我,今天高兴,高兴。叔父那张脸,太绿了。这老狐狸,总是跟我作对。无论我做什么,他都不满意。”赵雍,见他不作答,停下脚步,对着他道,“你,不高兴?”
司马望族,赔笑道:“我高兴。”
赵雍笑了,“我也高兴?”
安顿好赵雍后。
穆涧对着司马望族道:“望族,今晚的宴会你也见到了,欺负君上的人,可多着。君上,表面上很开心,但他心里,不知藏有多少苦,多少疼痛。至从先君去后,太子继任君上。我就没见他笑过。君上,太苦了。”穆涧,叹了一口气,续道:“君上,那颗稚嫩之心,承受着不应该是他这个年龄的勇气和胆识。我,看着也心痛。真怕他?撑不下去。”
司马望族看着安睡的赵雍,拍着穆涧的肩膀,道:“君上,为了心中的理想,我相信,再苦、再累,他会撑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