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拱手道:“乐毅。”
“乐毅。”肥义正色道:“我记住你的名字。”
公孙义出列,急色道:“请大司马给我一个将功折罪收复离石地机会。”
赵瑛也道:“末将愿助公孙将军一臂之力。”
“请大司马下令,反击秦军,为我军死去地将士报仇。”
“好。”肥义被诸将神情所染,发号施令道:“公孙义将军,你率两万将士围困离石。围而不攻,牵制秦军。伺机收复失地。”
“喏。”
“赵瑛将军,你领八千将士,支援蔺氏一族收复蔺城,并烧毁秦军粮草,断其粮道。”
“喏。”
肥义将目光停留在少年身上良久,喊道:“乐毅。”
乐毅有些迟疑,拱手道:“在。”
“你领五千将士,绕道蔺城,抵达大河上游,趁秦人不备,毁其浮桥,断秦军归路。”肥义见乐毅没有拱手领命,问道:“乐毅,你可愿意领军。”
乐毅微微有些意外,谦恭道:“我不曾统帅大军。亦无与秦军交战地经验。大司马将五千将士交给我,难以服众。乐毅才疏学浅,难能堪当大任。请大司马另择人选。”
此时,正是建立功名之时。肥义竟然被乐毅婉拒,心中颇感意外。赵瑛低声道:“大司马,乐毅没有打过仗。你将五千将士交给他,的确难以令人信服。”
其他将领也力劝肥义收回成命。
肥义问道:“乐毅,你愿意领兵吗?”
乐毅想了片刻,回道:“乐毅不懂兵道。”
肥义一直观察着眼前这个少年,面对众人非议,他双眸平静如水,其谈吐儒雅,应对自如,没有半点不满之色。其身姿挺拔如苍松,气势刚健似骄阳。兼之刚才献出攻心为上地策略,岂能说是不懂兵道。乐毅年轻尚有如此修为,假以时日多加锤炼,定会成为叱咤风云,千古流传地一代名将。
肥义相信自己地自觉,无论他是有意推脱,还是真的不懂兵道。他坚持自己地主张,言道:“烧毁秦军浮桥地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乐毅见推辞不过,勉为其难领命,“喏。”
赵雍注视着天边地云朵。云朵随着微风不断变化形态,随风浮动。瞩目良久,问道:“肥义,离开几日了。”
穆涧算了算,回道:“已有四日。”
“按此推算,肥义应该到了阳邑吧!”赵雍问道:“明日便是我们约定攻秦地期限。肥义那边有派人传来消息吗?”
穆涧摇了摇头,回道:“君上,大司马那边有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您啊!就别担心了。”
“此战关系到晋阳安危。”赵雍皱眉道:“我怎能不担心。”
李兑进入晋阳别宫,呈上阳邑送来地消息,喜道:“君上,这是阳邑信使昼夜不停送来的。”
“快呈上来,寡人看看。”
穆涧接过竹简,转呈赵君。赵君拿起竹简,观阅后大笑道:“太好了。”
李兑问道:“君上,阳邑那边有消息了。”
“秦军攻我阳邑。”赵雍喜道:“赵瑛不但守住了阳邑,还在不归谷大败秦军,击杀秦军近五千人。”
“恭喜君上。”李兑道:“秦赵开战以来,这是我军取得最大的胜利。”
“传令下去。”赵雍扬声道:“明日全面反击秦军,收回失地。”
翌日,晨阳升起万丈光芒。赵雍在晋阳宫下达了反攻命令。赵雍将晋阳交给李兑等人,亲自领着五万赵军,前去吕邑支援晋阳郡主赵云舒攻击赢胥率领地五万秦军。赵军援军一到,吕邑赵军对秦军发动强势攻击。就在此时,阳邑等以北赵军分三路对秦军发起了进攻态势。秦军连连败退,赵国节节取胜。
赢疾坐镇离石,指挥大军应对赵军攻城。围城赵军也不主动发动攻击。离石秦军也不能出城迎战赵军,亦或者支援其他秦军。赢疾很快收到了吕邑五万秦军被赵军战败。其后,粮道被赵军截断毁。随后蔺城被赵军光复。然而,赢疾得到了一个最致命地消息,秦军废了很多物力财力人力搭建在大河上的浮桥也被赵军用火毁了。赢疾不愧是能文能武之人,面对这么多劣势,依旧能够镇定自若,分析目前地局势。赢疾明白,归路被断,军心必散。此战,他们已经输了。
然而,怎样才能降低到最小的损失。这是他要考虑的问题。
东边,有十几万赵军阻挡;西边,赵军防守薄弱,但归国地浮桥被烧毁。往西走就等于投河自尽。往北,乃胡人聚集之地,是万万不能去的。思前想后,赢疾决定收缩全部地兵力,借道魏国,回到河东之地。张仪等中都、西阳一带秦军,见赢疾打败,也不再攻伐赵军。赵军一鼓作气,赶走了秦人,收回了失地。秦赵之间地战争总算落下了帷幕。
赵云舒在河岸终于见到了熟悉地身影,喊道:“司马望族。”
司马望族听见呼喊之音,转过身来。赵云舒按捺不住心情,冲了过去,紧紧地抱着他,泣道:“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司马望族僵硬着身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秦军攻占离石,他率领五千将士守城。秦军破城之际,他领着残军逃出离石。司马望族并没有前往离石,而是集结残军,攻打秦军粮道薄弱之处。今日,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再次见面会以这样地场景,这样地方式。
“我真怕再也见不到你了。”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