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刚放亮,肖天浩走进对面小店喝芋苗,然后向马台街22号方向走去。
叶晴本来是打算过来接他上班的,可是肖天浩一再坚持步行。
因为,肖天浩感觉到步行不仅增强自己行动的敏捷性,熟悉周围的环境。而且,再过一段时间,老罗将自己的车辆开到南京之后,步行的机会也就更少了。
走了大约二十来分钟,肖天浩来到保密局大楼门口。
走上三楼的走廊,还没到自己的办公室,肖天浩已经闻到一股油条和豆浆的香味。
大办公室里,有一男一女正在低着头吃早点。
“曹叔、小曼,早上好!”
肖天浩刚踏进办公室门口,便笑着与他们打了个招呼。
昨天下午到作战科办公室报道时,肖天浩已经知道他们住在办公大院宿舍里。因此,对于这俩人这么早出现在办公室,也并不觉得奇怪。
“小肖,吃过早点了没有?这里还有油条。”
说话的是曹阳,他原是南京大同新闻社老编辑,近期被保密局调到心理作战科任职。
“谢谢!我早已用过了。”
肖天浩说罢,便坐下来拿起桌面上的大公报。
“这些证件是科长安排我给你准备的。可要放好了!我们在外面干活时可少不了它。”
陆曼是心理作战科的内勤。她走过来笑着递给肖天浩一本记者证和一枚记者证章。
记者证章上有南京记者字样,肖天浩将记者证收好将并将记者章佩带在胸前。
“谢谢小曼姑娘!没想到上班的第一在我就成一名记者了,是不是可以在外面进行采访了?”
肖天浩也笑着调侃道。
他对这个小姑娘印象还不错,至少她不像一些从部队调过来一些女军官,整天绷着个脸。
陆曼“噗”地笑了一下,接着说:“你还想采访,是不是想累死啊!”
听了陆曼一番解释,肖天浩这才知道这些证件只是作战科人员外出活动,掩护身份的证件。
因为,作战科的记者全部都是保密局的特务人员。他们四处活动,并不是真的采访,而是借助记者的身份进行一些特务活动。
而且,作战科的稿件也不是肖天浩他们自己采访或是亲自撰写。而是由安排在各地的特务人员搜集情报之后,编造成一些新闻交给作战科。然后,由作战科审阅之后交由大同新闻社进行发表。
谈话间,作战科的其余三名工作人员也陆续到齐,都在准备这一天的工作。
“大家听好了!科长通知到她办公室开个会。”
陆曼放下手中的电话,大声向大家宣布。
大家都放下手中的活,一同来到了科长办公室。
走进科长办公室,令肖天浩意外的是,作战科科长匡良居然是一位剪着短发、精干的中年女子。
“您是刚过来的肖科长吧?昨天忙着在外办事,还没来得及与你见面。办公室的一切都安排好了吧?”
匡良说话不紧不慢,但语音中夹带江浙一带的吴语口音,糯软的味道让肖天浩有些不习惯。
“多谢科长关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肖天浩站起身来,面带微笑向大家致意。
抗日战争时期,军统一般是着军装上班。进入解放战争时期,对于国民党来说就是“光复”了,和平了,也不必再刻意穿军装了。
这时的作战科人员都穿着便服上班,相互间也不必在敬什么军礼了。
“最近,科里新办的几个通讯社,钱倒是花了不少,可就是没什么成效。这样下去,我们也不好向毛局长交待啊!这样,大家集思广益,谈谈一下自己的工作思路。”
匡科长这时沉下脸来,明显心情有些差。
心理作战科成立一个多月了,倒是在外面组建了几个通讯社。
可是,这些通讯社出版的报纸,上面刊登的几乎都是一些影子新闻。报纸几乎是自己出版自己看,老百姓根本都没几个人买,即使一些人被迫买了下来,也是拿来当包纸用或是厕纸用,根本没有什么社会影响力。
“科长,东北和陕西那边的新闻稿件到现在没回来,是不是要催他们一下?”
坐在肖天浩边上的一位高个子年轻人,脸庞有此削瘦,他扶了自己的眼镜框一下问道。
他名叫吴冲,负责作战科新闻稿件的第一手审核。
“催也没用,催急了他们估计也就是编造一些假新闻来交差。”
匡良脸上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对这些外派到陕西、东北的特务人员的散漫作风,她也是没有什么好办法。
这些外派出的特务人员大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根本不敢冒险进入解放区收集新闻素材。
他们只在在解放区外围地区,通过交换或是买下来的一些情报,从而想办法编造出一些共党的负面新闻。可是,这些编造出来的新闻有时连共党开会的时间、地点都没有对得上。
结果,一刊登出来也只能是贻笑大方,根本起不了宣传的作用。
“我觉得金陵时报的版面过于呆板,编辑也杂乱无序,对读者根本就是缺乏吸引力。如果在这方面应该改进一下,说不定起到一定的效果。”
陆曼虽然只是作战科的内勤,但她对于报刊的审美观还是有自己的见解。
她这时手里的这一份金陵时报,是南京大同新闻社出版的一份报纸。
“报纸外观只是枝节末叶的问题。如果你是读者,你首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