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不明白秦澜的具体想法,我知道她也在纠结。
因为她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她不知道我还喜不喜欢她...
她希望我能给她一个承诺...
但是,我现在还能给么?
我现在对秦澜的感情其实很复杂,喜欢肯定是有的,可要说还像当年那样,将她放在心尖儿上,整颗心里面装的都是她,却已经不可能了...
人是会变的,这么些年过去,不得不承认,我已经变了...
有的时候,错过不是错了,而是过了...
那种单纯的感情,过了就不会再有了,就算以后再捡起来,也不会是当年的那种非君不可的感情了。
要让我现在空口白牙的哄她,欺骗她,那才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秦澜是个很聪明的姑娘,一直都是。
她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所以她才会彷徨,才会痛苦的流泪...
她也许也在挣扎,毕竟这工作机会确实来之不易。
我很理解她,那可是央视啊,多少媒体人梦寐以求的目标!
现在学媒体的那么多,有些人能进一个不错的省台地方台就很不容易了,更别说央视了,多少人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都还钻不进去!
更何况,以我对她家庭的了解,她的压力可能不仅仅来自自己,还有她的家庭!
她那对父母我见过,秦澜能进央视肯定把她们乐坏了,而如果秦澜要是从央视被开了,他们都有可能不认这个女儿!
摊上这么一对奇葩的爹娘,也真是够她受的。
秦澜在我的怀里哭了一会儿,她的身躯慢慢的平静下来。
我的手在她海藻一般的头发上抚摸着,感觉心中突然一片宁静。
自从开始决定要向上爬以后,我已经很少有这种感觉了。
我每天都在想应该如何向上爬,在构思应该如何发展,在不停的算计别人,而像这样放空心灵安安静静待上一会儿的感觉,我却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过了一会儿,秦澜从我的怀中挣了出来,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但还是可以看出她的眼眶有点微红。
她笑了笑,正想开口对我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粗暴的推开!
我猛地一回头,却看见王导大步流星的从外面走进来!
他那张颇有威严的脸上好像挂了霜似的,冷的能把人冻死!
他睁大了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我和秦澜,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他沉声质问道。
秦澜还是那种淡定微笑着的表情,一句话没说,仿佛没听到王导的质问。
一看秦澜不说话,我干咳了两声,说:“秦记者说想看看苗倩的档案,为一会儿的采访做准备,所以我就带她来了。”
王导怀疑的看了我们一眼,尤其是在秦澜微红的眼眶停了停,随后犹疑的问:“秦澜,是这样么?”
秦澜那眼睛在我身上瞟了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行了!”他摆摆手,说:“你赶紧准备准备,咱们还得去采访苗倩呢!”
“王导跟余婉兰聊完了?”我微笑着问。
王导微微一滞,他瞪了我一眼,恶狠狠的说:“关你什么事!”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王导刚才一脸的趾高气昂,那脑袋扬的跟几把似的,现在又开始对我口出妄言,我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央视的新贵,又是怎么被领导赏识的。
难道是他在云州压抑的太久了,此时一到这里就忽然解放了天性,回归自然了?
当然,媚上欺下的人大有人在,比如上次被我用开水烫了嘴,跟我结下了大仇的范科长就属于这样的人。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吧。”秦澜站了起来,柔声说。
当她站起来的一瞬间,她的眉头痛苦的微蹙,脚步就是一个踉跄。
我立刻上去扶住她,关切的说:“没事吧...”
她的眼神闪了闪,对我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说:“没事。”
王导的眼神立刻落在我们身上,那眼神极为不善。
秦澜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一步步向外走了出去,她步子走的很稳,让人看不出任何异常。
我心中轻轻一叹,她还是这副外柔内刚的样子,一点都没变...
王导又恨恨的瞪了我一眼,随后赶紧跟着秦澜出了门。
我也赶忙跟出了门,我怕秦澜的腿脚不方便,万一摔倒了就坏了。
秦澜这姑娘果然有股狠劲,她就这么一步步的走上了三楼,虽然她的脸色不太好看,但是从表情却一点也看不出来。
再次来到三楼的拐角处,余婉兰的屋门已经关上了,我不知道她们说了什么,但是我知道最后的结果一定是余婉兰将王导完败了,否则王导的脸色也不会这么差。
当然,余婉兰的心情也不会太好,人心都是肉做的,刀子一起割下来,谁都避不了流血。
苗倩这姑娘还在那里浇花,仿佛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这姑娘虽然已经恢复了些,但是情绪跟正常人还是有点不同。
秦澜的声音很柔和,她走过去轻声细语的跟苗倩提出了采访的要求。
苗倩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苗倩便转身向她的屋子走了进去。
我知道,这是她已经同意了的表现。
秦澜也跟进了屋子,开始对她进行采访。
采访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秦澜的问题很柔和,没有任何尖锐的锋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