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万里呼啸过,孤鸿一泻落千里。文忠带着何一诺御空而行,何一诺站在文忠身旁,紧紧抓着文忠,文忠所用仙器是一通体古金色的圆盾,此刻被放大了数倍,正好有二人的落脚之地。
白云飘飘,天高海阔,海浪之声已淡出耳畔,耳边呼啸不绝,何一诺环顾四周,一目万里,心中感叹道,这是何等的壮阔,何等的胸襟,何一诺忽感觉到了前有未有的自由,心想,他日我也要御空翱翔,乘风万里,踏遍后生,永生之地。
“别出神,抓紧了。”何一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险些因情怀所致而高举双手,当下抓的更紧了。
段沐日一脉位于文忠一脉的偏南方,其巍峨壮丽之势丝毫不逊于文忠一脉,只因其与海相接处只有不到百丈的长度,所以让人感觉其在壮丽之中少了一些秀美,巍峨中少了一些海天相接恢宏的气势。
二人落在了一处平坦的地面上,四周弟子众多,其衣衫服饰略有不同,有身着望月道袍,衣冠白净,风度堂堂,还有的也是大多数人所穿着的都不尽相同,长衫短袖,各式各样,但是无论如何着装,都无法遮掩掉众人身上那股修真炼道的仙家之气。
望月宗对其内弟子的服饰没有特别要求,可以身着望月道袍,也可以身着自身服饰,而因望月弟子来自中土大陆,*,各地风俗考究不尽相同,所以才有了望月这“百家争艳”的局面。
来往弟子见到文忠后纷纷行礼,文忠带着何一诺走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周围屋舍渐多,看其排列布置似乎和自己的居所差不多,何一诺打量着周围,二人在一处殿厅前停下,正门上方写有“段仙殿”三个大字。
何一诺看着再想想文仙殿三字,心头便懂了几分,忽文忠向着里面说到“段师兄,今门下有一小徒有要事相见,还望师兄能够看在我的薄面上指点一二。”其声音不大,但是雄浑有力,似能够回荡四周,穿破虚无,使人闻之而觉内心激荡,振聋发聩。何一诺不免对文忠敬佩了几分。
然而余音未落,文忠便转过头对何一诺说道“你进去吧,为师还有要事要处理,一个时辰之后在这里等我。”
“是,师傅。”何一诺恭敬的回到。
文忠离开后,何一诺慢慢的走近了段仙殿的古铜门,斜阳映射,挥洒大地,似乎是这世间仅有的温存,古铜门下,一片古朴沧桑之意,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眼中此刻却折射出迷惘与犹豫。
何一诺内心此刻忐忑不安,不知为了什么,当自己快要达到目的之时,心中却仿佛有个声音在低声诉求,仿佛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而不想去面对。
何一诺走到门下,还未有任何动作,此时殿内传来缓缓之声,“进来吧。”
一如文忠之前的传音,雄浑有力。随后古铜门缓缓打开,何一诺走了进去。
殿前一在常人看来约莫四十出头的男子,手握拂尘仰面而上,看着匾额上用古篆雕书的三个大字“修于界”,何一诺心中微微疑惑,文忠之匾,道于心,自己还能略微体悟一二,但是这修于界所表达之意着实让人难以揣测。
“找我何事?”段沐日依旧背对着,然这冷不丁的声音却是将何一诺的思绪拉了回来,这才想起来自己自进门起便一直被那匾额所书三字所吸引而忘了参拜长老,当下便恭敬的回到“弟子何一诺拜见段长老,弟子有一事想请教长老,此事关乎到弟子的家父家母,所以还望长老能给与明示。”
何一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一直紧绷的神经忽松缓了许多。
“哦?”段沐日微带疑惑的转身看来,此人目中深邃,举手投足间轻盈有力,只是眉须已白,当真不知道是活了千百岁之久。
“此事为何要相问于我?难不成你父母与我有何干系?”
何一诺没有急着回答,而是从怀中拿出了一块刻有段字的玉牌,双手呈于段沐日身前,并小心翼翼的说道“临行前,奶奶告诫将此物交还于段沐日段长老。”
段沐日眉头微皱,拿起那块玉牌,似陷入追忆之中,深邃如水的目光似穿透虚无,看到了过往,停留在那场往生后生的巨大浩劫之中。
“段师伯,段师伯。”何一诺看着愣愣出神的段沐日,轻声唤道。
段沐日似有所觉,收回目光,面露惋惜之意,后转身轻叹道“你父母在八百年前的那场浩劫中已双双离世。”
尽管何一诺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当他亲口听到段沐日这么说的时候,脑海里依旧是嗡的一声,神情瞬间黯淡了下来,纵然先前有百种思绪,此刻也已烟消云散,荡然无存。
何一诺有气无力的道,又像是对着自己内心低诉一般,“哦,原来他们真的已经过世了。”只是他不甘心的问道“段师伯,请您再多告诉弟子一些当年的情况,比如您口中的浩劫,还有就是我父母是怎么死的?”
段沐日转身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暗淡,写满哀愁的男孩,眼中透露出疼惜慈祥之意,但是瞬间便被一种莫名的深邃所掩盖,微摆拂尘,正声说道“这些日后你自会慢慢知晓,只是时机未到。”
何一诺眼见得不到答案,急着说道“可,,,”
“好啦,日后你自会知晓。”何一诺还未说出口,便被段沐日打断了,何一诺此刻内心的紧张已完全被那股悲伤取代,他望着段沐日,目露执着,却欲言又止,半晌后惺惺地回了句“是,弟子知道了。”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