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不像凡人女子,很少会在受伤后哭出来的,就算哭也是默默流泪,哪有这样哭的跟个孩子似的?
“呵呵,姑娘是我的不对,没注意到你会在左边……你伤到哪了,可否让我看看?我这里有很管用的治伤药。”
壮汉手里拿着一瓶药,脸上挂着憨憨的笑容,但一双眼睛却在她身上打转。
楚瑶低着头,却是把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在冷笑,可动作却是不相符的突然抬起头,一脸惊喜的把药接了过来,“真的吗?谢谢大哥了!”
拿药的时候手与那男人轻触而过,柔滑的触感让壮汉有些飘飘然,可是下一刻,他就僵住了。
灰衣女子拿着药已经隐入了前方的人群中,天知道她是怎么跑那么快的,才一恍神的功夫人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鼠子,你刚刚看清没,她的脸……”壮汉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旁边的男子。
“看清了,左边额头好大一片胎记!”鼠子连连点头,一脸的厌恶与恶心,就像是无意中吞了什么脏东西似的,“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害我还以为那是个美人儿!”
楚瑶站在墙边的时候是侧着身子的,之后就是低头在哭,刚才猛然间抬起头时就有一大片红褐色胎记暴露在两人的眼前,让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了,这才任她跑远离去。
“可惜了我的一瓶好药,玛的,真是晦气!”
壮汉啐了一口,脸上露出嫌弃之色,说完话注意到一旁有人正在看他,就顺着目光望了过去。
那是一个唇角带笑的黑瘦中年男人,看样子是从一边的店铺里走出来,或许是刚好看到刚才那一幕,就站在那儿多看了一会儿。
壮叹目光如刀般凶悍的望向他,下一瞬,就朝着他走了过来。
中年男人一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人已经被那壮汉一只手拎到了小胡同里,这才心里猛的一跳!
“这位小兄弟,误会,误会,我只是路过……”他脸上扯起笑容说道。
“看戏看的过瘾吗?怎么,是不是在笑我们石哥看走了眼?”叫鼠子的男人冷笑着从石哥背后走了出来,双眼阴鸷的盯着男人看。
“不不,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只是刚巧走出来,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失陪,失陪。”
只有金灵境的中年男人对上他们的眼神吓的直哆嗦,缩着脖子就要从他们身边走过去,可下一瞬就觉得身后一痛——
“你、你们,怎么敢——”
体内的灵气点点散尽,他低下头,就看到了穿胸而过的剑尖。
虽然这里偏僻无人,可坊市中禁止杀人打斗,一旦被发现就会严惩!
“呵,我们石哥可是有坊市管事罩着的,又有什么不敢的?如此天真,一把年纪都活狗身上了!”
鼠子把剑抽了出来,看都不看地上中年男人死不瞑目的眼睛,一把扯过了他的芥子袋递给石哥,然后指尖一缕火苗燃起,很快就不见中年男人的身影了。
楚瑶用尽了力跑着,自己都不辨方向了,只知道哪人多就往哪凑,感觉到身后似乎很平静后才停了下来,走到一个角落处,喘着气给自己套上一件黑色的外袍,还顺便把头发重新整理了一下,梳成了男子的发式,然后就在唇上贴上了一缕小胡子。
反正天黑,也不会有人细看,能糊弄过去就好了。
闻了闻男人给的药,确认的确是治伤的丹药后就放心的收了下来。
吃是不会吃的,未免有些浪费。自己只是受了些外伤,看着重但还可以忍耐,此时在外头不好上药,等回到客栈再处理便是。
做好这一切,楚瑶才算是长长的舒口气。
刚才简直太可怕了,那两个人她虽然不认得,可他们身上的气息却很是暴戾,明明跟易辰一样是木灵境修士,但给她的感觉却充满着威胁。
看看旁边那个摊主的样子,分明就是知道两人底细的,事情跟他无关他都要卷着货物逃跑,可见把他给吓成什么样子了。
幸好跑了,否则要是留下来还不知道会不会直接被那汉子给掳走。
楚瑶摸了摸自己的脸,刚才那男人看她的眼神让她下意识畏惧,这事情似乎还是她第一次遇见。
嗯,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把额头的假胎记抹掉,抹上了一层让脸变黑的药粉,楚瑶就走出来继续找顾明了。
“这臭小子,出去也不知道给我说一声,害我差点出了事,找到他非得将他一顿暴打才能让我出气!”
楚瑶轻哼了一声,传音石仍没有动静,她打算再找一会儿,要是他再没消息,自己就先回客栈好了。
刚走了一步,她就听到转弯处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你们的事跟我没有关系,我不想听,让开,我要走了。”
顾明!
楚瑶眼睛一亮,就朝着左前方拐过去,心中却是在想顾明这是怎么了,遇上熟人了?可为何声音听着这么愤怒呢。
“当然跟你没关系了,但是对不住,我还非得让你听听不可呢。”
也是个男人的声音,但却带着嘲讽。
“莫楠,理他做什么?看他如今的落魄样子,跟他计较那是落了我们的身份!”一道婉转的女声响起,带着些柔媚。
楚瑶皱了下眉,脚步慢了起来。
她已经可以看清前方的情形了。
那是一个卖着女子法衣的摊子,远远看去一片闪亮,摆着的衣服或是纯洁、或是娇媚,或是诱惑,那里地段也不错,来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