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公主,你这话什么意思?”白婉凝冷着脸问。
“白姑娘今天好漂亮。”晨光笑说。
白婉凝冷冷地看着她,不解她突然夸赞是何用意。
“可是今天容王不选妃。”晨光笑盈盈地说。
“也不选侧妃。”在看到白婉凝的表情波动后,她又笑着补充了句。
白婉凝的眼神狠狠地颤了一下。
晨光笑得更欢,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解释:“因为正妻还未过门。”
心思完全被看穿,白婉凝愤懑,还有一丝狼狈。她冷冷地瞪着晨光,本想问她为何还没有举行婚礼,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不举行婚礼她才可能做正妃,虽然父亲和祖父商谈过后说先做侧妃也没关系,因为龙熙国未来的皇后是不可能让凤冥国公主去做的,可她还是不想委屈自己。只是她和白家都没想到,今天的赏花宴没容王的事。
晨光看着她闪烁的眼神就知道连白家都沉不住气了,以前她不在时,白家还装清高对沈润和白婉凝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迟迟没有明确表态。不过也多亏了白家矜持,才让她钻了空子,龙熙国的几位皇子,她还是觉得小润最符合她的要求。
“容王殿下到!景王殿下到!禹王殿下到!”入口处,小太监尖锐的嗓音又一次响起。
全场沸腾,少女们的眼神刷地飘过去,这三个才是今日的重点。于是在三王入场时现场异常明亮,可惜她们不知道的是,王妃的人选是内定的。
沈汵大概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垂着头跟在沈淇身后,面如死灰,在经过洛碧帆附近时,他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反倒是洛碧帆看了看他,然后眼圈泛红,快速转过头去,忍住哭泣。
晨光想,许多时候,女子的心其实更坚强。
沈润很快看到了晨光,向她走来。
白婉凝有些紧张,见沈润走过来,悄悄吸了一口气,然后娇袅迎上去,温婉地请了安。
沈润看了她一眼,淡淡点头算是回应,就绕开她,走到晨光面前。
晨光心想沈润八成是在记仇那天白婉凝朝他嚷了五次,男女之间,嚷一次是小情趣,嚷两次是小别扭,嚷五次就是不知好歹了,毕竟他们的关系是男尊女卑。
白婉凝被冷淡对待,差点哭出来,特别是在听到沈淇和沈汵跟过去对着晨光轮流唤一声“二皇嫂”时,几乎崩溃,想到这是在外边又赶紧忍下来。
“还是不舒服?”沈润查看了一下晨光的脸色,问,早晨出门时她的面色特不好,就像要随时晕过去似的,把他吓了一跳。
“没事了。”晨光笑说。
“你早上什么都没吃,一会儿记得吃些东西,不爱吃也要垫补点。”
晨光点头。
“二皇嫂不舒服?”沈淇关心地问。
“我这还没从冷天缓过来天又热了,有点不自在。”
沈淇点头:“二皇嫂气色不好,有人给我府上送了两盒上好的阿胶,回头给二皇嫂送去,二皇嫂补补气血。”
“这怎么好意思……”
“既是三皇弟的一份心,那就谢谢三皇弟了。”沈润笑说。
“一点小心思,不值得谢!”沈淇摆摆手。
沈汵一言不发。
他和沈淇站在一块,中间隔了一个人却像隔了一条河,两人之间的气氛很僵。
“皇上驾到!”
花园中的交谈戛然而止,人们纷纷下跪迎接圣驾,不多时,身穿金色龙衮的沈崇走出来,身后跟着悉心打扮过的夏贵妃和静妃,以及没精打采的沈卿然。
沈崇坐在龙椅上,他比上次在围场时又瘦了些,精神却好……好过头了,晨光看他全身上下都在冒光,好像随时要飞升一样。
威严的一声“平身”,而后众人落座,属于少女们的斗艳赛正式开始。
无非是琴墨诗画歌舞管弦,这些节目都是提前报上去的,足足持续了两个时辰,晨光才看了两个节目,眼皮子就开始上下打架。
白婉凝到最后都没有上场,晨光看到她在比赛开始时对自己母亲耳语几句,白夫人就唤来侍婢低声吩咐,接着白婉凝就一直坐在观看席上,没能来一个众人都期待的华丽压轴。
斗艳结束后,洛二姑娘洛碧帆和赵五姑娘赵蕊分别凭借一幅水墨画和一首琴曲赢得一二名,沈崇当场赐婚,赐洛二姑娘为景王妃,赵五姑娘为禹王妃。
赵五姑娘很高兴,禹王殿下性情好是大家公认的。
沈淇唇角含笑,这笑容九成和他终于能把洛家收入囊中有关。
洛碧帆和沈汵则如丧考妣,面如死灰。
少女们的斗艳赛结束后,众人移至球场,青年的蹴鞠赛即将开始。
这可比弹琴画画有趣得多。
蹴鞠是龙熙国盛行的游戏之一,也是上至皇族下到百姓最喜欢的娱乐活动。
晨光第一次看,两队青年追着一颗七彩球跑来跑去,卖力争抢,她看得起劲。
“小润,你不去玩吗?”见沈淇上场了,她扭过头,双眼亮闪闪地问。
沈润啜了一口紫笋茶,摇头。
“你不会玩?”
“我当然会。”
“那为什么不玩?”
“不喜欢。”沈润嫌弃地说。
晨光噗地笑了。
“你笑什么?”
“说实话,是小润你讨厌流汗吧?”晨光笑吟吟问。
她为什么会知道?
沈润一边吃惊地想一边坚决不肯承认,优雅地啜着茶,淡声道:
“只是因为不喜欢,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