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那淮安王府的大门口,都被百姓给堵满了,淮世子也不嫌闹腾!”
听风楼书房里,韩野气呼呼的拍着桌子抱怨。说完听见敲门声,他道:“大哥大嫂回来了?”
江寻奕闻言从书卷中抬起了眼,向大门看去。
可来的却是一个下人:“三庄主,淮世子的身世请过目。”
“噢,查到了?”韩野赶紧收走卷轴,“辛苦了,去领赏吧!”
等他再回身,江寻奕已然重新垂下眼帘,长睫遮住了茶色瞳眸里黯然的情绪。
“二哥,”韩野一边拆卷轴,一边问他,“你幼时见过淮世子吗?”
“没见过。”江寻奕淡淡的道,“那时东楚与长辽并不容易交涉,陆路多山贼,水路多水贼,车马通行不易,官船也鲜少会冒险出行。”
“噢……”
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会儿,韩野又问:“那为何,当年你爹要归顺长辽,放着一国之君不做,只去做个封地侯爷?”
翻了一页书,江寻奕道:“那是我出生之前的事情。”
韩野遗憾的“哦”了一声。
却见江寻奕抬起头,眯着眼回忆了一下,才道:“但我隐约记得,可能是与北蛮有关。”
“……北蛮?”
韩野若有所思的抓了抓头。
百年以来,这天下的格局便没怎么变动过。
长辽、东楚、北蛮、南荒漠;一个大国,一个小国、一个异邦,一个由无数民族组成的集合体……时至今日,也只有昔年的小国东楚成了长辽的一部分。
北蛮仍旧横行在楚地以北的地方,衔接着长辽的两座城。
南荒漠也在南面过的相对合乐。
“二哥,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发觉,北蛮好像已经许久没有过动作了吧?”
韩野道:“我看过以前的记载,你爹年轻时,还带兵征讨过北蛮呢……诶?”
突然疑惑,韩野眨了眨眼:“东楚侯就是在征讨北蛮回来之后,归顺了长辽的啊,后来北蛮也没再来东楚闹过事了,这……”
江寻奕听着他的疑惑,默了默。
与此同时,隔壁的卧寝里,傅如深正蹙眉问徐飒:“方才的那些内容,你确定么?”
“自然是确定的。”徐飒道,“就是因为出事的时候我尚且年幼,记不得太多事情,后面在长辽奔走的时候,哪怕打听到的是一些听起来没用的消息,我也都深深的记着来着。”
“当年,我爹就是大张旗鼓的在寻灵玉。不止那位老掌柜,包括长辽其余几家大型的珠宝玉石铺子,我去打听灵玉的时候,他们也都记得我爹派人来寻过灵玉的下落。”
傅如深沉吟片刻,带着徐飒和消息一起回了书房。
“大哥,与大嫂说了什么悄悄话呀?”
推门时听见韩野揶揄的问起,傅如深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道:“在讨论着怎么表扬你最近的安分守己,考虑要不要直接把你阉了,让你以后专心做事,不要再被红尘世俗蒙蔽双眼。”
韩野:“……”
掩唇咳了两声,韩野作出肃穆的模样:“那个,咱们,还是说正事?说正事!”
江寻奕合上书卷轻笑:“大哥先说吧,大嫂从如意楼那里得了什么消息?”
“对啊对啊,赶紧说,如意姐姐都没告诉我的消息是什么?”韩野跟着催促。
徐飒有些心虚的坐在了小几旁边,悄悄的看傅如深。
傅如深则从容许多,淡定的坐在她旁边,将她与他说的那些线索都一一讲了出来。
之后,沉寂片刻。
韩野道:“东楚既然已经归顺长辽十余年,百姓也都安居乐业……只要当年东楚侯是自己想归顺长辽的,就实在没有再谋反判出的道理啊……何况还是那么明目张胆的搜寻灵玉做玉玺呢?”
“你说呢?二哥?”说完之后,韩野将话题抛给江寻奕。
结果话题一抛出去,韩野就发觉坏事了:他抛的太自然,忘了徐飒还不知道二哥是楚世子!
可怜韩野还被两边瞒着,想不明白,既然徐飒也是东楚旧部的人,那她为什么不能知道二哥是楚世子?分明都是一家人了呀!
不过徐飒其实并没像他想的那么多。江寻奕被他提起,也微笑着回答起来:“我们算是已经掌握了些情报在手里,不过还是要找出原因,若是有人存心陷东楚侯于不义,那他的理由是什么?”
“确实这个至关重要,我们至少得先知道对方是谁。”傅如深也道。
徐飒安静的像个吉祥物,一边喝茶一边听着他们讨论,自己也在试图想出什么办法。
过了一会儿,韩野一拍脑门:“对了,先前如意姐姐让我查一查淮世子,今天消息刚到,还热乎着呢。”
说完他便摊开情报,逐条念了起来:“淮世子名赵睿,乃淮安王赵荣独子,年纪二十有八,后院侧妃两位,暂无正妃,其生母卒于旧历三十二年春……唔,也就是距今二十八年前……哎那不是他一出生,他娘就死了吗?”
韩野摇头唏嘘:“说起来那淮安王妃还挺有来头的,就是咱们方才讨论的北蛮人,还是北蛮公主呢。”
“哐啷!”
茶杯蓦地掉在桌上,不安慰的打了几个转才停下。
江寻奕按住杯盖,抬眼笑道:“手滑了。”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