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飒没看见,但是江寻奕看见他了。
当即微微笑着抱拳行礼:“大哥。”
徐飒这才把视线从天空挪回来。看着傅如深愣了愣,徐飒走上前矮身。
“大庄主。”
大庄主。
傅如深轻哼,抬眸看了看天,眯起眼道:“今夜的星子,当真亮的很。”
“所以,你看星星看到了这会儿?”
感受到语气里不善的意味,徐飒背后一凉,面上笑道:“我……是这王府太大了,妾身第一次来,不小心就迷了路。然后路上碰见二庄主,便一起走了回来。”
“哦。”
阴沉的脸色并没有什么改变,傅如深转身便走。
徐飒连忙追上去。
厢房里,心玉已经焦急的等了许久。徐飒跟着傅如深进门,见着心玉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妙。趁着傅如深的心情已经很不好,她把心玉拉远了些:“怎么回事?暴露了?”
“还没有。”心玉皱哭丧着脸儿摇头,欲言又止了一下才道,“主子您罚我吧,大庄主进了屋,没接茶水就又出去了,是奴婢办事不利。”
徐飒:“……等等,你说茶泡好了?”
心玉点头:“泡好了。”
扶着额头翻了个白眼,徐飒赶紧回了内屋。
傅如深已经在宽衣解带,一张俊脸黑着大半,怎么看都是已经蓄满怒气的模样。徐飒吸了口气,倒腾着小碎步凑了过去:“大庄主。”
傅如深凉凉的看她一眼,没说话。
徐飒觉得她可能是要凉了。
苦恼的皱了皱眉,她凑上去问:“大庄主,您生气了?”
“嗯。”
低沉的应了一声,傅如深将外袍完全褪下去,搭在屏风上,转而去桌前喝水。
“等等!”徐飒叫住他,拿走他手中盛了水的杯子,暗道心玉这个小傻子,不知道把茶水倒掉的?
迎着傅如深不悦的目光,她放下茶杯,重新给他倒了一杯:“那杯放的有点久了,您喝新倒的!”
傅如深抿唇,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徐飒心一横,干脆就把倒过méng_hàn_yào的那杯喝了下去。
“大庄主,您听我说,”她赶紧扯住了傅如深的袖子,把他往床边带:“今日我是真的有点不舒服,真的蹲的久了点,出去又迷了路,我没有乱跑,您别生气好不好?”
说罢她坐在床上,可怜巴巴的将双手合十在身前摆了摆:“别生气了。”
傅如深直直的注视着她,眼神像是在酝酿什么话。
徐飒管不了太多了。她唰的躺在了床上,认真的看着他道:“大庄主,我有点累,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哈?今夜这事明天我一定给你解释清楚!”
说完她就闭上了眼。
坐在床边看了她半晌,他叹气问:“我不是在气你出去太久,你懂不懂?”
见她没有反应,傅如深皱着眉扯了扯她的手:“徐飒?”
还是没反应。
“徐飒?”傅如深意识到不对,凑过去拍了拍她的脸。
虽然没有反应,可鼻息还在,而且很是均匀平和,甚至脸蛋都睡得粉扑扑的。
傅如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徐飒,你是猪么?”
徐飒自然听不见。
头痛的揉了揉眉心,傅如深伸手又收了回去,重重的在床沿砸了一下,到底帮她摆正了身子,才爬进床里躺下。
这三日说是修整,实际上傅庄主要忙的事情也不少:将贡品腾入王府宝库,派两房的人严加看管、外出检查船只安全、筹备食材……所有关口都要经过悉心监督。
哦,还要陪着淮世子去花天酒地。
“若非二庄主在,大庄主您大概要忙的找不到北了吧?”
入夜见傅如深回来,染着一身的胭脂香气,徐飒心里一阵烦闷,莫名就这么说了一句。
连着两天,她和他只见了这么一面。他的所有忙碌,她都只能靠打听,知道他忙的前夜都没能回来住,知道江寻奕在帮着他做事,也是不可开交的模样,却没想到终于见到傅如深,却先被他身上的香氛味熏得打了个喷嚏。
傅如深看了她一眼,并没说话。
这一眼却让徐飒很不舒服,不由自主的就拉起了他的袖子:“您能不能把话说明白?”
傅如深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问:“说明白什么?”
“说明白您为什么跟我生气啊!”
话一出口就涌上了委屈的情绪,徐飒缓缓摇头。
“就算生我气,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好不好?连着两天不见人影,也不与我打声招呼……以前您说我可以去主动找您,可这两天,我连个找您的办法都没有,我,我就有点害怕。”
声音里带着哭腔,听得傅如深皱了皱眉:“你怕什么?”
徐飒咬了咬唇。
“我怕不辞而别。”
本来怕他觉得自己乱跑,她还想解释一下来着。可两天过去,她也冷静了,想解释就得骗他,她不想解释了,她只想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让他消气?
“我该怎么做,您告诉我好不好?”徐飒问他,“怎么样您才能不生我的气?我该怎么做,您才能在走时告诉我一声,您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傅如深看了她半晌,拉着她坐在桌前,与自己挨着,耳后抬起自己的衣袖凑到了徐飒鼻子下面。
“你闻闻。”
徐飒眨眼,听话的闻上去,细细品了品,然而除了胭脂气,她什么都没闻出来。
“是我愚钝。”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