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楚寒再看程沂有些固执的样子,想到程夫人憔悴萎靡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发现他长歪了,想扭回来却遭到严厉拒绝对上无辜被流言攻讦,自己妈还不信任自己,拿女人试探。这一场母子对决……
“九郎!我娘跟你说啥了?”程沂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让我劝劝你!”顾楚寒无奈的叹道。
程沂皱眉,“就这样?”
“我觉的伯母比前几天老了些!”顾楚寒想着道。
程沂沉默下来。
顾楚寒让他先想想,她要去找顾大郎告辞,也说说话。
程沂想了想,没有跟着她一块去,让泼墨跟着她。
顾楚寒买了两样点心,又买了只烧鸡拿着,就按顾大郎给的地址搭了辆车过去。
家里只有孟氏在。
一个小独院,只有两间正房,两间偏房。
看顾楚寒过来,孟氏忙倒了茶,又抓着几个铜板到门外巷子口喊了个小娃儿让他去捎信叫顾大郎回来。
顾大郎告了假就赶回来,“九郎你来了!是要回家了吗?”
“是准备着回家,来跟大哥说一声!”顾楚寒应声。让泼墨自己出去玩儿,“我在我大哥这没事儿,等吃完饭下晌再回去!也给你放半天假吧!”
泼墨看看她,没有同意,“奴才没甚想玩的,还是留在这伺候顾公子!”
顾楚寒张了张嘴,也就随他。
孟氏看她有话说,就说出去买菜,准备做饭。
顾大郎看看,问顾楚寒,“是有啥事儿?”
顾楚寒把程家的事儿跟他说了。
顾大郎拧着眉心里不悦。他自己自然是偏向自家弟弟,还觉的程沂心怀不轨。九郎才十二,又生在乡下淳朴之家,哪懂那些富贵人家的花样!流言竟然传到府城来,到时候程知府升迁,程沂自然也跟着走了。留下的却是九郎名声受损!他最多落一个玩的有点过的fēng_liú名头!
顾楚寒是需要他出面,把自己想法也告诉他,“脱粒机要搬作坊,也做不几架,本钱却不小。而且这个由程家来做,也不太好说吧?不若让他拉那严家的二少爷严俊风一块干。由严俊风出面,出钱,只用拿分红就行!也是官商合作,外包给商家,彼此都方便!然后就把缝纫机作坊也搬过来,到时候我只用从这里面拿一份红利就行了!”
顾大郎听着点头,“这个方法好!让他们得了名,得了利,也把程沂留在了府城。这件事我去说,就说我们需要银钱,白河县那作坊小打小闹,于救三叔杯水车薪!相信他们更清楚,无钱难成事!这件事之前也是我想错了,纵然再有插秧机和脱粒机,没有银钱打点,到最后这东西都不一定是你做出来的!”
“的确是!”顾楚寒深以为然,这样的亏她因为有老爸在上头没吃过,但她见过不止一堆。
说好后,两兄弟又商量半天咋办咋说,全程被无视的泼墨听了个全程。
饭后顾大郎和顾楚寒一块出门,过去找程沂。
顾楚寒看着泼墨,“泼墨!你可是个长了脑袋的人,啥话该说,啥话不该说,你可先捋捋啊!”
泼墨看看她,“奴才谢过顾公子!”
顾楚寒点点头,“走吧!”
顾大郎见了程沂,一句没多说程家的事,只问救顾凌山的事情如何。
程沂看他颇为关心,也都跟他说了,“和奖赏不是一回事儿,不过我爹已经上了折子,若是不成,就求个恩典,允九郎他们兄弟参加科考!”
顾大郎皱着眉想了会,“这件事只怕还要银钱打点才行!”然后就跟他说了开办脱粒机作坊,和找严俊风的事儿,“这样作坊做大,即便只有九郎一成红利,也非常可观!我们也就能多积攒些积蓄,以便打点之用!”
他说的诚恳,建议的法子也非常有利可行,程沂却察觉出这里面有不寻常的,他目光看向顾楚寒。
顾楚寒看着,就看了眼顾大郎,“我大哥说的挺对的!如果我要进京跑救我爹的事,也是步步要钱!”
程沂之前虽然也有这个打算,但让她说出来,又是这个时候,总觉得心里不爽。不过他想的是,作坊办在府城,顾楚寒也留在府城,不论是他念书还是姑奶奶摆摊儿,总比白河县那强!想了想,答应下来,“我也本来就有此意,只是在等朝廷旨意。”
“此事若朝廷得知,必然会赶在农忙收稻谷之前下达指令的!”顾大郎点头。
程沂自是比他清楚,插秧机的旨意下的慢点,但脱粒机紧随插秧机之后,已经有铺垫,必然不会慢了。想了想,“那我们先找俊风商量一下,等旨意下来,也好直接下手了!”
顾楚寒应声。
顾大郎也跟着一块。
严俊风听闻欣然同意,利他自是有办法谋取,若是把缝纫机作坊也拿到他手里,子须也没有理由再去白河县,直接点了头,“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顾楚寒点头。
“缝纫机也交由我来做!”严俊风直接道。
“俊风……”程沂看着他,问他何意。
严俊风笑的优雅俊逸,“我是个商人,自然在商言商!既然脱粒机交给我,不如缝纫机也交给我来做,肯定比你们小打小闹要强!而且,子须你要科考,也不会走行商这条路,要来无益。不如给我,我给你们分红!”
程沂心里略有些不爽,可看看顾楚寒,又想他也不能接手作坊,以后也要念书科考,这样的事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