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艳阳笑了:“你们打车前边走,我们后边跟着。”
小年轻一想也是,没法打一个车,点了下头,转身就走。
打了两个车,李艳阳三人跟在后边。
文爷爷愧疚道:“这事整的,咱爷俩酒也没喝好,还得折腾你跑一趟。”
“文爷爷,我去您那就和回家一样,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李艳阳笑着说。
“哎!”文爷爷叹息一声:“我那个不肖的儿子啊,四十多岁都活狗身上去了,能有你这孩子一半懂事我也不用操这么大的心。”
李艳阳见文爷爷眼睛都有些干了,知道这老头一股火又上来了,安慰道:“文爷爷您放心,这次我让他迷途知返。”
文爷爷一愣,看看李艳阳,无奈摇摇头:“狗改不了吃屎啊!”
李艳阳也不再多说,以前他还小,没有资格教育一个叔叔,现在当然也是小辈,按理说不该对人家指手画脚,但他是真的尊敬文爷爷,也知道文瑞一天不回头文爷爷就一天没有好日子过,老爷子操劳一辈子的家底也根本不禁折腾。
车子停了,李艳阳没想到目的地就在这市区,只是一个看起来不大的小额贷公司,一共两层,门面简单。
跟着两个小年轻上了二楼,三人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文瑞,此刻一脸颓废,除了他以外还有六七个人,一个坐在老板椅上,其他人或坐或站的散落在屋子里。
“畜生!”
文爷爷看到儿子登时火气,就要冲过去打人,李艳阳赶忙拉住,安抚一句文爷爷先别生气。
文瑞看看李艳阳,皱了下眉头,随即想起了这个见面次数不多的小孩,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但疑惑归疑惑,没敢说话。
那老板椅上的男人看着老头笑了一下:“要教育儿子回去教育,可别在我这闹,钱带了么?”
两个小年轻走了过去,叫了声罗哥,冲李艳阳扬了扬下巴。
罗哥明白了,看着手插裤兜的李艳阳笑道:“拿钱吧。”
李艳阳看了眼文瑞,然后转头对罗哥道:“合同呢?”
罗哥没想到这家伙还挺镇定,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丢到桌子上。
李艳阳走了过去,揣在裤兜里的手轻轻一点,然后拿出手来拿起合同看了一下。
良久,抬头看向罗哥:“怎么称呼?”
“免贵姓罗,业务经理。”罗哥说。
李艳阳心中一笑,老子也没问你贵姓啊,点点头:“罗经理是吧,你这合同有问题啊。”
罗哥皱眉:“哪有问题?”
李艳阳道:“你这利息有问题。”
“呵!”罗哥不屑一笑:“小子,我不是来和你说问题的,白纸黑字他签的名,赶紧还钱!”
李艳阳笑着道:“你以为签字就合法啦?你懂法么?就你这利息,你这公司老板够判了。”
“哈哈哈哈……..”罗哥大笑出声,只觉十分幼稚:“小子,有点见识啊,行啊,你要觉得有问题你去法院啊。”
文瑞也在皱眉看着李艳阳,终究是个小孩,谁不知道有问题,但你能怎样?
文爷爷突然有些担心,李艳阳好像并不想直接给钱,心想咱先离开才是正道,回去再告吧!
李艳阳不理会别人的担心,笑道:“你们能开这个小额贷肯定有点背景,我能一口气拿出四十万不费劲也不是白给的,这么的,你告诉我,你们背后是谁,我看看能不能搬倒你们,不行的话我们就认了。”
几人大吃一惊,这么直白么?
那罗经理也不敢小觑李艳阳了,这话说的无比明白,你有人,我也有人,看看谁硬。
李艳阳不按常理的出牌像一记重锤,那罗经理登时认真起来。他开始思考,他当然知道这东西得谨慎,万一遇到硬的那这钱还真就得瞎,这种事不少,经常有借钱的找到了牛人,每到这时候他们都会做出让步,或者减点,或者不要利息,甚至还有过干脆免了的时候,因为不是实力太悬殊他们都不敢硬碰,他们不能往法庭上折腾,养一群混子也是吓唬那些老百姓的,这个社会早已经不是能杀人灭口的时代了,当然,他们的客户最多的还是那些平头老百姓,稍有能力和见识的,谁来这弄钱啊,所以这种事情还是少。
少归少,遇到就得认真,李艳阳上来这两句话就不是狐假虎威的人能弄出来的,他知道这家伙肯定有点实力,但想想文瑞的德行,罗经理觉得这家伙强不到哪里去,但脑袋还是得灵光,不谨慎不行,犹豫一下,罗经理道:“兄弟,看你是明白人,这样吧,三十万,那十万算了,交个朋友,也别比谁硬了,我们干了四五年了,没点硬人是不可能的,但是谁我不能给你说,咱们各退一步,咋样?”
文爷爷和文瑞闻言惊喜不已,看看李艳阳,几乎敬若神明,就这么两句话就减了十万?菜市场砍价也没这么轻松吧?
他们觉得太不可思议了,这么两句话谁不会说啊?
但他们不知道,这话谁都能说,但态度、语气都是大学问,李艳阳有底气,也硬气,自然能吓唬到人。
文家爷俩正高兴呢,不料李艳阳摇了摇头。
“三十万也不行。”
文爷爷一喜,还有机会?这孩子打小聪明,一定能成!
“小子!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罗哥怒了。
文爷爷看到罗哥表情突变,心里一惊,完了,人心不足了,对方不开心了!这些人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