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宁千寻,陆兮琪琪也回来了,李艳阳草草的吃了点晚饭,然后告诉陆兮准备明天和自己回东北。
吃过晚饭,李艳阳离开,他没有说去做什么,陆兮也没问。
李艳阳拨通了秦淼的电话,听说她回了秦思成那里,李艳阳说自己过来。
他是来关心秦淼的,因为自己要回东北,她也快回尚海了,而现在的情况,秦淼回到尚海肯定局面颇为复杂。
来到秦思成家里,秦思成心中忐忑不已,热情相待。
这份热情不是发自内心的,而是装的,他现在对李艳阳这个名字很复杂,他堂而皇之的说女儿秦淼是他的女人,而自己却没法感受到准岳父礼遇,当时竟然还被他逼着跪下了
秦思成只觉一世英名尽毁,虽然他知道李艳阳对自己有怨言,但他不觉得作为父亲这个身份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你们在商量什么嘛?”李艳阳开口问道。
秦思成看了秦淼,点了点头。
“怎么商量的?”李艳阳又问。
秦思成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李艳阳,直接道:“我觉得应该把淼淼调回来,尚海不能待下去了。”
李艳阳明白秦思成的心思,在尚海做官,那是贺家的大树下,秦淼刚刚配合自己打了人家的脸,把老太爷都气死了,当然待不下去了。
“然后呢?”李艳阳问。
秦思成又看了女儿一眼,道:“淼淼不同意。”
李艳阳闻言看向秦淼,问道:“为啥?”
秦淼道:“刚调过去又调回来,影响不好,而且”
“而且怎样?”李艳阳问。
秦淼看了父亲一眼,两人刚刚还为此起了一番争执,叹了口气,秦淼道:“像个逃兵!”
李艳阳闻言眼睛一亮,道:“那如果不回来,你要面对的情况可能会很复杂。”
秦淼摇摇头:“无所谓,明里打压也好,暗中孤立也罢,既然我当初做出了选择,就应该承担相应的后果。”
其实秦淼心中还有一句话,我不能老寻求别人的帮助,哪怕官路受阻,她也不能继续折腾下去了。
而且她明白,如果再调,难免费一些周章,人情这东西用过了就是麻烦,更何况会给上边一个很不好的印象。
这官场不是你一个人的,总不能你想去哪就去哪。
“好!”
就在秦淼坚决表达自己立场,第一次违背了父亲的意愿,正有些忐忑的时候,不料李艳阳干脆的说了一个好字。
秦淼下意识看向李艳阳,发现他眼中满是赞许,这让她感受到了支持的力量,秦淼的眼睛里出现一抹喜悦,不是因为得到了支持,而是看到了李艳阳那抹赞许,这赞许令她如沐春风,像极了一直做错事的小孩子突然得到了大人的肯定一般。
秦思成闻言也看向了李艳阳,然后就看到了女儿那内心流露的情感,不禁叹息一声。
他知道,女儿大了,不听话了,他知道,在秦淼心里,李艳阳的地位比自己更高,但这声叹息不是这些,而是他觉得他们还是太年轻了。
年轻气盛,不知深浅。
在尚海做官,那里贺家门生遍地,天天有人给你穿小鞋,你还有什么做头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的时候,李艳阳笑着看向秦淼:“既然如此,你就不该和秦老沟通了。”
终于再一次听到李艳阳称呼自己,秦思成微微一愣,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畏首畏尾,因为你没有魄力!”李艳阳说。
秦思成闻言愣住,突然反驳道:“孩子,咱们华夏最大的智慧是中庸之道,唯有如此才能生存下去。”
听到这一声孩子,李艳阳知道这是秦思成想缓和关系,但同样带着一丝教诲。
李艳阳不屑一笑:“秦老,我是学文学的,你知道中庸之道为什么不叫中正之道么?”
秦思成闻言一顿:“为什么?”
李艳阳看着秦思成,道:“因为有个庸字,这个庸是平庸的庸,是昏庸的庸,只有无能耍小智慧的人才讲中庸!只有为一己私利,为了自己前程的人才讲中庸!”
秦思成哑口无言,李艳阳又道:“真正心怀天下的人绝不讲中庸!你的时代里那位喜欢拍桌子、瞪眼睛,把棺材挂在嘴边的总理讲中庸么?他从不说中庸,在他的信条里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而不是明哲保身!”
秦思成突然心神一颤,秦淼眼中熠熠生辉。
这一番话,令秦思成神色黯然心生惭愧,这一番话,与秦淼心里不谋而合。
那位拍桌子的总理是她的偶像,是指路明灯,是几位伟人之后真正堪称伟大的领袖。
看着秦思成颓然的模样,李艳阳没有丝毫恻隐之心,道:“以前我觉得您能走到那个位置多少也有自己几分功劳,现在看来,全赖皇甫东风。”
这一刻,秦思成像是被李艳阳扒光了衣服一般,连最后一丝尊严也没了,他被这个孩子教训了,训的他心服口服,哑口无言。
李艳阳看了眼秦思成,不再多说,转头看向秦淼:“你回尚海帮我做些事,把和贺家有联系,关系密切的商家统计一下。”
“干嘛?”秦淼下意识问道。
“有用。”李艳阳说。
听到这句有用,秦思成突然抬起了头,他知道,这不是废话,这意味着他要有所动作。
“你”秦思成下意识想提醒一声,劝解一句,但话一出口猛然顿住,自己在这两个年轻人面前已经没有威信了。
李艳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