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朋友,他这样的人注定不会有什么朋友”。
季铁军深以为然,笑了笑,“我非常认同你的观点”。
黄九斤淡淡看着季铁军,“这个话题有些无聊”。
“不无聊”,季铁军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我只是想告诉你,虽然我和他的行事方式大相径庭,但本质上我和他是一类人”。
黄九斤表情平淡,“就为告诉我这个”?
季铁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一辈子跟罪犯打交道,不敢说有一双火眼睛睛,但至少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我看得出你身上有一股正气”。
黄九斤眉头微微皱了皱,“我和你不一样”。
季铁军从嘴里取下烟,笑了笑道:“我知道,在你眼里,我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你可以相信我”。
黄九斤半眯着眼睛,怔怔的看着季铁军。
面对黄九斤的眼神,就像是被一头露出獠牙的野兽盯着,心脏不自觉加速跳动。
“我知道了”。半晌过后,黄九斤淡淡道。
季铁军没有再多说,转身朝外面走去,走出几步后又回头说道:“正义的人在道义上不会犯错,但并不等于在法律上不会犯罪,希望你能约束一下陆山民”。
“多谢季局长提醒,他是我的兄弟,我心里有数,你就无须多虑了”。
走出看守所,季铁军淡淡道:“回去休息吧”。
“你们聊了什么”?马鞍山缓缓跟上。
季铁军停下脚步,笑了笑,“我告诉他我和你一样”。
马鞍山皱了皱眉,“我们一样吗”?
“所以他并不完全相信我”。
“我只是不明白你到底还要旁观多久,或者是一直旁观下去”。
“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从江州调过来吗”?
季铁军笑了笑,“因为不管是陆山民还是黄九斤,更愿意相信你”。
说着深吸一口气,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你不是一直想做点什么吗,其实我们也并不是什么都做不了,尽管依然没什么大用”。
马鞍山的眼中多了一抹兴奋,“结果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警察,我们必须做点什么”。
季铁军眼中露出一抹寒光,低声自言自语道:“我讨厌你们这些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你们就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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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初升,阳光洒进房间。
贺章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陡然间看见陆山民正坐在窗户前一动不动,吓了一大跳。
陆山民转过头,脸色有些苍白,双目有些空洞,看上去有些渗人。
“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阵了,见你睡得香,没有打扰你”。
贺章有些担忧的问道:“小师弟,你的脸色不是太好”。
陆山民摇了摇头,“没事,昨晚吹了点风而已”。
贺章看着地上的行李箱,眉头皱了皱,“你要搬出去”。
陆山民点了点头,“嗯,这段时间麻烦了”。
贺章赶紧起床披上外衣,“小师弟,我给你物色了一个英语老师,是我的高中同学,天京外语学院的,要不要见见”。
陆山民咧嘴笑了笑,干裂的嘴唇带着淡淡的血丝,“谢谢你贺师兄,不用了”。
贺章一把抓住陆山民的胳膊,担忧的问道。“小师弟,放弃不是你的风格啊,老板的论文你不写了”?
“最近比较忙,论文可能不能按时完成了”。
贺章满脸的担忧,“小师弟,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没有,”陆山民摇了摇头,“别说我了,你的论文怎么样了”?
贺章一脸的幽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被老板术论文,让我好好反省”。
陆山民点了点头,“有些真实的东西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行了,是上不得台面的”。
贺章张了张嘴,叹了口气,“老板也是这么说的”。
“他说的没错”。陆山民拍了拍贺章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贺师兄,术业有专攻,听老板的话,好好走学术道路”。
贺章怔怔的看着陆山民,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师弟,你一定遇到什么事了。我们是战友,上一次对付纳兰家我也算出了力,这一次我依然可以和你并肩战斗”。
陆山民安慰的笑了笑,“真没事,我好歹也是个有钱人,总不能一直和你一起住这种破房子吧”。
说着起身提起行李箱,“替我向老板说一声,我的论文可能不能如期完成了”。
贺章起身,摇了摇头,“小师弟,于情于理,你都该亲自向他老人家说明”。
陆山民停顿了一下,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出租屋。
楼下,红色的宝马停在路边,陆山民将行李箱放进后备箱,望向天京财经大门口,韩瑶穿着一件淡蓝色的长裙,正望向这边。
“等我一会儿”。陆山民对小妮子说了声,朝着学校门口走去。
“你要离开”。韩瑶望着陆山民,眼中神色复杂。
“嗯”。
“你,你的脸色很不好”。
“受了点伤”。
“伤到哪里了”?韩瑶赶紧问道。
陆山民微微摇了摇头,“小伤”。
韩瑶仰望着陆山民的脸庞,冷漠、悲伤,与当初那个风趣幽默的陆山民判若两人,内心不由隐隐作痛。
“真怀恋我们刚认识的那段日子,尽管那是假的”。
“都过去了,你会好起来的”。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