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依,你…当真弄了寒性药物在逐日身上?我看他现在的情况很不好,能撑到你找到解药吗?”
慕御卿起先一直没有开口。
直到进了清王府,离开了逐日的视线,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向‘木清依’询问。
显然有些担心部下的安危。
‘木清依’淡笑一声,反问一声:“王爷以为我会动您的人吗?”
“那你刚才……”
慕御卿没有把话问完,双眸悠悠地侧过来,看了一眼‘木清依’,似乎是在判断什么,又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木清依’淡扫一眼,爽朗地说到:“王爷莫要担心,逐日是您的人,我动谁也不可能去动他,方才就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
开玩笑不过是个托词,她其实是想稍微教训教训一下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四大护卫之一逐日,但这种话当着他主子慕御卿的面是不宜说出来的。
所以她笑着解释:“想必王爷应该清楚,清王府小郡主慕玲儿的七彩糜毒虽算不上天底下最厉害的毒药,却可算得上是江湖上极其阴毒的毒药。”
慕御卿点头。
‘木清依’继续说:“此毒之所以叫七彩糜毒,是因为它集齐了天下七种大寒之毒,七种寒毒相辅相成,毒性极强。一旦沾附到血液,便会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再渐渐侵入骨髓,直至人体内五脏经脉悉数被寒毒侵蚀而失去本来功能,最后,机体由外到内,全部糜烂而亡。”
“这……”
死于玲儿鞭下之人慕御卿倒是没少见。
确如‘木清依’所说。
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眼前的木清依怎会知晓?
她到底是谁……
‘木清依’不理会慕御卿探寻的目光,继续解释:“其实这些还只是表象!
王爷,寒毒性寒,逐日所练的功夫却属阳性,二者彼此相克。
如果您不能及时向小郡主拿到解药,任由七彩糜毒在逐日体内穿梭,往后就算把逐日救回来,他的功力也会因为机体受寒毒所伤而有所损,而且解毒时间越晚,逐日所受的损害就会越大。
所以我才趁着拉开他的时候趁他不备将能吸附毒性的金线勾蚕送进了逐日体内。
他适才呕血,是因为金线勾蚕运作的缘故,将他体内的大部分毒素逼了出来。
这几天内,王爷只要找小郡主拿到解药给逐日服下,您生龙活虎的逐日就会回来的,而且身体丝毫不会受损。
倘或他能驾驭得了我的金线勾蚕,将金线勾蚕的能量收归己用,往后一般的毒物根本伤不到他。”
哎!
可惜了!
要不是念在洛王慕御卿对她自己有大用处,她才舍不得拿出离愁姐姐悉心培养起来的金线勾蚕给逐日用。
‘木清依’说话时容颜沉静,但话中所含的见识已经远非是一个久居深闺的木府四小姐木清依能掌控的。
霎时间,轮椅上的慕御卿向她转身看了过去。
他锐利的眼睛直咄咄地逼向‘木清依’,似乎要从她的眼中找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木清依’却也不躲,丝毫没有心虚的意思,迎面对上慕御卿明朗的眸子,嫣然一笑,说道:“当然,为了开好这个玩笑,我呢偷偷地给王爷您的爱将用了点软筋散,还请王爷不要责怪!”
金线勾蚕已经化解了逐日体内的大部分毒性,他后来之所以倒在地上起不来,正因为‘木清依’给他偷偷地用了点无色无味的软筋散。
如此一来,不但可以捉弄捉弄逐日,也可瞒天过海,让一众耳目瞧不出是她给逐日解了毒,免除暴露身份之嫌。
“清依不必如此,你救了逐日,我谢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何况逐日这榆木脑袋说话确实没头脑,让他尝尝教训也好。”
慕御卿淡声回答。
责怪是没有的。
好奇却是越来越浓了。
坐在轮椅之上,慕御卿忍不住在心中嘀咕,眼前这个‘木清依’究竟是谁?
和归云公子有何关系?
看她那样子,不仅对江湖之事甚是了解,对朝堂之事颇为熟悉,竟好像还精通岐黄之道、擅长解毒治病之理?
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她的出现对自己而言究竟是一场不期而至的幸运呢?还是一场不可言说的浩劫?
真正的木清依又去了哪儿?
被她杀了吗?
一时之间他还真的弄不清楚,看起来,需要鹤羽霄帮他好好查上一查了。
不过也不必着急,因为眼前这位‘木清依’木小姐马上就要嫁入王府为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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