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毕竟太子已经被慕景祁杀了,皇后无法保证慕景祁会不会继续对她的孙儿下手,所以不顾一切地逃出死牢,费尽心机从宫中救出自己的孙儿。哼!看来这位皇后姑姑的实力不可小觑,人都进死牢这么久了,居然还有此手段,能调动兵将并帮助她完成这等隐秘且轰动的大事情,不简单!”
林绮云惊声道。
她的确是没有想到,就已经行将枯槁的皇后,居然还有此能力。
看来当年姨母败在她的头上,一点儿都不奇怪,试想想,心地柔善的姨母,怎么可能斗得过这样精于算计的皇后?
“丢了一个皇后,死了一个皇长孙,这个时候,宫中应该乱套了吧?皇城是不是也热闹的很?那么问题来了,这位皇后娘娘现在会带着皇长孙去哪儿呢?”
林绮云的小脸上露出一抹阴寒的笑意。
她想了一会儿,小脸慢慢转了过去,向着南边说道:“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带着皇长孙跑到自己的腹地去了吧?”
“南淇之地?”
慕御卿浅声呢喃了一句,而后认同地点了点头,“太子生下来就身为国储,并无封地。这南淇之地是皇帝对皇长孙的恩赐,是皇长孙的封地。南淇之地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地势险要,民风刁蛮,更重要的是这些年太子和皇后将这块地方打理的很好,可以说是太子和皇后栖身的一块宝地,现在这种情况,她自然是要往南淇之地跑的。”
“既如此,咱们何不派人去劫持了她?挡住她的去路?”鹤羽霄问。
慕御卿和林绮云却同时摇了摇头。
当然,二人的动作虽然几近同步,但心思却各不相同。
慕御卿是不愿意多事,不愿意多管闲事,所以持否决的态度。
林绮云则在想:帝室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肆意妄为,唯皇权独大,四海天下,早已是名不聊生,按照师祖婆婆的预言,这百年天下,终究是要幻灭的。
既然如此,何不借着皇后的手,将这乱象掀起来?
否则他年,就算自己的丈夫孩子因为某些原因做出什么有悖于大梁皇室的事情,也全然怪不到他们父子的头上,因为皇后才是先行者。
青史留名,也不会给他们父子抹上半点污点。
“不用追,也不用挡。”林绮云发表自己的意见,跟着假意解释,“皇后如今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带这个孩子,挺凄楚的,这个时候咱们就不要落井下石了。京中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由得他们祖孙俩去吧!”
“林绮云,你没毛病吧?”鹤羽霄以为自己的耳朵有问题。
因为在他的印象中,林绮云可是一个嫉恶如仇,眼中揉不得沙子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突然萌生怜悯之心?
这太反常了。
然而,他这口无遮拦的一句‘你没毛病吧’却惹得慕御卿狠实地拍了他一掌,严肃地警告他说道,“羽霄,你说话就说话,不要总是骂人带脏字,不然我可和你翻脸了!”洛王爷护妻模式开启。
说完还瞪了鹤羽霄一眼。
鹤羽霄反手一拳就捶了回去,“慕御卿,你至于吗?不就是随便说了句吗?还和我翻脸?你小子当你自己是谁?正要和我翻脸了,就你这半残不废的样子,你打得过我吗?”
鹤羽霄并不是在取笑慕御卿是个残废。
作为慕御卿的第一责任大夫,鹤羽霄当然知道慕御卿的脚现在已经基本恢复的差不多了。之所以还坐在轮椅上一是为了掩饰自己,二也是为了不要让腿太劳累。
鹤羽霄是个嘴欠的人,方才那么说不过是过过嘴瘾,并没有什么恶意。
慕御卿心中明白。
因此也就不会在乎鹤羽霄怎么说话,但是鹤羽霄对云儿随意的样子,他是决计不会惯的,因此回话:“打不打得过都要试一试,我的云儿娶回家是用来疼的,不是给你骂的。”
慕御卿半点没有相让的意思,挑眉迎上鹤羽霄略带玩笑的目光,说道,“更何况你就断定自己一定能赢我吗?羽霄,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自信不自信咱们打打不就知道吗?”鹤羽霄来劲了。
转眼间摆出了要打架的势头。
慕御卿也不让步,亦做出迎接鹤羽霄招数的样子。
风行瞧着直叫不好。
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主子,一个是他主子的好朋友,真要打起来不好劝架。
更要命的是他们俩的功夫都比自己高,真要是动手打起来了,他根本就劝不住。
更确切地说是根本就靠近不了身子。
“行了,行了,你们俩个别像个孩子一样,说风就是雨,都消停点成吗?”林绮云无奈地摇了摇头。
自己的丈夫宠着自己、护着自己,她心里比吃了蜜还要甜。
但慕御卿的身子状况她多少清楚,余毒未消,脚又没有完全好利索,比拼内力尚可,真要是比起拳脚来还真不是鹤羽霄的对手。
可是比拼内力耗损自己的身子,她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所以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候看着慕御卿做出有损自己身体的傻事来。
她伸手握住了慕御卿躁动的大手,在他身边蹲了下来。抬眸看向慕御卿的眼睛,说道:“御卿,听见没有,不许耍小孩子脾气!不许喝鹤羽霄打架,你们俩是好兄弟,不许动手!”
“云儿,我没有,我们就是……”
“不管什么理由都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