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进来奏报的是有关冷王府的消息,说是有人向京兆尹禀报,说是冷王蓄意谋反,囤积了大批军粮,正待起势。
其时,又有冷王府中人向皇帝禀告,说是冷王勾结西戎,正在图谋发动兵变之事。
皇帝素来是个多疑多思之人,咋然得了这么个消息,自然而然冷静不下来,正在秘密调查之中。
只是湘王与冷贵妃一挡不知道罢了。
良妃因为参与陷害洛王妃一事,被太后重重责罚,不仅打了板子,还被要求跪在佛前忏悔,并向慕御卿夫妻二人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你再怎么道歉我的孩子也不会活过来,我告诉你,我不会原谅你,永远都不会!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死在我的手上!良妃娘娘!”
林绮云狠绝地说到。
丝毫不给良妃任何忏悔的余地。
可是奇怪的是,良妃却并没有任何害怕之意,亦没有任何忏悔之情,只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不过那一点都不重要。横竖是个要死的人,我还在乎什么呢?”
“你?”
林绮云讶异出声,良妃又道,“洛王爷,洛王妃,告辞了。”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眼神犹如死水一般,没有任何生气。
更没有任何的哀怨,看上去好像是要等待这一切一样。
二人微微有些吃惊。总感觉这样的良妃有点不正常。具体哪里不正常,又说不出一个准来。
他们俩对视了一眼,交换了彼此的神情。
林绮云说道,“奇怪,这个良妃看着怎么也不像瑾太王妃说的那样,要置你于死地。”
“我也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的,但是事实是我们的确从她的宫里搜出了蚀骨草。而且木清丽害你是在她的宫中所为,对此她供认不讳。”
所以他们俩更加迷茫了,更加想不通这里面的道理,更加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算了,她的事以后再说,当下最要紧的是冷王的事情,咱们赶紧回去吧。”说话的是林绮云。
今天逼着太后伤了木清丽,对他们而言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小小的胜利。
但是他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因为木清丽只是一个小喽啰,后面的大对手还在。
“你说的对,咱们走吧。”慕御卿点了点头,跟着拥紧了林绮云,带她出宫去。
不是冤家不聚头。
说来也巧,他们经过宫门的时候,恰好看见冷王被元异带着进了宫。
“洛王,洛王妃!”
元异打了个招呼。
二人微微顿首。
将目光移到了冷王身上,忍不住哼笑出声,“哟!这不是冷王吗?怎么,要进宫去?不知有什么好事啊?”
慕御卿故意这么说话,其实“有什么好事”他心里心知肚明。
冷王嘴角一瞥,“甭管有什么好事,也洛王爷您没有关系。”
“是吗?我本来还想说我这里有些消息需要告诉冷王爷,既然冷王觉得跟我没有关系吗?我也就不便多说了。”
说罢,吩咐逐日推着自己离开,故意留给了冷王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冷王原不把这当回事。可是见他这般阴冷的发笑,心里免不得咯噔一声。
慕御卿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故而又邪魅地笑了一声,“哎呀,有些事已经改变不了了,所以还是请冷王您做好准备,别到时候……”
慕御卿故意不把话说完,神神秘秘地离开了。
**
木清丽虽然想要以自杀逃避罪责,为了安抚人心,太后还是下旨责罚了木清丽,削了她的侧妃头衔不说,还勒令她不得擅自出府,更不准随意踏入皇宫,须得常在佛前忏悔。
“主子,您为什么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自己的头上,这件事明明就是……”
回到湘王府后,木清丽身边服侍的心腹丫鬟看见木清丽一身的伤,因而这么问到。
“明明什么?明明是殿下要我这么做的?明明是母妃让我这么做的?”
木清丽反问。
丫头点点头。
木清丽冷笑一声,“小丫头,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常言道唇亡齿寒。殿下和娘娘之于我而言便是保齿的唇,是护我的盾,没有殿下和娘娘,何来我?”
“主子,这……”
丫头望着木清丽,有些不解的样子。
木清丽便说:“你好歹也算是湘王府中比较有地位的丫头,怎的这么笨?虽然现在太后褫夺了我的侧妃之位,也勒令我不得出湘王府的大门,但只要殿下还是尊贵的王爷,只要娘娘在宫中依旧得势,那么我仍旧可以逍遥自在的在娘娘和殿下的羽翼之下悠然自得的生活。
可若是殿下和娘娘有任何损伤,便是伤了湘王府的根本,伤了我们所有人的保护盾,届时不仅仅是殿下和娘娘没有好日子过,冷王府和殿下手下的那些人也没有好日子,你和我这些柔弱的女子更加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无论到了什么时候,无论到了什么地步,我们的首要任务都是维护殿下和娘娘的安危,只要殿下和娘娘没事,咱们这些依附殿下的人终究有一天还会有机会爬起来,你明白吗?”
木清丽一番激扬的言辞将婢女说得一愣一愣的。
可她心中却并不是这么想的。
当然,也并不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那时候太后雷霆之怒发泄出来,她实在是心虚害怕,也曾想过将湘王和冷贵妃供出来。
但是转念一想,事已至此,倘或她真的将湘王和冷贵妃供认出来了,湘王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