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御卿冷眸一沉,冷声道:“你都觉得不是那个贱人一个人能做出来的,你认为我会相信是那个贱人一个人所为吗?”
“所以你知道这件事背后的主使是谁?”
“当然。不过是我没有说出来罢了。他们不是认为我傻吗?好,那我就傻到底,等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为今儿的行为付出代价,为我儿子的性命付出代价。”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林绮云忘不了,慕御卿又如何忘得了?
更何况这个孩子已非常,他不仅是慕御卿的嫡长子,还是洛王府的嫡长子,更是他和云儿第一个孩子。
他还没有感受到一个父亲的真正的快乐,木清丽那贱人,就把孩子害死了,他怎肯相忘?
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只是如何报又该怎么报,那就另有讲究了。
毕竟,木清丽不是旁人,他是湘王府的侧妃,是皇子的侧妃。这后面又有什么牵扯,不用想慕御卿也能知道。
湘王?
哼哼!
五年前的一切历历在目。父王、二弟、三弟,和万千惨死在西陲边疆的将士们浑身是血的场景亦历历在目。
旧仇未算,又添新仇。
还不得好好清算一番吗?
慕御卿幽冷的眸子带出几许寒意,对四大护卫说道,“风行自然是要去抓那个阿奎,至于云影,你立即将先前云儿调给你的粮草准备好。”
“粮、粮草?”云影一直以为爷不知道这件事情,今日听慕御卿乍然这么一说,他显得十分惊讶。
慕御卿淡然以对,说道,“你以为这件事情我不知道吗?我之所以不哼不哈不说话,不过是默许此事罢了。”
其实早在云儿给云影归云令的时候慕御卿就已经知道了。
尤其是出了奶娘的事情之后,慕御卿对手底下的人,掌握的更加严密。
毕竟云影是他手下大将,他将洛城军交与云影,不全然掌握云影的行踪,又怎能安心?
“爷,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请您责罚我吧!”
云影愧疚的跪在地上,向慕御卿叩首。
慕御卿却道,“你是该罚,但是我现在并不想烦你。且你一片忠心,也是为我所谋,我就是想法,又怎么忍心呢?去吧,把我要的东西准备好,记着不要走漏风声。”
“是,请爷放心,卑职一定把事情办好。”云影再拜而起。
额头其实已然沁出一层密汗。
倒不是怕慕御卿,只是觉得心虚而已。
毕竟这是这些年以来,他第一次违背爷的意思做事。
慕御卿点点头摆手,让他退到一边。
跟着对逐日说,“逐日,你再去一趟清王府,把清王妃婶婶请过来。”
“是!”逐日拱手作答。
慕御卿又对邀月说,“邀月你去一趟木家,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木家老太太,顺便让木鑫木大人来王府走一趟。”
“爷这是要?”邀月比逐日的话多一些。
慕御卿也没有隐瞒,直言说道,“我让云影准备好粮草,是备不时之需,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我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毕竟洛王府世代忠良,满门忠烈,父王当年最看重的就是忠义之名,弑君的罪名我慕御卿担得起,躺在地下的列祖列宗也担不起。”
对于这个朝廷,对于这个天下,对于这个皇权,慕御卿的心早已死透了。
五年前的那场大灾难,让他看清了一切。
这个朝堂,这个天下,这个他父王、他洛王府祖祖辈辈、世世代代倾尽一生、倾尽鲜血保卫的天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天下了。
它满是肮脏,虚伪,猜忌和怀疑。
尔虞我诈,陷杀忠良。
独留下一群蝇营狗苟的胡党鼠辈在朝堂上群魔乱舞。
到如今早已是君不君臣不臣的乱像,又有什么好扶保的?
又有什么好捍卫的?
慕御卿长吸了一口气,说道,“但这件事闹到现在这样,他们总得给我慕御卿一个说法,不能我的儿子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死了,我的妻子不能就这么白白的受了委屈,该有的说法他们必须要给我。”
处在这样肮脏的世道之中。
他已然保不了天下,抱不了社稷,保不了黎明,但他必须得保住自己的家人,保住自己的妻子,保住自己的孩子,保住自己的亲朋好友。
所以他必须要联合一切,能够联合的力量来对抗巍巍皇权。
这样算来,太子,木家,清王府都是他必要拉拢的力量。
而且他心中也明白,东宫太子和木清丽家恨不能借着什么机会把湘王拉下去。
如今正好出了这样的事,自己何不赐给他们一个机会呢?
想到这里,慕御卿又对云影交代了一声,他说,“云影,你办事之前先去一趟东宫,就说,本王有事求他。”
“王爷放心,卑职一定办好这件事情。”整整五年,云影都没有看到王爷的决断,而今这一番,他似乎又见到了希望,见到了王府光明的未来。
“好了,你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你们这就出去办事吧。”安排好所有事情,慕御卿便将四大护卫遣了出去。
玄霜和千羽一直蹲守在林绮云的身边,慕御卿吩咐好所有事情,本是想将二人打发出去的,但见这二人像守护神一样守护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