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钟离愁一番话,再回到缀景阁时,林绮云神情都是散漫的。
慕御卿问她,她也不怎么回答。
眼神避过慕御卿的锋芒,卷着被子就躺下睡了。
慕御卿不由得拧起眉头,心想:自己好像没招惹她吧?
“云儿?云儿?你不舒服吗?我看看?”
慕御卿放心不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正要伸手去探林绮云的额头,就被林绮云啪的一声把手打开了。
“我没事,你别碰我,时辰不早了,睡吧!”
林绮云背对着慕御卿,心有些慌乱。
尤其是想到姐姐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便越加觉得自己不敢去看慕御卿的眼睛,去看慕御卿的脸。
仿佛一看小心脏就会乱蹦一样。
“云儿,你、你真的没事吗?”
慕御卿心中更加纳闷,非但没有安下心来,反而越加担心。
他还是想探探林绮云的额头,看看她是不是病了,却再次被林绮云打开了大手。
“云儿?”
“我说了,别碰我,睡觉!”
林绮云索性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往常和慕御卿这家伙躺在一起,她只觉得就是身边躺了个人,和自己从前带着千羽或是玄霜睡觉没什么两样。
现如今这心不知怎么就平静不下来?
扑腾扑腾的乱跳着。
一看他,便跳得更凶。
都怪该死的离愁姐姐,没事说那些胡话做什么?
她怎么会在乎慕御卿?
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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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夕浅睡难安,林绮云翻来覆去睡得不好,慕御卿就更别提了。
夫妻俩大早上起来的时候眼圈全黑了。
看得绿萝直说:“小姐,王爷,你们俩昨日个干什么了?怎么、怎么眼睛都黑了?”
“什么干什么?睡觉,休息,还能干什么?”
林绮云没好气地回绿萝一声,惹得绿萝赶紧闭嘴。
不敢再轻易招惹她家小姐一下。
梳洗之时玄霜进来在林绮云耳边低声奏报了一声。
林绮云听头眉头顿时拧了起来,问玄霜,“霜儿,这消息是真的?”
“姐姐,千真万确,是京城铃木堂堂主传来的消息。”
玄霜避开绿萝的耳目,伏在林绮云身边低声说到。
林绮云立时敛起容颜,眉眼深深陷了,好半晌才回转过来。
慕御卿瞅着不对劲,便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你那妹夫不怎么听话,有些胡作非为了。慕御卿,看来我还真得找功夫收拾收拾这家伙了。”
“你是说……”
“我说我要收拾他。好了,别说了,先用早饭,之后我和离愁姐姐出去逛逛,顺道照顾照顾你那妹夫的生意。”
林绮云如是说道。
说完之后,嘴角微微滑出一抹诡谲的笑意。
早饭过后,林绮云果真吩咐人准备好马车,同钟离愁一起坐在上面出了王府。
钟离愁一走,鹤羽霄自然跟着去。
慕御卿不愿独自待在王府中,便也挤上了马车。
氛围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慕御卿坐在中间,林绮云坐在左边,钟离愁坐在右边。
因昨日之事,林绮云对慕御卿仍旧有些爱答不理,只是和钟离愁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为化解尴尬,钟离愁便主动问慕御卿:“洛王爷,听说王妃今天准备收拾你那不像样的妹夫,不知王爷对这金家知道多少?”
有外人在的时候钟离愁等人还是十分警醒的。
要么叫林绮云为清依,要么称呼她为王妃。
而非习惯的称谓云儿。
慕御卿听后回答:“金家是云阳富商,亦是大梁富商。以米面起家,经几十年苦心经营而得今天的局面。
传闻当时金伟成的曾祖父曾祖母十分辛勤,常年耕作,巴掌大的地方也给它种上东西,好不容易攒下一些米面,觉着家中吃不完,便拿出去卖。
谁知得了滋味,这才转手做起米面的买卖,不出几年,就做得有模有样。
后来金伟成的祖父长大,承袭了其父的营生。而且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又折腾了一个十几年,生意便做到了现在的地步。
只是金伟成和他父亲这两辈人不争气,没做出什么名堂来。和他祖父在世时相比,貌似还衰退了些。”
“哪只衰退了一些?金伟成祖父在世时金家米面铺子遍布天下,还捎带有其它产业。
现如今被这两个不消子孙折腾的差不多只剩下米面铺子了,数量还远远不如从前。
只要将他家的米面铺子挤倒,金家翻不出细浪。”
林绮云终于说了一句话。
目光却不是对着慕御卿。
亦不是钟离愁。
而是帘外街面上的一家铺子,门口挂着大字招牌:金家米铺。
“好了,马车停下!”
林绮云吩咐一声,马车便悠悠地在金家米铺斜对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林绮云挑开车窗的帘子,撒眼朝米铺望了过去。
只见米铺中客人来往,络绎不绝。
看上去生意很红火?
“哼!”林绮云淡淡微笑,对绿萝吩咐,“绿萝,去,把金家米铺对面这家荣和米铺的掌柜给我找来。”
“是,小姐。”
绿萝跳下车去,快速进了荣和米铺。
不多时,便领着一个微胖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正是掌柜的。
掌柜的稍有不安,问绿萝:“姑娘,你家主子究竟是谁?为何要见我?可是需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