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御卿、林绮云一行人本不过是进这醉仙楼吃个饭,散个心。
却不想这脚刚一踏进门,慕御卿俊朗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
林绮云注意到了慕御卿的改变,她轻唤两声。
慕御卿却并不理他,一双沉静幽冷的眸子瞬时藏了几许薄怒,遥遥落在不远处一桌客人身上。
林绮云心下生疑,顺着慕御卿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那一桌一共有四个客人。
一男三女。
男的衣着阔绰,左右怀抱中各抱着一个衣着艳丽的妙龄女子。
妙龄女子珠圆玉润,媚态十足。
勾人撒娇的举止也拿捏的游刃有余,不时斟满一杯酒喂到男子唇边,娇滴滴的哄男人喝下。
一看便知是久经风月的女人。
是否仍旧栖身青楼便不得而知了。
男子对面坐着的女子则明显不同于两个撒娇的青楼女。
她面容姣好,容颜沉静,衣着也很正经,且鲜少言语,不难看出是个良家妇女。
只是她总喜欢把头埋下去,貌似并不喜欢这样的场景。
更不喜欢旁桌客人对她投来怪异的目光。
仔细瞧过去,不难发现她脸上隐隐有泪痕未干。
而且她的相貌看上去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林绮云顿时蹙起眉头,正在搜肠刮肚翻这女子的信息,便听邀月指着那个良家女子在她耳边低语:“王妃,那个男人对面坐着的是我家大小姐,锦华郡主。”
“慕锦华?”慕御卿的妹妹?
“是。”
“那、那个男人就是……”
“是金家大少爷金伟成,也就是郡主的夫婿。”
“什么?金伟成?你家郡马?这是御卿的酒楼,金伟成却带两个女人在此,当众羞辱郡主慕锦华,是要?”
林绮云有些被自己眼前的景象惊讶到。
邀月叹息一声,回眸看了一眼慕御卿沉冷的脸孔,再向林绮云解释,“王妃,锦华郡主当年下嫁金家时,先王、太王妃、如太王妃、王爷和二公子、三公子都是不同意的。
但郡主执意要嫁,先王和太王妃也没有办法。
如太王妃更说,金家非良宅,金伟成非良婿,若是锦华郡主不听劝告,执意要嫁过去,便不再认这个女儿。
郡主不听,仍旧要嫁。
如太王妃因此断了和郡主的母女关系。”
“原来是这样,我说为何连御卿和我成亲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见她回府。”
这件事林绮云心中自是有数的,只是不想说出来罢了。
毕竟她进京之初就将目标定在了洛王府中,不摸清楚洛王府的情形怎么行?
邀月又说:“如太王妃性格倔强,说不认郡主便真的不认郡主。
倒是我家太王妃心慈,郡主嫁去金家之初太王妃还在世,偶尔会接郡主回府小住些时日。
太王妃去后,郡主便再没来过王府。
一晃五年了,这五年里听说她的日子过得并不好。
王爷身子不好,如太王妃又去了寺庙,便再没人过问过郡主的生活。”
邀月其实想说:郡主也是无情。
先王去后的那些年王爷身子不适,她竟不回来看一看;
她亲娘如太王妃哀思难忍,最后选择离家她也不来看一看。
王爷身子不好,所以这些年即使知道她过得不如意,他们手底下这些人也懒怠去管。
只是如今这金伟成竟敢跑到王爷眼皮子底下胡来,实在是太放肆了。
王爷就算不想管也不能够。
这时,不远处的金伟成冲着慕锦华大吼起来。
“你呆杵在那儿做什么?我带你过来不是让你像尊菩萨一样坐在那儿,是要你来服侍我、伺候我的!倒酒!快!给爷倒酒!”
慕锦华坐着不动。
金伟成便将酒壶哐啷一声砸在慕锦华跟前,骂出声来:“你聋了?还是瞎了?爷要你给爷和两位小娘子倒酒。你不倒?又想找打是不是?”
“爷,算了,跟个木头一样的女人,看着就来气,咱还是走吧。”
金伟成怀中一个女子娇声说到。
另一个女子也跟着说:“爷,我们姐妹俩跟爷您出来是寻欢的,您带上这么个扫兴的东西,不是自讨没趣吗?咱还是走吧!”
“走?岂能这么容易?”
金伟成放开了怀中的女子,起身绕到慕锦华身边。
二话不说,狠狠一巴掌甩在慕锦华的脸上。
慕锦华吃痛,立即滚出泪来。
金伟成便紧捏住她的手腕将她拽了起来。
当着众人的面喝骂出声:“哭哭哭!哭丧呢?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娘?竟要天天流这尿臊水?你不觉得晦气爷我还觉得晦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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