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句容茅山!
山脚之下,一群黑衣人蒙面肃然而立,众人的正前方站着一名身着紫色道袍之人。
夜色下,前方突然现出一道身影,来到紫衣人面前,单膝跪地。
“禀掌教真人,茅山上下五百余人,除去掌门莫长风不在山中,其余众人皆被包围!”
紫衣道人点点头,掌心灵气吞吐,右手在虚空中随意刻画几笔,一个大大的“定”字出现在掌中。
“去吧!”右手向前一推:“定”字灵气符篆瞬间升空,不断放大,无声无息间将整座茅山罩住。
“杀!”紫衣道人一挥手,无数人影没入黑夜,向夜色中的茅山包围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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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镇沂山、西镇吴山、中镇霍山、南镇会稽山、北镇医巫闾山,被并称“五镇”
东镇沂山,又名小泰山,为五镇之首。
此时正值五月中旬,夜风习习,山脚下缓缓行来几个身影。
一名壮汉一边躲着山路上遍地的垃圾,一边抱怨“我说咱们白天来吧!多热闹。你们非要等到晚上才上山,看这人都走的干干净净,还害的我踩了好几脚别人扔的瓜皮,差点跌了一跤。”
钟子悦一旁苦笑“白日里咱们来看过,山上那么多人,你确定能上得了山?”
身后梦曦开口询问:“今日这沂山上是什么仪式?为何如此多人?”
钟子悦解释道“这是祈雨祭天仪式,算是习俗。今天是五月十三,乃是雨节,在我们山东又叫关公磨刀日。往年每到这天,天上必定下雨。所以又有了大旱械,不过五月十三的说法。”
“我之前从未出过家门,这种仪式也是听说,没想到人居然如此之多。”说到这里,钟子悦突然愣住,现在亥时都快过了,天上居然没有一声雷响,也未有一丝下雨征兆。
止住身形,钟子悦皱眉沉思。
谷雨时节,本应是雨水充足,可这半个月一路从京师行来,却是滴雨未落。如今沂山之上又有如此浩大的祭天祈雨仪式,而人群离去之时,却留下满山狼藉,当是失望而归所致。
有些反常!
司徒菲菲听完哈哈大笑“我说师傅,看来你们老祖宗说的话也不全对啊。这都马上要三更天了,雨倒是没下,我这汗可是快下来了。”
前行几步,忽然听得霹雷之声不绝于耳,响彻山谷。
“咦!真要下雨?”司徒菲菲惊叫道。
钟子悦摇头:“声音不像,当是从前面传来的。”
几人快步前行,来到近前,却见壁陡如绝,高峭如劈。百丈悬崖之巅,清流如带,怒溅而下,瀑布如一匹白练垂落而下。
只是瀑布两侧尚有湿痕,天不降雨,连这瀑布水流都小了许多。
“快看,那边有字!”梦曦一声惊呼,伸手前指。
钟子悦顺着梦曦手指看去,见左侧北面悬崖石壁之上,刻有两行大字。
“修道百日人未晓,雷鸣三月天已知!”
钟子悦与梦曦对视一眼,皆露喜色,吕祖洞!
心中一喜,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来到近前,钟子悦举目观瞧,顿感大失所望。
这吕祖洞并不像他心中所想那样,乃是仙家福地。其实洞内简陋至极,只是普通一处天然石洞而已。
洞内多有文人骚客题笔撰写的诗词,极尽瞻仰之意,求长生者有之,自比吕祖者有之,密密麻麻,内容酸腐之极!
洞外石壁之上居然还刻有一行小字:“段家沟村屠夫张大福携妻女来此一游”!
小字入石三分,镌刻有力,字体歪七扭八,极为潦草,若不是钟子悦仔细辨认,怕是会当成茅山符篆来看了。
小字之下,又有许多较浅的刻痕,应该是其他人在多年前刻的。
这种情况,始料未及!
如此多人来这吕祖洞,纵然吕洞宾留下修行法门,有万千机缘奇遇,恐怕也被人捷足先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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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
到处都是鲜血残尸!
独自一人行在满是死尸的院中,身子瑟瑟发抖,强忍着惧意,冲进前方大殿。
“噗”一个身影背对着他,持剑对准大殿中最后一名活着的长老胸口刺去。
“不要!”他大声呼叫,身子向那人扑去。
那人将手中长剑缓缓抽出,在死去的长老衣服上擦了擦剑身血迹,转身面向了他!
“钟子悦!我要杀了你!”看清来人相貌,他仰天怒吼。
钟子悦邪邪一笑,闪身来到他近前,一剑向他面门刺来。
长剑没入眉心,从脑后穿出。面前钟子悦的身影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紫衣的中年道人。
“啊!”莫重光从睡梦中惊醒,擦去额头冷汗。
耳边忽然听见隐约传来“噗噗”兵器入肉之声,接着又有几声闷哼,莫重光心生警兆,猫着身子轻声下床,将窗户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向外观瞧。
院中,几十名黑衣人持刀而立,为首一人比划了几个手势,众人点头,向各个房间悄悄闪入。
莫重光大吃一惊,连忙将被褥胡乱卷成长条形状,枕头一半塞进被褥中。黑暗中,粗略看去,像是有人蜷缩着睡在那里。
听得屋门轻响,莫重光急忙一个闪身,钻入床底,不敢作声。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床边突兀的出现一双脚,莫重光瞪大眼睛,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
“噗”一刀斩下,莫重光在床下一个激灵。来人似乎对自己的手法很是自信,一刀过后,不再检查,收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