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高迎祥军中出现东瀛人,钟子悦百思不解,如果关中匪乱真有东瀛人在暗中插手的话,那这件事情的意义可就大了。
好比自家兄弟关起门来打架,当哥哥的也许会狠狠的揍顽皮的弟弟一顿,但最后只是弟弟认个错,还是可以原谅的。若是邻居在旁边挑拨弟弟,估计哥哥发起狠来,连邻居也一块揍了。
按照时间上来推断,这个东瀛武士应该是在洛阳城战之后的半年,才到高迎祥军中的,不然汝阳之战,高迎祥不会败的如此之惨。
只是这东瀛人来中原的目的是什么?从他问的话中不难猜出,这人应该是与他口中的德川家族对立的,钟子悦对东瀛的政局不了解,也就猜不出他背后的势力是哪一方。
收起心思,现在想这些用处不大,怎样才能在这名东瀛高手眼皮底下把高迎祥捉回京师,才是重中之重。
根据李公公传来崇祯皇帝的意思,朝廷已在河南边境布有重兵围困,高迎祥退不走,已成关门打狗之势。为了配合他活捉高迎祥,有十几万人堵左路,关上了陕西的大门,只是若时日一长,关中军便无力剿匪,河南湖广的流匪必然猖獗。
若再让高迎祥部攻下西安,据秦岭而守,不但所部围困之势立解,连带着整个战局都会让朝廷军队变得被动。
必须想办法将高迎祥困住,然后再伺机擒拿。
经过方才这一番折腾,高迎祥必然有所防备,再去探营已经大不安全。
若是能拖走迎祥几天,等陕西巡抚孙传庭人马赶到,乱军交战之时,才有机会将闯王活捉。
明日一早匪军就要穿过子午谷,必须赶在天亮之前,将高迎祥部流匪困在这!
想到这里,钟子悦揉了揉有些发木的脸,对高仁虎说道“你去把司徒菲菲叫醒,别让他那呼噜扰民了,我带你们干票大的。”
一听这句话,本来还在打瞌睡的高仁虎双眼陡然放光,抓住钟子悦肩膀,“多大一票?俺可是马上就有十六万银子身家的人了,钱少了俺可不干。”
钟子悦一阵无语,心道这崇祯皇帝一向抠门儿,承诺给你的银子靠不靠谱都说不准呢,这就把自己当成富人了。
“放心,只要你敢干,这一票绝对大!别磨蹭了,快把司徒叫醒去,这呼噜听了几年了也没听习惯,倒是更觉得吵了。”
“好咧!”高仁虎一听有银子可赚,眨眼间蹿出房门,不一会儿便领着睡眼惺忪的司徒菲菲走了进来。
“我说你们有没有一点公德心啊,你们不睡别人还睡呢,”司徒菲菲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两人,抬手捂嘴,打了个哈欠。
高仁虎从身后拍了他一下,把司徒菲菲打的一晃身,瞌睡清醒了不少。“你还知道公德心?就你这惊天动地的呼噜,客栈里哪个人能睡着?”
“每次你不是都睡的挺香,再说了你那动静也不小,别以为我不知道,咱俩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司徒菲菲彻底清醒,瞪着眼睛跟高仁虎对视。
“行了”钟子悦抬起手来捂住额头,“我找你们有事商量,别提这个了,因为你俩这呼噜,咱们哪次住客栈不是第二天就被掌柜给轰走的。”
“这倒是,”司徒菲菲尴尬一笑,“不过他们急着撵咱们走,倒省出不少房钱来,也不错。”
钟子悦面色微红,咳嗽一声,转过话题,“我打探清楚了,高迎祥部的流匪打算明天一早横穿秦岭,借道子午谷直取西安,我们要赶在今晚将他留在这。”
“你没发烧吧?”司徒菲菲上前伸手摸向钟子悦额头,“对方可是有十几万人马,就凭我们仨,留住人家?你是元婴修为,不成还能跑,我和高人咋办?”
钟子悦躲过司徒菲菲,皱眉说道“今夜探营时已经摸清匪军营地大致情况。我打算用火,把流匪营中的粮仓烧掉。”
“又说胡话了,没事我去睡觉了,真的好困啊”司徒菲菲再度打了个哈欠,一脸欠揍的表情,斜眼看着钟子悦“想我这么英明神武的司徒少主,当初怎么就稀里糊涂的拜你为师了,你说的火烧粮仓根本不可行。”
“为什么?”高仁虎疑惑开口。
“为什么?”司徒声调陡然抬高一倍,“你自己推开窗户看看!再问我为什么!这雨虽然不大,却也下了一整天了。你觉得这么潮湿的天气,能把人家粮仓点着?”
“咳咳!”钟子悦轻咳两声,两眼盯着司徒菲菲,“就是因为下雨,我这才找你。”
司徒菲菲被他盯的发毛,不由的后退两步,“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别装了,你身上那几颗霹雳炮毒火球,藏了有半年了吧。”钟子悦向前迈出一步,将司徒菲菲再度逼退。
“那是我留着保命用的,再说,那个东西也不能把粮仓点着啊。”
“确实不能,所以你身上的霹雳炮毒火球也不是打算用来烧粮仓的。而是交给高人来制造混乱的,真正毁掉粮仓的,是你司徒家的那一手雷光。”钟子悦按住司徒菲菲,从他身上搜出六颗霹雳炮毒火球,转身交给高仁虎。
“你这是抢劫!”司徒菲菲大叫挣扎。
高仁虎听了半天,却没听到如何去赚那银子,不悦的说道“你不是说干票大的,说好的银子呢?”
“银子没有,不过我看见了高迎祥的内甲,全是黄金所铸。等擒下了他,随你扒身!”
说完,钟子悦从怀中摸出一张符纂,交到司徒菲菲手中,“这是我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