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矮小人影一击不中便遁走,很快消失在黑暗中,于此同时池塘对岸传来一声称赞。
李茂才把符钱剑握在手中,望向说话之人,是一个把整个身体藏在大白袍中的男人,还带着一个白色的面具,夜色衬托下,格外的渗人。
“你是什么人?”李茂才越发觉得这是一个针对自己的陷阱。
那人笑嘻嘻的道:“师兄不要紧张,我们师出同门,应该好好亲近才是,以这种方式与你相见也是无奈之举,望师兄不要介怀。”
李茂才沉声道:“不要张口闭口的师兄,我不认识你,我师父也只有我这一个徒弟。”
那人道:“师伯虽然只有你一个徒弟,可师祖不是有两个徒弟嘛。”
李茂才明白过来,“你是说,你是方奎元的徒弟?”
“诶——师兄,这样直呼自己师叔的大名,可不礼貌哦,”那人调侃道。
李茂才脸色阴沉下来,“数典忘祖,汉奸卖国的人不配做我的师叔,我师父饶他一命,他还变本加厉,这样的畜生,我若遇到,定要为茅山一脉清理门户!”
“这么说来,我跟你借符钱剑看看,你也不会答应喽?”那人也不再嬉笑。
“原来是为了符钱剑,有胆就自己来取!”李茂才怒喝。
那人冷然一笑,“既然师兄这么盛情要求,那师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木偶,念了一通咒语后,丢入池塘中,木偶遇水的瞬间,池塘中的池水陡然翻滚,木偶沉入水中,一个浑身湿漉漉手臂和肩膀覆盖奇怪铠甲的女鬼浮上水面,“先跟我的地缚灵打上一架吧,师兄。”
李茂才看的清楚,这就是昨晚袭击叶尊的水鬼,可那时她并没有穿上黑乎乎的铠甲,鬼还能穿铠甲?什么玩意儿?
那女鬼不容李茂才思考,已经向他扑了过来,双手的指甲有三寸长,闪着幽光,直插李茂才面门。
李茂才并不慌张,符钱剑专克鬼物,运起真气,一剑削向女鬼的手腕,女鬼手一缩,另一手继续刺向李茂才面门,李茂才等的就是她缩回手臂,反手挽了一个剑花向上一撩,接着脚下一用力,一剑刺中女鬼的面门,一阵焦糊的恶臭传来,女鬼惨嚎一声,向后飘去,落到那白袍男人身边,瑟瑟发抖。
“临时召唤的式神,就是不行,废物!”白袍男人又拿出一个木偶,比之前的要小不少,却更加精致,这次把木偶贴在自己的眉心处念咒,而后把木偶抛向空中,木偶到达顶点时爆开,化成一朵黑云,黑云瞬间收拢,成为一头浑身乌黑,双眼赤红的恶犬,恶犬极为凶狠的张开嘴,没有马上奔向李茂才,而是冲那白袍男一阵嘶吼,浑身绷紧,好像随时会扑上去撕咬。
李茂才觉得今天是长见识了,那人招出来的东西,竟然要反噬主人?
白袍男可能觉得有些失了面子,说出了一连串的倭语,之前他念咒念的很快,李茂才根本听不明白,可这几句倭语一出口,他马上就听出来是倭语,“小鬼子?”
那白袍男没工夫回答李茂才的话,看样子他正在与那大黑狗交流,不知道是不是交流成功了,那大黑狗敌意明显减少一些,然后一个猛扑,从空中扑向白袍男边上的女鬼,那女鬼本能的想逃,可她哪里跑的过那大黑狗,转瞬就被追上,大黑狗满是细密牙齿的大嘴张开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程度,上下颌几乎成平齐,而后身形瞬间暴涨,嘴也跟着变大,直到上下颌比那女鬼要高,一个前冲,一口把女鬼吞入口中。
吞了女鬼后,大黑狗变回原来大小,伸出猩红的舌头舔着口鼻,似乎意犹未尽,白袍男又说了几句倭语,它赤红如豆的双眼望向李茂才,充满了血腥和贪婪。
李茂才能感知到这大黑狗的厉害,灵魂力量要比刚刚的女鬼强了不知多少倍,他知道今天不能善了了,从怀中取出一张看起来很陈旧的符纸,符纸上有繁乱复杂的暗红"u"案,用符钱剑挑起,符纸瞬间燃烧,抱剑入怀,李茂才闭起眼睛,口中喃喃自语,最后一声爆喝,“请神入体,诛邪魔,弟子恭请祖师爷!”
白袍男这时才看懂,登时惊呼出口,“茅山神打!你竟然会茅山神打?”接着用倭语吆喝一通,那黑狗也感觉到了威胁,纵身一跃,由对岸扑向李茂才。
李茂才再睁眼的时候,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气势陡增,一手背后,一手持剑斜指地面,“异邦鬼祟,也敢在华夏逞凶?死来!”
符钱剑爆发出金光,李茂才消失在原地,等他再出现的时候,已经在池塘之上,脚踏天梯,一剑西来。
那大黑狗再次变大,一口把人剑合一的李茂才吞入口中,这次不同上次,它根本就没有再变小的机会,与其说李茂才是被它吞入腹中不如说是李茂才钻入它腹中。
进入黑狗口中的李茂才挽剑如风,仅两秒就破开黑狗的肚肠,由黑狗的脊背破体而出,也不知道这是李茂才请来的茅山哪位祖师爷,在他手上的符钱剑才是真正的符钱剑,通体泛着神光,本是灵体的黑狗被他的割伤的部位根本不能愈合。
大黑狗拖着残躯想要跑回白袍男身边,李茂才身形再一闪,出现在黑狗的侧面,一剑斩下,狗头抛飞。
黑狗的身体和狗头瞬间化作丝丝缕缕的黑烟,慢慢消散,一个残缺的木偶跌落池塘中,入水即碎。
李茂才站在空中,好像脚下有无形阶梯一般,一步步闲庭阔步的走回原处,恨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