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折从阮的指引。就算是在暗夜之中调动兵马反击,又有何难?
李中易大致盘算一下,当即向折从阮问计:“不知您老有何高见?”
折从阮这一路上,处处和李中易斗心机,却从来没有真正的赢过。如今,李中易放软了身段,真心诚意的好言相求。原本十分傲骄的折从阮,心里多多少少感到比较舒坦。
嘿嘿,你也有求老夫的时候啊?折从阮高兴之余。心里却也十分有数,李中易的临阵指挥经验不足,不过是带兵作战的次数比较少罢了。
经过三年五载的战争磨练之后,手握一支纪律严明的强军的李中易。还会有多少势均力敌的对手?
折从阮一念及此。不由暗自叹息,眼前这个姓李的小子,出身于低级官员之家,却可以靠着他自己的真本事,只手拉扯起纪律异常严明的偌大的一支强军,其未来的潜力简直是无限啊!
“无咎,你若是信得过老夫,就给老夫一营兵马。由老夫在前头替全军开道如何?”折从阮表面看似轻松,实际上。心里却是捏了一大把汗。
这年头,主动要求统带别人的兵马,乃是一件异常犯忌讳的事情。
谁曾想,李中易却轻声笑道:“岳祖乃是百战百胜的名将,晚辈一向是信得过您。一营兵马实在太少,就请岳祖您统帅整个蕃营的骑兵吧。”
折从阮待在李中易身边,已经有一段日子了,他当然知道,所谓的蕃营骑兵,实际上,就是隔三差五要进灵州接受军事训练的党项骑兵们。
这些同样经过严格训练的蕃族骑兵,这一次跟随李中易一起出征的人数,足足超过了五千。
在拿下夏州之后,李中易丝毫也不吝啬的,给这些人配齐了一人三马的编制。
折从阮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暗暗赞叹李中易的精巧心思,其实上,李中易的这种安排,就等于是告诉灵州的党项诸部,跟着李大帅卖命,好处大大滴!
草原蛮族,一向是畏威而不怀德的性子,只想占便宜,不想出死力!
李中易除了对这些党项部落,采取分化瓦解的策略之外,超乎想象的红利,也是必不可少的手段。
折从阮身为折家之主,自然看得懂李中易这种安排的深意,并且十分的佩服!
如今,李中易大嘴一张,就把好不容易笼络到手头的藩骑,交由折从阮统带,仅仅这种魄力,就足以让折从阮暗暗心折!
“嘿嘿,贤孙婿,你难道不怕老夫将这些蕃骑,全都拐走了?”折从阮故意和李中易打趣。
李中易只是笑而不语,并没有正面回答折从阮的问题,这么奇怪的反应倒让折从阮很有些不太适应。
从李中易那里拿到了统军鱼符,又在左子光的手上得到了掌军的铜印,折从阮来到蕃骑之中,本以为就此可以随意的发号施令。
没成想,折从阮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被传令官断然拒绝。
“回折公的话,按照军规,您的命令必须由蕃骑镇抚的副署,末将才敢传达下去。”传令官不卑不亢的软钉子,令折从阮觉得格外的诧异。
“蕃骑镇抚?那人是谁?”折从阮满腹狐疑的扫视了四周,黑暗之中,他也看不太清楚四周众人的神态。
“呵呵,岳祖,晚辈刚才需要安排一番,来迟了,还请您读多见谅!”
这时,李中易在牙兵营的护卫之下,拍马赶到了折从阮的身旁。
“你就是所谓的蕃骑镇抚?”折从阮本是极精明之人,他的脑子略微一转,立即找到了关键所在。
李中易摸着鼻子,有些尴尬的说:“蕃骑万户只是临时组建的编制,万夫长暂时由郭怀担任。按照军规,万户镇抚和万夫长不可由同一人担任,所以,之内由晚辈亲自兼任了。”
折从阮听了李中易的解释之后,他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李中易不担心任何人带跑他手下的兵马,敢情早就在制度上,做了必要的限制。
“无咎,你跟着我一起出来了。剩下的大军怎么办?”折从阮有些担心的提醒李中易。
李中易微微一笑,解释说:“按照惯例,只要我没在中军。就由郭怀统帅大军,左子光任全军镇抚。”
折从阮彻底听懂了,敢情灵州军从上到下,都有彼此制约的权力约束机制,这就从制度上,确保了李中易对于整个灵州军的切实控制权。
“你呀,脑子真好使。老夫老矣!”折从阮联想到,至今仍有权力纷争的府州军,不禁摇头叹息。自愧不如李中易这么有远见。
李中易撇了撇嘴,心中暗笑,这么严密的控制军队的方法,他李中易不过是借葫芦画瓢罢了。
真正厉害的是。把支部建在连上。让服从组织纪律的政工干部,拥有最后拍板权的毛太祖!
得到了李中易的副署之后,折从阮的军令当即被传达了下去,全体蕃骑向西疾驰,再从北面绕过府州河,转道袭击拓拔彝殷的粮草大营。
做决定的时候,折从阮没等李中易发问,就抢先解释了。他这么安排的意图!
“无咎,你也带兵多年。应当知道粮草和辎重的重要性吧?”折从阮如此问李中易。
李中易笑道:“打仗嘛,除了三军用命血拼之外,决定战争胜负的关键,主要还是要看辎重的供应,是否充足可靠。”
折从阮击掌笑道:“无咎所言甚是。如今,拓拔老贼的主力在外,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