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在上,学生左子光百拜顿首……”
李中易看完长信之后,不由抚额轻叹,好一个心机深沉的赵老二呐!
自从定下逐鹿中原的方略之后,李中易优先考虑的,就是先把留在开封城中的家眷,挪出京城,再寻找机会东来平卢。
左子光办事,李中易非常放心,也授予了他全权,让他放开手脚去办。
原本,一切都进行得十分顺利。李老太公、薛夫人、宝哥儿和甜丫,乃至李中易的妾室和小娃儿们,从地道偷偷的摸出李家老宅后,在开封府厢军内线的掩护之下,安全的离开了京城。
只是,李家人虽然没事,然而黄景胜撤退的途中却出了变故。
在逃走的路上,黄景胜的独子突然发了痘症。结果,上岸寻郎中瞧病的时候,黄景胜被赵老二的亲牙认了出来,于是就悲剧了:黄家人被一网打尽,全都落入了赵老二的掌握之中。
经过左子光的多方打听,赵老二并未将黄景胜的全家交到朝廷的手上,至今不知去向。
李中易放下手里的长信,连连轻声叹息,一旁伺候着的韩湘兰,大着胆子颤声问:“爷,怎么了?莫非是哪里不舒服?”
后宅女子不许干政,不过,韩湘兰的问话很有水平,并没有涉及到敏感的话题。
李中易想了想,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完整的告知了韩湘兰。
韩湘兰不禁倒抽了好几口凉气,她的男人和黄景胜,那是正式的结拜兄弟。李黄两家相交莫逆,荣辱与共,用通家之好都不足以形容关系的紧密。
现在,李中易的结义大兄黄景胜,落入了赵匡胤之手,事情也就变得非常的棘手。
“爷,应该想办法去救回黄大伯。”韩湘兰大着胆子称呼黄景胜为大伯,心里一直有些忐忑不安。
好在,李中易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怎么解救黄景胜的身上,倒真的疏忽了韩湘兰的僭越。
自唐末五代以降,丈夫的兄长,包括结义的兄长在内,只有正妻才可以称之为:伯伯或是大伯。
比如说,李中易的两位结义兄长,黄景胜是大伯,王大虎是二伯。
至于,丈夫的弟弟,包括结义的弟弟在内,一律都被称作:叔叔。
韩湘兰不过是妾室的位分,称呼伯伯,实际上是没规矩的行径。
李中易心里很清楚,黄景胜全家老小落入别人的手里,尚有暗中解救之法。可是,偏偏落入到了赵老二的手上,那就几乎没有悄悄解救之法。
赵老二不比旁人,其心思之缜密,笼络人心的手段之精巧,如果没有李中易的横空出世,将来的天下必定姓赵。
“唉,难办了啊。”李中易皱紧眉头,始终理不出头绪,心情一下子坏到了极点。
李中易这次出门,只带了韩湘兰,却没捎上叶晓兰,韩湘兰心里自是感动莫名。
见李中易心情不好,韩湘:“爷,若是闷得慌,不如把郑氏也叫来?”
李中易带上韩湘兰的目的,主要是让她帮着处理后边传来的政务公文,军务方面的事务,不可能让她插手其中。
郑氏,啥都不懂,只能愉悦李中易的身体。说白了,李中易和郑氏待在一起,除了享受侵略的快乐之外,再无别的共同语言。
韩湘兰很聪明,李中易其实是个非常自律的男人,大军行进其间,他绝不会碰酒。
只是,李中易毕竟是个正常的大男人,而且一直没有停止过打熬筋骨,体力可谓甚佳。
于行军途中,他偶尔搂着美人儿,欢乐一番,再蒙头休息一两个时辰。醒来之后,李中易整个人的精神,反而会更加的抖擞,脑子也变得异常灵活。
时间一长,李中易习惯成了自然,在长途行军的时候,总要带上一两名美妾,大搞车震的美事。
这个时代的道路,几乎就没有平整的地段,到处是坑凹不平。马车走在路上,颠簸的厉害,人在车厢里,其实是在受罪。
而且,马车的减震性能和现代汽车,完全没办法相提并论,有如天壤之别。
所以,如果不是累狠了,一般人很难在马车里睡个囫囵好觉,随时随地都可能被颠醒。
就在李中易低头沉思的当口,一只小手缓慢而又坚定的探入了他的下袍,李中易抬头看去,却只瞅见韩湘兰的盘龙髻。
李中易本想推开韩湘兰,转念一想,女人也是体贴他的心情不好,索性就随她去了。
韩湘兰和郑氏,一起伺候李中易不下百余回,对于男人的喜好,她了如指掌。
也许是李中易心情不太好,韩湘兰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把男人伺候舒服了。
李中易斜靠在软榻上,欣赏着韩湘兰接连不断漱口的尴尬模样,他不由大感满意。韩湘兰虽然心眼子很多,一旦被征服后,确实是很棒的解语花和床上伴侣。
按照惯例,整个行军的过程,都由近卫军都指挥使廖山河指挥调度,李中易这个统帅,如果过多的干预,反而不利于培养人才。
两万多李家军将士组成的天罗地网,正在逐渐成形,并从外围向内里,不断缩小包围圈。
临淄县城南六十里的金山脚下的南坡村里,明教教宗母乙领着七八个心腹,每人搂着一名美貌的女信徒,正在饮酒作乐。
母乙,其实原本不叫母乙,只不过是,他们家的祖训,每一代家主,都叫母乙罢了。
母乙的祖父,才是真正的母乙,家中人称:祖母乙。
祖母乙,原本是陈州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