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了十几秒,对黄晟来说有些漫长,他正在考虑应该如何自然而又不损伤别人的脸面地离开。
家乐在餐桌底下悄悄塞了个东西给箐箐。
箐箐古怪地看着家乐,不明白他的意思。
家乐朝着黄晟的方向努努嘴。
箐箐皱起了眉头,不知道家乐在搞什么鬼,低头一看,才现手里的东西是小孩子玩的拨浪鼓。
箐箐这才恍然大悟,正好看到自己师傅一休大师脸色微红,就要出声。
箐箐连忙抢在一休大师面前,拿出拨浪鼓,对黄晟道,“这是我师傅给你小孩的礼物,虽然没有几位道长的精致贵重,不过也代表我师傅的一番心意,希望你不会介意。”
确实,拨浪鼓是随手可以买的小玩意,比不上其他几位的礼物,但是却更适合给小孩子玩闹。
黄晟微笑着接过箐箐手上的拨浪鼓,并对一休大师表示了感谢。
一休大师尴尬笑着表示不用,并偷偷给了自己女徒弟一个赞许的眼神。
“不错,好徒弟,让你师傅不用丢脸!”
箐箐得意地笑了,对家乐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
收到一休大师的礼物后,黄晟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要带着任婷婷离开,那边黄百万的故旧都在等他,这时九叔突然出声,“阿晟,晓馨还有份礼物要收。”
“什么?”黄晟不解地看着九叔。
九叔奸笑一声,对着一直默不作声的麻麻地道,“麻麻地,你给晓馨准备的礼物呢?”
一下子,所有人的眼光都投向麻麻地。
麻麻地脸色变得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看到其他人送的礼物一个比一个贵重,他就没勇气拿出自己的礼物了。就连他的两个弟子,阿豪和阿强,也低着头,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看到这副情形,黄晟心里就了然,本来他就没指望过麻麻地,不然要送礼早就送了。
刚才他故意忽视麻麻地,也有这方面的考量,不然盖子掀开来,谁都尴尬!
有些事情,心里记个小本子就可以了。
黄晟思索着如何破局的时候,今天忍了麻麻地很久的九叔,又捅了他一刀,“不会你没准备礼物吧?人家阿晟对你这么好,工作都帮你找好了,你身为人家师伯,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
不得不说,九叔这个表情和语言神态配合地很好,一副难以置信震惊的样子。
被九叔这么一说,麻麻地脸就挂不住了,他叫了起来,“谁说我没有准备礼物?”
“那你还不把礼物拿出来?”九叔催道。
“拿就拿!”麻麻地也是豁出去了,从怀里拿出一条带着点点油光的红绳。
“这是什么?”九叔问,在这条红绳上,他没有感应到任何灵力的波动。
其他人也都忘了过去。
麻麻地的老脸有点烫,他把红绳递给自己弟子阿豪,“阿豪你来跟他们说说。”
阿豪听了就是一呆,然后手上的叉子突然“铛”的一声,掉了下去。
“我叉子掉了,先捡起来,师傅你先让阿强介绍。”
说着,阿豪就把头探入餐桌下,“在哪里呢?怎么没看到。”
麻麻地心里暗骂一声阿豪滑头,又把目光看向阿强。
阿强也直接,道,“师傅,阿豪找这么久都没找到叉子,我下去帮他找找。”
说完,阿强也把头探下去。
“你看到没有?”
“没有呀。”
“看看那边?”
“没有看过了。”
“你抬抬脚,看在不在你脚下?”
餐桌底下的声音越来越小,终至不可闻。
看到自己的两个弟子如此作态,麻麻地脸都青了。
而场上其他人,则怪异地看着他们三师徒,不一声。
这张餐桌诡异的安静,跟其他餐桌响起的热闹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九叔看不下去了,“麻麻地,介绍个礼物,至于这样子吗?快点,大家还要吃饭呢!”
这里也就九叔适合,且敢这样对麻麻地说这话了。
千鹤是老实人,四目重长,一休大师是外人,也只有九叔了。
听到九叔这么一说,麻麻地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的,脚下暗暗踢了自己两个徒弟一脚,然后抬起头,打了个哈哈,道,“这个礼物,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一条简单而又不简单的平安绳。”
“之所以说他不简单呢?是因为这条绳子是我亲手编织的,象征着我对黄晟女儿的一份祝福之意。”麻麻地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胡编乱造地说道。
“那这红绳上的油光是什么?”九叔皱眉问。
“那是我抓猪肉时沾染上的油光。”麻麻地心直口快,一下子就说了出来。
等到话一出口,他才醒悟到不对劲,看到其他人不善和嫌弃的目光,麻麻地尴尬一笑,连忙补救,“我的意思是说,我编好红绳后,不小心被碰到了,所以沾了一点点油光。不过没关系,我擦干净就好了。”
麻麻地说着,就用仅剩的手,拿着这条红绳在自己衣服上擦来擦去。
“你看,这不就一点油光都没有了吗?”麻麻地向他们摊手道。
众人无语。
黄晟强笑着,用着十二分的努力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拿过麻麻地的“心意”,随手放到一个服务员手里。
然后道,“感谢各位的礼物,我替晓馨谢谢各位师伯还有师傅,大师的礼物,你们尽管吃,我先失陪了。”
黄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