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拉子模建国以来,还没这样割地。而军队,又向来是最有血性的。
所以阿里·席尔瓦德在得到放弃阿母城的命令后,也生了一肚子闷气。便想着在交割时,多给护教军上上眼药。好叫他们知道,花拉子模,不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只是没想到,李承绩的表现得太喜怒形于色了。使得他满肚子的腹稿,都无用武之地。
这也是李承绩年龄不大的好处!
若是成年人,绝对会被阿里·席尔瓦德等人以为,李承绩没有上位者该有的气度。从而找出一大堆托词,进行搪塞。
于是一时间,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李承绩,显得极为被动。
见此,李承绩心下是乐呵不已!
他早知道此次接收阿母城,不会那么一帆风顺。并且他的预料中,还做好了应对更大状况的可能。
可惜的是,阿里·席尔瓦德也就这点血性。除了在总督府、军营和朝圣门等地方做点手脚,就没有更大的对抗。他的心里,也暗自松了口气。
这时候,两个军将已走上前来。将那谢罪的副将,一左一右的拖了下去。
“将军!救我!救我!你答应我的啊!”,那副将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就什么都不顾的说了出来。
阿里·席尔瓦德立即面上一黑,喝骂道:“如此胡言乱语,真是吾军败类。”。说着,又起身向摩诃末请罪道:“老臣御下不严,还请吾王降罪。”。
摩诃末自是知道阿里·席尔瓦德的那点心思!
说实话,他心里也憋屈。看到李承绩的护教军吃了闷亏,也着实高兴。但眼下戏已演不下去了,只得找替死鬼担下这个过失。
所以对于阿里·席尔瓦德,自是不会降罪的。
李承绩懒得看他们将戏演完,就冲着李承绩道:“听见阿里将军的话吧!友军既然误了时辰,吾军就尽尽地主之谊,送他们出城吧!”。
摩诃末等人,马上面显紧张的看了过来。李大气只知道李承绩的命令,就应了一声,径直退下。
但突然间,李承绩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出声道:“等等!城中的那些暴·民,也一并解决了吧!阿母城在我的治下,绝不能纵容此等行径。”。
李大气想都没想,就应声退下。
但旁观的阿里·席尔瓦德却插话道:“总督年少,可能有所不知。讲经堂乃真·主所在,最是圣洁。若有生杀之事,极易冲撞真·主,亵渎真神。
若是降下怒火,恐有生灵涂炭之忧。”。
话里话外,虽听着是为李承绩考虑。但在场的人,可没有哪个是傻子。李承绩岂不知他的心思,就面带轻笑道:“阿里将军的好意,吾心领了。但将军或许有所不知!吾军将士,俱是弘扬真·主旨意,光复穆圣原教义为己任的清教徒。
若是因宣教的缘故,不幸冲撞了真主,穆圣老人家,自会在真主跟前言说的。”。
说这话时,凄厉的惨叫在众人耳旁响起。
那是被痛打的副将!
随着时间持续,叫声也越来越低。最后,径直没了动静。
阿里·席尔瓦德听着,面上像吃了苍蝇一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一些跟随他的副将,也都流露出兔死狐悲之意。
不过得令的李大气,却已消失在城门内。
知道再留下来,也是自损颜面。摩诃末就拜别一声,欲要离去。李承绩也没心思虚情假意的挽留,便客套都不用,直接应承下来。
很快,花拉子模大军就在阿里·席尔瓦德带领下,向西而去。经过朝圣门时,数百被剥了甲胄,卸了兵器的兵丁,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将军!”,
“将军···”,
看到阿里·席尔瓦德,个个花拉子模兵丁出声喊道。一直将他们团团包围的护教军,也在李大气的失意下,故意放开出口。
“哒哒哒···”,如雷鸣般的马蹄声,也在这时,从朝圣门右侧传来。却是李承绩领着余下的护教军,尽数赶来了。
摩诃末和阿里·席尔瓦德都面色阴翳的看了李承绩几眼,就让人将那些只穿着单衣的花拉子模兵丁领回军中。
呼呼呼···劲风呼啸。酝酿许久的阴云,已开始飘下鹅毛大雪。土黄色的官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白雪覆盖。凛冽的寒风,更是吹得起劲了。以致眼皮子,都难以睁开。
静立在城外的花拉子模大军,则像随时熄灭的烛火。整片人影,都不断被白雪抹灭了原本的颜色。
可以想见,这返回花拉子模的旅程,肯定颇不平静。
李承绩却是没心思理会了!
领着护教军,大举向敞开的朝圣门行进。
须臾,城门吱呀一声合上。远走的摩诃末,不禁回过身来。看着合上的城门,慢慢被白雪覆盖的城墙。刻意紧了紧脖子上的衣领,揉了揉被寒风吹得颇为不适的眼睛。
阿里·席尔瓦德瞧见,也勒住缰绳,静立在摩诃末左侧。其它士兵见状,也纷纷停下步伐。整个大军,随之一静。
片片鹅毛大雪随风而落,很快就盖上他们的肩头。
而在城内,李承绩听着城门合上的动静,犹如听天籁一般,露出十分享受之色。
“阿母城!从此改姓李了!”。瞧着街道两旁,三三两两,迎着风雪而望的百姓,他心下暗暗说道。
此时此刻,一定有更多人。躲在门窗后,偷偷打量着他以及他身后的护教军。眼神中或许有敌视、有敬畏、有恐惧、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