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面黑色的旗幡竖立在天空中,许问的身影已经彻底消失,被六度封锁旗拖入了未知的空间。只有一具封灵石祭炼的灵棺孤零零的悬浮在旗幡旁边,躺在里面的洛无极已经昏迷,即使他立刻苏醒,他那具因为舍命秘术而燃烧殆尽的身体也无法支持他催动任何法诀。
侯秋把戴师妹等人保护在身后,浑身腾起炽烈的神火,双手各持一颗人头大的火球,正是他的表兄张元的招牌法诀神火燎天。虽然紧张的面颊皱成一团,侯秋仍然挺着单薄胸膛面对逼近的神炼公子。
神炼公子散步一般迈着轻松的步子,一步步走近侯秋等人,手中黑色的邪焰幻化一只巨大的骨手。
“不用紧张,一瞬间,你们就会变成一缕精气,没有丝毫痛苦。”神炼公子邪笑道,苍白的脸颊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侯秋一挺胸,冷喝道:“神炼公子你嚣张什么!被许兄虐狗一样,现在身受重伤,法力耗尽,囚骨刀用不了吧!大邪魔真解使出来了吧!等许兄从六度封锁旗中出来,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闭嘴!”
神炼公子大怒,浑身腾起百丈邪焰,双眼邪光闪烁。
“他出不来,永远也出不来!只要我动一动念头,他就会被无穷的邪焰烧成灰烬。你们比他幸运,将变成一缕精气成为囚骨刀的一部分。”
神炼公子法力爆发,漆黑的骨手在邪焰中再度膨胀,犹如乌云一般盖压下来。
轰隆一声,侯秋手中的两团火球还来不及靠近骨手,就被升腾的邪焰碾压,戴师妹、娇憨少女和肥壮少年催动法诀拼命抵挡,转眼间也被镇压。侯秋等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六面漆黑的六度封锁旗忽然剧烈摇晃起来,六头画在旗幡上的邪魔惊恐的连连怒吼。六度封锁旗笼罩的空间蓦然扭曲了一些,一架淡金色的金车猛然冲出来,拉出一条长长的光带。
神炼公子和侯秋等人几乎同时看见六度封锁旗一面接一面的碎裂,六头邪魔怒吼着从旗幡上消散。
琥珀金车悬停在天空,旁边悬浮着那具灵棺,四周是六度封锁旗的残片。许问往琥珀金车上一站,一股无形的威压瞬间笼罩神炼公子和侯秋等人。许问既没有催动法力,也没有释放一丝威压,然而仅仅是站在那里,就犹如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人心头。
侯秋等人的欢呼被咽进喉咙里,现在的“许兄”让他们本能的敬畏。尽管“许兄”面带浅笑,但笑容隐藏的肃杀和冷漠让侯秋等人心寒。
也许这才是“许兄”的真面目,碾压一切的强大和冷酷,侯秋心想,毕竟他是能够和凶名滔天的神炼公子争锋甚至略胜一筹的大能。
许问开口了,语气平淡,但充满不容置疑的严厉,“神炼公子,我出来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杀手锏,尽管使出来。我等着你。”
从许问脱困而出开始,神炼公子一直在观察许问。没有比神炼公子对六度封锁旗和黑渊牢笼更了解,他不信许问能够完好无损的从里面走出来,这是绝不可能的。无数次斗法的经验让神炼公子的道心不会轻易动摇。
“许问,你想诈我。”神炼公子冷冷一笑,“若我没有看错,你明明法力空虚,肉身虚弱,却想在此冒出大能。让我使用杀手锏,你也配,我这邪焰骨手一出,就能将你撕成碎片。”
许问淡淡一笑,“那还等什么,你尽管出手好了。既然你自己放弃了最后一次机会,我也不必再对你抱有什么期待了。”
许问冷哼一声,凌厉的目光轻轻压在神炼公子身上,就仿佛压了一座山一般,让神炼公子浑身一震,坚定的神情了一丝犹疑。
许问仿佛没有看见那一闪即逝的犹疑,抬手一招,漂杵剑就从紫火剑仆胸口滑了出来。许问抬手按在剑柄上,目光凌厉,“以你现在的状态,我只需一剑,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神炼公子双眼邪光一闪,许问的威压实实在在压在他的心中。心中那一丝动摇,犹如一缕火苗无论如何也无法掐灭。乌云一般漆黑阴森的骨爪悬在琥珀金车上,神炼公子却下不定决心盖压下去。如果现在不顾一切撤退,神炼公子自信许问拦不住他。若是任由许问出剑,就很难说了。然而,这许问无论怎么看都像是随时可能因为法力枯竭软倒,若要斩杀他,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神炼公子思绪纷繁,心思电转间,冷喝一声。
“既然如此,你就出剑吧。以你的状态,恐怕连拔剑的力量都没有。更不用说镇压这把凶厉之剑的反噬。若是拔剑,不用我动手,你就会被反噬而死。”
神炼公子冷冷瞪着许问,似乎笃定许问是虚张声势。只要许问露出一丝破绽,盖压在天空犹如乌云一般的骨爪就会将许问抓死。
许问摇头叹道:“冥顽不灵,我给过你机会了。”
许问一边手成剑指,一边慢慢握紧漂杵剑的剑柄。并成剑指的右手一缕剑意萌发,正是夜照。这一缕剑意初时微不可察,很快就如旭日东升,宏大无边,笼盖四方,天地之间一切的力量都在这道剑意下显得渺小卑微。
许问伸出剑指向神炼公子虚刺,刹那间无边的威压如百座高山让神炼公子浑身颤栗。神炼公子的道心仿佛被一剑刺穿,顿时引发了神炼公子体内的伤势,噗的一声,神炼公子吐出一口本命精血。
许问的左手已经握紧了漂杵剑的剑柄,随着右手剑意如日中天,上升到顶峰,左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