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定补充道:“闻军师所见甚是。穷苦老百姓本来就生活艰难,万一再遇到个灾荒年月,连自己的命都顾不上,哪里顾得上女婴?他只管自己吃上饭,不饿死就行了,哪里还顾的上父女之情?只要没饭吃,他宁可冒着杀头的危险从贼,也要抢劫大户家中的存粮!他们一旦穷疯了,随时把脑袋别在腰间,岂会惧你一纸法令?你抓住他们砍头,便如割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来一茬!正所谓: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
武松听二人说完,长叹道:“以前只知道治军难,如今方知治政亦难。看来不许以重利,是不行了。二位先生,你们立即替我拟定一道法令,百姓生女儿者,免除家中一个男丁的人头税,并且奖励粮食十石,酒五斤,肉十斤!”
闻焕章和孙定彻底被寨主的胸怀感动了,二人立即应诺。
闻焕章不住点头道:“这个法子可行,老百姓最是贪利,光为这十石粮食,也会存下女儿。”
孙定立即想出了武松未想到的盲点:“有刁民胆敢领完奖赏后,复溺女婴者,立即处斩,没收全部财产,全家充军!”
“好!就这样办!”武松猛的一拍桌子,大叫道。
方百花再也忍不住激动的泪水,对着武松盈盈下拜:“哥哥听禀!明教教规:教主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天百花跪你,是想替天下女子感谢你!”
一个月后,济州城随处可见弄瓦之喜,老百姓生了女孩儿,一脸喜气的去府衙领赏,孙定半粒粮食也不少他的,必定足额发放,以示诚信。
街前巷后,时不时的便能见到抱着女孩儿逗乐的父母,几个月前,他们还在家里偷着商量要是生了女婴就溺死呢。
这些可爱的小女孩儿,瞪着黑漆漆的眼珠儿,用胖乎乎的小手摸着父母的脑袋,一家人尽享天伦之乐。
缠足、溺婴恶习,在武松的势力范围内,几乎绝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