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南乡家家门前高挂红灯笼,晕红色的光芒照亮了整片土地,带着诡异,恐怖的气氛,仿佛一方鬼域。
南乡之外,有大批人马无声无息的靠近,最后停驻在入口十丈外。
洪泰此时也不过屈居末位,一个满面阴白,呼吸如吞霜的虬髯大汉正双手负立,救过洪泰的白越立在此人身后,阿信与狮面、负山也是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
“离家乡多年,未曾想过是以这番面目回来,阿越,一切都安排好了吗?”
虬髯大汉温声道,和着晚风,丝丝缕缕传到队伍前后百十来人的耳中,无一遗漏,尽显高深的武学修为,比起项央的逼音成丝,也不遑多让。
“一切都准备好了,您修成冰魔大气功的小三阴,按照典籍记载,足以压制邪刀,封镇其中的灵性。
少主让闵豹挑起闵、庄两家的恩怨,又杀死闵氏的族人,传出屠牲刀的心法,虽然未竟全功,但也使得两家普通族人难以如过往一般亲密无间,且杀念四起,很难压制。
还有,于洋他们也已经提前易容进入南乡,没被发现痕迹,若是此时突然一击,咱们有很大的把握。”
白越摸着下颌短短的胡须低声道,不过眼中有异,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开口,将项央一事说出。
在他看来虽然这小子武功很不错,潜力巨大,远不是他们能比的,但终究失之年少,阅历浅薄,被阿信的化气为冰给锁住,难有大用,更别说破坏他们的计划了。
“那就好,闵霸先和庄巍两个武功高明,派出冰魔子缠住他们,记住,只需要缠住他们,剩下的一些隐世的老家伙,大多血气溃败,被邪刀摄取精元,一两招你们怎么也接的下。
我会直接前去收服魔刀,记住,一定要拖住那两个家伙,纵然是我,遇到他们也要避让三分。”
大汉说着,骤然看到南乡中散发的红光点点熄灭,原本还算明亮的天地瞬时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微微点头,一双眼眸划过青色,大手一挥,身后的高手嗖嗖嗖的窜出,朝着南乡内掠去。
南乡之内,祠堂中寂静无声,闵枫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飞身跃起,从祠堂匾额后取出一摞泛着淡黄色的丝布卷轴,随即轻轻落下。
等满怀欣喜的打开卷轴一看,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一个字,甚至一个符号都没有。
“不好,被发现了,一定是项央通知了闵家,这混蛋,坏我大事,此事过后必不饶他。”
闵枫心里一跳,他自问一路毫无差错,唯独山上项央将他打晕露了几分底,虽然他装作脓包废物,但不是真的花拳绣腿,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让他运起真气反抗,这绝瞒不过项央那样的强手。
好在他醒来后见到了熟悉的冰魔大气功的手段,猜测项央可能和阿信洪泰两个达成了什么协议,也所以,他没把项央当回事。
现在看来,是他失策了,一步错,步步错,若是南乡早有准备,父亲的行动恐怕也难以成功。
他在短短一瞬之间想到如此多的事情,心思之机敏,也不愧是闵恒沙一直念念不忘的天才。
“闵枫,你和你父亲太让我们失望了,为什么?你们都是闵家的子孙,为什么要背叛家族?”
一声饱含怒气的质问声在祠堂内响起,大堂内走进数人,为首的是闵翎,身边是一个脸色枯黄,体虚气弱的老者,是庄家的长辈,虽不是上代家主,也是很有威望的一个人。
再之后是闵娥与霍婷婷,还有闵恒沙与几个闵家的年轻子弟,他们每个人眼中都是不可置信,尤其是闵娥与霍婷婷。
一个在身边生活了几年,吃喝嫖赌样样俱全的浪荡公子,原来是个深藏不露,狼子野心的高手,这种反差太大。
纵然他们有了心理准备,等事实摆在眼前,仍然有很大的冲击力。
“为什么?因为你们太死板,只会留在这小小的南乡当硕鼠,纵有文武之辈也被你们锁死在这里,我不想留在这里等死。
你们是闵枫的长辈,也是我父亲的长辈,都是血脉之亲,我有一言,邪刀灵性越来越强,不超过三年,你们压制不住,必遭反噬。
但我父子已经找到扼制邪刀的方法,我希望你们能冷静的想一想,是留着一个会杀死你们的邪物好,还是将他交给能真正压服他的人手中更适合。”
“闭嘴,背叛就是背叛,你的所有理由都不过是说辞罢了,闵枫,你们注定会失败,束手就擒,或许可求得活命之机。”
闵恒沙越听越气,猛地暴喝道,虽然在长辈面前略有不敬之嫌,但他被闵枫气的不轻,因此也顾不得许多了。
“唉,恒沙,你还真的很傻,这么多年你能在家族横行霸道,不是你多厉害,而是我没有回来。
我不回来,也是不想局限在这小小的南乡,你真该走出去,好好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戏弄你若猫耍老鼠的项央够厉害,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他这般年纪比他武功还厉害的也不是个例,井底之蛙岂能窥测苍穹之广博?”
闵枫随手将卷轴撕成碎片,双手负立,一身气质沉凝若白雪皑皑的冰山,寒意缓缓散出,逼人心魄,看的闵恒沙脸色难看。
不过更难看的却是闵翎以及庄家的那个长辈,两人转头对视一眼,齐齐点头,这种感觉是冰魔一脉的功夫。
闵娥与霍婷婷母女两也像是第一天认识闵枫,除了一张脸是一模一样,与以往相比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