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魔君没有答话,只是对沈傲所提的建议嗤之以鼻,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被蒙在鼓里,却想为了虚无的目标而奋进,实在是可笑。
类似沈傲这样的魔门高层,的确开始接触到一些隐秘,但只认为魔帝是借助所谓破碎之秘来吊住大周皇室以及公卿的胃口,进而扩张势力,以图颠覆大周,建立一个由魔门为主导的帝国。
从而让他们这些魔门的高层,也能一步登天,收获数不尽的荣耀与富贵权势。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不过是掩饰真实目的的幌子,自始至终,魔帝都从未想过要建立什么帝国,也对魔门执掌大地霸权不感兴趣,反倒是破碎,真正是他们这样的人最终的追求。
因为人间繁华,富贵权势,对于任何一个证道级别的高手来说,不过是唾手可得,根本不必要费什么心,这样的追求,又怎么会是野心勃勃的魔帝想要的呢?
相反,长生,破碎,跳出天地,追寻更高境界,才是武者真本色,单单在这一点的认知上,水无痕就远在沈傲之上,与地魔君等是同道中人。
地魔君很清楚,魔门不但要杀太虚,杀梵菩提,还要杀项央。
佛道其实都是一个大的思想流派,底下涵盖了数不清的宗派门派,实力底蕴有高有低,高手也是参差不齐,有强有弱。
而太上道宗,万佛窟,毫无疑问是道佛两家的领头势力,等同于一个标识,不能说号令天下的佛道,但确实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道佛两家势力的决定。
太虚和梵菩提若是身死,一定会牵动整个道佛的注意,那么也就给了他们这些另有所图的小部分魔门中人一个瞒天过海的机会,而不了解内情的大部分魔门门徒,只是一个吸引火力的炮灰和牺牲品罢了。
项央也是如此,虎王和人魔宗的谋划地魔君也是知晓一二,对此也是持赞成意见,反正到了最后,也是虎王和神捕门的那群神捕扯皮,足以牵扯他们的精力。
当然,这些是地魔君心中一闪而逝的想法,对沈傲是万万不能提的,不然底下的人收到风,造反是小,影响大局才是最不能容忍的。
“这些不是你该有的想法,你只需要按照命令行事即可,至于其他,莫非以魔帝的雄才伟略,会不清楚利弊得失吗?
你只是站在沙滩上望海,而魔帝,却是登顶高山,俯视天下。
好了,你现在就将太虚的落脚处通知水无痕,希望他能不负我所望。”
斥责并损了沈傲一句,地魔君再没有继续下去的想法,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
沈傲心中委屈又失落,却不敢表现出来,低着头嗯了一声,转身离开。
“疯魔丹,正是取自不疯魔,不成佛的偈言,佛非是特质,而是代表了道果。
魔帝采集天地五行之灵精为药,以九天罡风为引,地心流炎为火,一个证道武者的肉躯为炉,练成三枚疯魔丹,足以让人一步登天,破开真气神藏的枷锁。
水无痕,希望这一战能让你有所突破,也希望最后登天之路上,有你一个。”
地魔君三两步间跨越千米之地,来到山巅一块风雨吹打的土岩之上,迎着烈烈呼啸之山风,铺面而来之湿气,远眺苍云山下之景况,暗暗说道……
琼山,位于雍州上郡与洋川郡交界外三十里之处,山势奇陡,鸟兽绝迹,唯有怪石嶙峋,满布山间,是远近闻名的石头山。
当年项央为求镇魔刀匣,曾前往琼山之上求取石中玉,并得知曾有一尊道家无上高手在此地定居三年,雕琢石刻以求精进,并最终得道而去。
多年以后,道家有缘人,也就是小村长吴一夕早已经武功大成,离开小村,闯荡天下去了,而村里,不知何时起,又多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定居。
清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村里的公鸡已经抻着脖子开始喔喔喔的叫了起来,家家户户开门点灶,炊烟缭绕,开始了新的一天。
要说不同之处,也有,那就是村子边缘租住的小道士,每天清晨从家中外出,穿着单薄的道袍到能冻死人的琼山上闲逛。
傍晚回家,也不见任何食材,仿佛每天不用吃饭,喝西北风就能维持生命的活动。
不过山村里的人,大都排外,热心肠也只是相对而言,对于这陌生且怪异的小道士并不关注太多,哪管他吃不吃喝不喝的,反正他这么大的人了,只要不出人命,不惹上麻烦就是好的。
这日,小道士又早早的打开院子大门,哈着白雾,脚步轻盈的沿着走过不知多少次的碎石山路往琼山山巅赶去,。这已经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一百三十三天。
小道士穿着藏青色的道袍,宽松肥大,却干净整洁,约莫一米七的身高,看起来身材单薄瘦削,一阵大风吹来都能把他刮跑。
头顶挽着道髻,五官端正清秀,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颇有些稚气未脱。
然而,当你与其对望时,才会发现小小道士是有多么的与众不同。
作为心灵的窗户,小道士的一双眼睛时而灵动,时而呆滞,有时满富热诚,有时又尽是冷淡,让人完全摸不透他的性情。
究竟是不谙世事,憨厚老实,还是冷漠无情,视天地万物为刍狗?
“这琼山残留的大小星河周天练气诀,我已经参悟的七七八八,弥补了练气一道的最后一部分短板,不用再去寻天星宗的当代传人换取功法。
下一步,该是前往纯阳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