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咋换。”谁能想到,一个帝境老者,竟与一三重神境勾肩搭背,而且语气颇为谄媚。可一想到抠过脚的手落在自己肩头,洪晚行居然还有些嫌弃。
“前辈,那您看,这一关……”洪晚行启发着老头。
“休想蒙混过关。你是知道的,老头子我是很有职业道德滴。”老者说话的底气,貌似不那么足。
“唉,这样就好,我还怕您一会儿放水呢。”洪晚行言不由衷的样子,很是欠抽:“来吧,认真公平比过再说。”老者心里一通鄙夷,这拿捏着自己,居然腆着大脸说公平。
坐到落拓老者对面,洪晚行便感觉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压力。他很清楚,这老头肯定憋得难受呢。否则随便漏出一点帝境的威压,在场所有选手别说下棋,能下跪都是硬汉。
“开始吧!”老者信手拈起一个己方的小人儿,向前走了一步。
“您老先睡会,容我适应一下。”洪晚行心道:什么就开始。
进入了老者打出的结界后,洪晚行的神识,终于可以探查阵盘和棋子的情况了。
此时的阵盘,看似平凡一块方形铁板。但在洪晚行神识之下,却在他识海中呈现一片广袤的天地。凌空而立的他,脚下有山川沟壑、有河流湖泊、有平原丛林,完全就是一片天然的战场。
再看双方各三十枚棋子,落在神识之中,洪晚行只见,自己手下是三十名中高阶神境人类修士,对面居然是三十名形态各异的天魔!境界多在高阶魔督和低阶魔帅。双方实力大致相等。
“这么神奇么?”一想到就要跟天魔见仗,洪晚行就心痒难耐,但对于战斗在地面上进行,他又有点不解。双方都是会飞的主,空中岂不更耍的开。
“小子,半空那是圣境的战场,高空自有帝境。神境上的去?”烛阴提醒道。
“也是哈,”洪晚行恍然,一番思考之后,学着老者样子,拈起一个小人儿。
“嗯?移动的最大距离是有限的啊?”见小人没走出多远,洪晚行突然发觉。
“多新鲜呢。你以为都会缩地成寸?”烛阴真是发愁,这小子傻的都不是地方。
对面老者毫不停顿,竟用魂力催动第二枚棋子,又走了一步。
“不行!”洪晚行盯着识海中战场上遥遥对峙的双方:“这老爷子天天玩这个,正常玩,我哪是他的对手?”于是,他再次把老者干在那里,居然两眼一闭,貌似进入了闭关。
“这小东西子,好歹给老夫剩点酒啊。”对面老者顿时没抓没挠。
“这就是一场真实的战斗。”洪晚行提醒着自己。虽然作为主帅却无法亲自出战,他感觉有点不过瘾,但一想到对手乃是帝境,他又认为这个安排很是合理。
“既然有阵盘,有队伍,干嘛不能动用一切手段?”想到这里,洪晚行心里多少有点底,自己有魂力神识,有阵法,只要不亲自动手肉搏,就可劲招呼吧。
平淡的几手过后,双方的棋子,在缓慢的接近,大战,一触即发。围观的众人,却一个个兴味索然。类似的情景,他们或亲自下出过、或见识过多次,均不大相信这个三重神境的小子,能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一边熟悉着己方三十个棋子的特性,洪晚行一边谨慎的进行着布局,同时关注对方的一举一动。
“幸亏只是六十个小人儿,这要真换成三十个岩天那样的,还不得累死我好几回?”寥寥数步之后,洪晚行额头已见了汗珠。
就在老者准备催动某颗棋子之时,洪晚行突然施展从冰蟾宫学来的真气幻境。当然,他是冲着那棋子去的。借他几个胆,他也不敢对老者下手啊。
“嗯?还真敢招呼啊?”对面老者轻轻嘀咕一声,抱着空葫芦,抬头白了眼洪晚行,同样意念一动、幻境打出。
“撤!”轮到洪晚行,试探之下,他果断变招。笑话,未知情况下肉搏,是他最瞧不上的手段。
“我去!竟敢调戏老夫?”老者闷哼一声,抬头盯了一眼洪晚行。
接连数天时间,阵盘之上,双方虽然发生了几次接触,但都未爆发实质的战斗。看着六十个小人依然活蹦乱跳,围观者大多已近乎失去耐心。在他们看来,洪晚行就是怂着避战,照这么玩,几年也是分不出胜负。
然而,只有对面的老者,几天下来,酒葫芦也不碰了,脚也不抠了,两只怪眼只顾盯在阵盘之上。那份认真,显见是遇到了对手。
“拼消耗肯定不行,虽然有一半胜率,但双方都难以把握。”洪晚行再度陷入深思:“若要毕全功于一役,必须奇正结合。”将魂力催动到极致、强大的推演能力之下,洪晚行开始了再一次的调动人马。
“这小子,单是心性,足可堪称帅才。”老者微微点头,认真的人他见过不少,但足够耐心和足具韧性的人,却不多见。他觉得,自己换做年轻时,恐怕早就老拳相向了。
终于,第一场战斗爆发。当洪晚行顷刻间在战斗区域同时打出五枚三重五行阵纹之时,老者不禁微微动容。
通药理医理、懂幻境,这些还在他能接受范围内,但同时打出阵纹,难道不该一枚一枚雕刻或者描画么?再说,五系阵纹同出,难不成这小子五系齐全?这后两点,没法不令老者震惊。须知,对面只是二十岁出头的三重神境啊。
双方各七八人的一场战斗,显然洪晚行一方吃了小亏。付出一死两伤的代价后,残兵狼狈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