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仁王子不觉得女子踏青野餐有何不可,但却想参与进去:“只你主仆二人?可欢迎小王叨扰?”
见姚湘君似乎是有些惊诧,布仁也觉得自己有些孟浪了,毕竟中原贵女,便是再大方,也和草原女子不同的。
但他又不想退缩,知好色而慕少艾,本就是人之本性,只有今日一日的缘分,他想稍微延长一些,便看向燕王。
燕王维持淡漠面色,然目光落在姚湘君身上时候,似有带着轻嘲的复杂神色闪过。
若放在很久之前,他怕是怎么都想不到姚湘君可能的有的心思的,如今,却能琢磨出两三分来。
或许遇见是巧遇,毕竟连他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布仁王子想来博慎书院的。
但遇见之后,姚湘君却非是无心的,她是有意接近布仁王子,但燕王不知道,她此举有何目的?
想去和亲?那是不可能的,她并非宗室女,不可能被封为公主和亲远嫁。
其实,她想做什么,燕王并没有心思理会,但燕王不希望,姚湘君的动作,给他和巴尔思部之间的合作,造成麻烦。
面对布仁的要求,燕王沉吟片刻,答应下来。
之前与布仁接触,他觉得布仁此人,虽然因为年轻,还不算特比沉稳,但做事也算是有章法,从巴尔思部传来的消息,也说布仁能力不错,但看他现在表现,燕王有些不确定了。
他想看看,布仁能做到哪一步。
若他真的不行,他现在去换个合作对方,也还来得及。
想得不少,但燕王沉吟的时间,也不过就是片刻,便点头应下:“既然布仁王子有雅兴,本王自当奉陪。”
布仁王子便有些兴奋。
姚湘君听闻众人要去,笑了笑之后,说道:“那请楠哥哥和布仁王子稍待片刻。”
说着,她转身到了架子旁边,把墨汁应吹干的画小心收起来,背对着众人做这些的时候,姚湘君面上现出兴奋笑容。
布仁王子崇尚汉学,而她叔祖父乃是京城附近最有名的大儒,姚湘君算着,布仁王子肯定回来博慎书院的。
但她不确定是哪天。
故而便让人探听消息,一直到今日,才终于得到布仁王子来博慎书院的消息。
所以她上了山。
如果布仁王子能上山,那是最好,看画,再去一起野餐,自然会有个美好的回忆;若他不上来,她也打算拿着画下山,引得别人观看夸赞的。
她暂且,只想做到这一步,其他的,她还要斟酌一番。
她还没有确定,是不是真的要走这一步,也还没有确定,到底怎么才能把路走通,只是本能的,不想错过机会。
或许前路很难,她根本不会去走,但无论如何,先让布仁王子对她有了好感再说——那一首诗,不但是她揣摩了布仁王子的心境写得,其实,也是她自己心情真真切切的写照啊。
她想抓住机会、趁时而进。
闻家夫人,怎能比的上巴尔思部的可敦来的尊贵……塞北苦寒又如何,若她成了可敦,再苦,难道还能苦了可敦不成。
姚湘君引着众人到了一个山谷,旁边有小溪流过,此处正有两个姚家仆妇在生火烧水,杀鱼之类。
姚湘君是早有准备。
她本打算,如果布仁王子不上山,她就下山去送画,送了画假装被留下,这处的布置,也就用不上了。
来了,那是最好。
布仁王子今天过得很愉快。
他今天做好了决定之后,心底本就一片的轻松,恰巧又遇到了姚湘君,真心觉得,姚湘君乃是他的知己。
人生能得一知己,乃快事尔。
他身边侍从,在他自告奋勇去打猎时候,便低声与布仁说道:“殿下,这位姚四姑娘……非是……”
布仁张弓射箭,转头含笑与侍从说道:“姚四姑娘,乃是本王知己,不涉其他。”
他记得自己身份。
侍从见状,躬身后退,而另一人,已经飞快出去,把布仁射中的野兔给提了回来。
此处山中常有人来往,无论是普安寺还是博慎书院,经常来往之人,身份都不低,故而前山清理的很是干净,并无大猎物,也只能打些野兔野鸡。
其他是没有的。
但这也够了。
布仁王子今日过得很是愉快。
下午回京时候,他与燕王骑马在前,等到了住处,布仁王子郑重与燕王说道:“燕王当日所言之事,可还算数?”
“自然算数。”燕王听闻此言,面色一正回答。
布仁王子便更郑重了:“如此,燕王善意,小王回去之后,必然会回禀父汗,父汗定然非常高兴。”
他这几日,虽然看着是在游玩,但是实际上也接触了不少的人,那些人,自然也带来了三皇子和六皇子的“善意”。
布仁王子也与使团其他人商量过此事了。
他们都一致认为,燕王给出的条件,最为优厚,也最为可靠。
故而布仁王子,今天才会与燕王如此说。
燕王得了准信,心情很是不错,布仁王子替代合布勒答应与他结盟,等于在他的布置上,又更进了一步,而且是挺不小的一步。
他回到燕王府,沈采苡已经睡了,燕王洗浴完毕,看这沈采苡睡颜,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轻轻把她叫醒。
沈采苡迷迷糊糊瞪他,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