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飞三两步就冲到后面房间的小门前,里面静悄悄的已经没了动静,根本就来不及掏钥匙开门,一个飞脚,咣当一下将木门踹了个大洞,手掏到洞里开了门锁。
眼前的景象让段飞和身边的人都傻了眼,许晖和付建平二人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房顶上,那只大狗吐着猩红的舌头蹲坐在树下,一脸的凶样,却是无可奈何。
两个人虽然都很狼狈,但情急之下之下爆发出惊人的逃命潜力,居然一个都没受伤,段飞愣了半响忽然哈哈大笑,连忙命手下把狗给栓好。
“二位好本事,居然这样都没事,老段我服气,哈哈,下来吧。”
许晖抱着树干已呈强弩之末,那枝树杈晃动的太厉害,随时都有断掉的样子,他又没力气再往旁边爬,只能勉力强撑着、摇摇欲坠,这让他想起少年时爬赵歌家杏树时的情景,那一天兄弟结拜,晴空万里,他在大伙的注视中,抱着树枝战战兢兢,也如现在这般抖的厉害,眼看狗被栓住了,许晖憋着的一口气也就散了,段飞说不说都一样,手一松,他整个人稀里哗啦的从树上掉了下来,摔的翻了白眼。
付建平看上去貌似比许晖要强多了,但段飞嚷嚷了半天,他趴伏在房檐边上就是不动,因为腿软的下不来,浑然记不得自己刚才情急之下是如何爬上房顶的。最后还是段飞让人找了梯子,这家伙才软脚软腿的爬了下来。
这件事不但出尽了洋相,也跟段飞结下了梁子,这些许晖都不在乎,他只想找魏亚丽弄个明白,这半年多来为什么要躲着他,曾经在南山上说过的话都忘了么?
但很遗憾,魏亚丽没有给许晖这个机会,低着头转身就走,而且很快变成一溜小跑,许晖两次追了上去,两次差点跟对方的同伴再度大打出手,最后魏亚丽哭了,哭的很伤心,许晖终于愣在了当场,看着昔日的同桌、或许可以成为恋人的女孩垂着头匆匆离去,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回去吧。”付建平一直陪站在许晖在身边,这种事他遇到的比许晖多,都是不了了之,不好劝,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跟秦羽茜之间怕是比这个场景还要冰冷,说不定回去好好醉一场会好过许多。
酩酊大醉的效果果然很好,许晖和付建平俩人借着酒劲抱着麦克风吼了半晚上,感觉很痛快,仿佛所有的痛苦和伤感都随着歌声飘走。
或许真应了付建平说的话,次日酒醒的许晖生龙活虎,凑合完了中饭便拉着付建平到别的酒吧去转转,昨天虽然打了个稀里哗啦,但红房子酒吧的风格他已经印在了脑子里,趁热打铁再去看看别的酒吧。
不犯痴情病就好,去哪里无所谓,付建平乐意奉陪,俩人一下午带半个晚上的时间转了三家酒吧,在西平市都算小有名气,风格和特色差异很大,也见识了一间易洪所说的带荤腥的场子,这哪里是酒吧,简直就是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鸡窝,付建平被勾的神魂颠倒,差点就要跟着小姐上楼,许晖鼻子气歪了,只好死拉硬拽的把这厮给弄了出来。
几家转悠下来,许晖的脑子里最酒吧的概念有了一个模糊的印象,尝试着开始设计建鑫风格的酒吧,要前卫,要适度张扬,也要有主题范儿,比如文化调调弄一点,还是时尚元素多一些,刚开始一脑袋热情,不停的在纸上写写画画,但由于缺乏相关知识,忙活了半天也无法成型。
这几天相对安逸一些,西海的生意也波澜不惊,给了许晖很多时间思考,唯一的小风波是秦羽茜和刘珂儿来串门,没有带别的同学和朋友,就是下了晚自习过来坐坐。
这一下沉寂数日的付建平又开始骚动起来,脸皮老厚的硬拉着许晖一起到卡坐上陪二人聊天,秦羽茜不咸不淡,话也不多,自从她拒绝付建平之后,还是第一次来酒吧,所以情绪上也颇为尴尬,许晖观察她甚至有点坐立不安的感觉,小姑娘原来挺纯真,不知为什突然变得让人看不懂。
反而刘珂儿更自然,更主动一些,话题一个接一个,都是当时那个年代年轻人们的热门,港台影视剧、天皇巨星、迈克.杰克逊等等,却绝口不提补习班和高考的事,似乎是刻意在避开这些很可能冷场的话题,所以大家聊的还算热闹。
二人待的时间不长,大概一个小时就告辞了,付建平好了伤疤忘了疼,又上杆子的坚持要送出去,这一送就去了很长时间,再回来又犯病了,而且比上一次要严重,拉着许晖喝的酩酊大醉,然后跑到大马路上又吐又唱,一首接着一首,被许晖拉回店里后又跑出来,反复折腾,后半夜俩人就几乎没怎么睡。
第二天上午,服务员开店门时,两个人一个在地上躺着,一个在沙发上趴着,都还醉的没清醒过来,那副糗样自然成了大家取笑的话题。类似这样的事情让许晖头疼,不自觉的就在心里巴望,这俩姑奶奶以后别再来了。
不过也有一些启发,记得跟刘珂儿闲聊的时候,他随便说了两句困惑于酒吧的经营和风格,对方建议他多看,不但多看,还要去图书馆,专业方面的东西那里最全,能不能跟上潮流就不好说了,反正这一行在西平挺新鲜,西平人习惯于按照自己的理解照抄照搬,或者瞎折腾,总有些不伦不类。
于是许晖去了图书馆,还真有这方面的书籍,酒吧既然有其历史,就有其规范,其实非常专业,单单看了酒吧的用具和酒水的配置,许晖就吃惊不已,觉得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