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像个哑巴似的易洪突然爆发,本来就让谢海林极难适应,而对方倚老卖老的一连串粗俗的反问又让他大丢面子,谢海林哪能受得了这种羞辱,双手一伸就揪住了易洪的衣领子,“姓易的,嘴巴放干净点,老子混了几年跟你有啥关系?祸不及家人,起码的规矩……”
谢海林的话还没说完,易洪的一只手突然从不可思议的角度伸了出来,闪电般的扣住了他的脖子,力量奇大,似乎对方就凭借这单手的力量就把他一步步的顶向墙根,咣的一下,当谢海林的后背重重的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时,他已经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且感到双脚好像已经悬空了,那种窒息般的痛苦和恐惧让他忽然发现自己是第一次认识易洪,第一次感到死亡的威胁,从对方冷酷的眼神里,他看不到丝毫的情感波动,就如面对着一具冰冷的机器。
“小子,敢这样揪老子衣领的那个家伙已经是个瘫子了,那是在五年前,老子就是用这双手把他膝盖给捶碎的?”易洪舔着嘴唇,眼睛里忽然有了兴奋的光芒,似乎下一刻,他那如钢爪般的手指狠狠一握,就能轻易捏碎谢海林气管、喉结。
“有……种,你就……下手,赵歌,还有……我的兄弟不会放过你!”危机关头,谢海林显然不想白白丢了性命,不知为什么,他感觉易洪是敢下手的,这时候抬出赵歌,也只能抱着试试看的心里,死马当活马医了。
果然,易洪眼神那股越来越亢奋的光芒忽然暗淡了一下,继而渐渐收敛,而泛着潮红的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掐着谢海林的手终于放松了力道,“聪明的小子,不错,老子是欠下赵歌的一份大人情,不过,你也别指望这玩意儿下次还能救你一命。”
谢海林委顿在墙根拼了命的咳嗽,刚才生死一线之际,他差点翻了白眼,对这个其貌不扬的易洪大为忌惮,自己好歹是练过几年专业足球的体育生,居然在对方面前不堪一击,他相信再给一次与对方单练的机会,他依然毫无还手之力。
“还有,别试图再跟老子指手画脚。”易洪边说,边拿起了椅子背上的外套,“别为难那三个小子,事情是老子交代的,跟任何人没关系。”
咣当一声,直到易洪摔门而出,谢海林还在那里大声咳嗽,根本说不出话来,仿佛要把喉管里的一切东西都给吐出来才能舒服点。
青年大街,有一座新开的荣盛茶楼,装修的古色古香,很有南方海派的特色,据说是一个闽南人开的,*茶点小吃,很多小点心在西北十分稀罕,有的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但一开业,生意就挺火爆,每到下午三点以后,更是人满为患。
来到这里消费的也大多都是南方人,以广东和福建的居多,他们在西平做生意打拼,陆陆续续也聚拢了不少同乡,在这个遥远的塞外西北,茶楼便是他们最好的聚会和联络的最佳场所。
当然,图个新鲜来消费的西平本地人也有,但最多去一两回,主要是吃不惯海鲜口味,而且价格也偏贵,再有的就是来谈事儿的,这栋茶楼看似喧闹,实则闹中取静,尤其是二楼,环境典雅,几张临街的桌子非常抢手,小范围的几个人围坐,看着街景叙话,心情都会大不一样。
临街2号桌上坐着三个人,靠东首的是一位中年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带着黑框眼镜,身穿淡灰色的羊绒衫,举止得体斯文,此时正手扶着一杯热气腾腾的乌龙茶,很有耐心的听着两位同伴说话。
中年人对面的那位,面相稍显年轻,圆头,娃娃脸,打扮上就不怎么讲究了,下身穿浅黄色的休闲裤,脚上套了一双翻毛皮靴,上身是灰白格子相间的羊毛衫,外面还罩了一件蓝色的羽绒马甲,如果周青在场,肯定会大骂数声草泥马,此人正是任东年,名字老成,与其外边明显不相称。
而靠北首的一位就更年轻了,梳着油光发亮的郭富城头,白色夹克衫,脸模子也很帅气,但现在情绪明显不好,说话也小心翼翼。“易洪离开‘王朝’以后就失踪了,活见个鬼,我的人明明跟着他沿解放路往东走,但是……刚过第一个街口就跟丢了。”
“周青怎么样?”
“从西海离开后就回家了,一直没出来。”
“盯住周青。”任东年紧皱着眉头吩咐一声,然后看了看对面的中年男子,又道,“回去集中所有的人,找到易洪,并想方设法搞清楚这人是不是彻底离开建鑫了。”
年轻人连连点头,然后欠身离开。
“大哥,你说这回建鑫是不是故意给外面放了个*啊?”望着年轻人离去的背影,任东年总感觉刚才的安排有点小题大做。
“不会,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子没这个脑子,建鑫里面能称得上老江湖的只有易洪和赵复,赵复充其量也只能算半个。”中年男子浅浅的喝了口茶,继续道,“赵复现在自身难保,要面子,不怎么再管建鑫的事儿了,易洪却是心腹大患,驴皮哥都吃了他的闷亏,少见的人物,稳妥一些好。”
“是,我再去叮嘱一下小四儿,挖地三尺也要找到易洪的下落。”任东年不敢再马虎,站起身就要走。
“也别鸡飞狗跳,帮我约一下刘坤,就今天晚上吧。”中年男子淡淡的吩咐了一句,就不再理会任东年,而是扭头饶有兴趣的欣赏街景了。
此时,解放路王朝娱乐总汇二楼的一个小包间内,坐满了建鑫的核心兄弟,大家在这里吵吵嚷嚷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