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尘笑了笑,并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反而喜欢冉颖的直爽。
冉梓瞧见林落尘并没生气,也就放心了不少。
而这时,刚离开的狼一快步返回,对林落尘道:“少爷,祁家父子已经来了。”
闻言,林落尘点点头,他看了冉梓和冉颖一眼,冉颖面带怒意,她母亲冉梓则是沉默不语,并被因为祁四爷的到来感到有一丝的念想。
祁四爷和祁铄一前一后出现在茶楼二楼之上,随他们一起来说,还有那位管家和几位年轻的宅院护卫。
在看见妻女的那一瞬,祁四爷发现自己的双脚无比沉重,脑海中也是不断的闪过二十几年那个寒冬腊月的一幕,近几年来他虽然曾去h州远远看过自己的妻子和女儿,那从未有过这种近距离。
每走一步,祁四爷脑袋就越昏乎,黑瞳之中悄然泛起薄薄的雾气,让得充满血丝的眼瞳更加红润。
茶楼之中无比安静,只闻众人的呼吸声,沉默的冉颖,此时此刻,她能够感觉到谭四爷那急促的呼吸,固然已经离婚,可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二十年前那一幕幕绝情场景赫然在她心头萦绕起来。
“妈。”祁铄快步上前,美妇冉梓侧脸看了儿子一眼,点点头。祁铄望着冉颖,笑道:“妹妹。”
祁四爷终于是来到冉梓身旁,他抬手去抚冉梓单肩,不料被冉颖推开。“你走远点,不要砰我妈。”
“颖儿。”祁四爷艰难的喊了一声,心中充满怒火的冉颖大吼:“谁是你颖儿,谁是你颖儿了,我跟你有关系吗?”
冉颖的吼声,宛如惊雷电闪击在祁四爷身上,这位已经上了年纪的昔日枭雄,脚步跄踉后退,身子摇晃几下,喉结上下活动,老泪纵横的道:“颖儿,我…”
“不要叫我颖儿,我跟你没关系。”冉颖扯着嗓子吼,美瞳逐渐红润起来,她现在的样子,看得旁人一阵心疼。
祁四爷双手支撑在桌上,她悔不该当初,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的孽,怨不得别人。
旁人的家务事,林落尘他们不好插嘴,因此也就沉默不语,默默的望着。
祁铄绕过木桌,来到林落尘身前,拿出两个宛似香水般大小的水晶瓶子给林落尘。“林少,这是晨炎露,必须由这种瓶子储存,方才不失效果,你收好。”
“谢谢。”落尘接过后,对狼八招手,狼八上前,落尘道:“将晨炎露连夜送去,带上你的人,必须保证晨炎露安全无损。”
“是,少爷。”狼八小心翼翼的将晨炎露收好,对狼九他们六人招手,七人立即离开。
望着林落尘着急将晨炎露送走,祁铄瞬间明白,只怕这晨炎露对林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祁四爷,这是你们家务事,我一个外人不方便过多打扰,就先走一步了。”这种气氛,落尘有些受不了。
“林少,请稍等一下。”美妇冉梓忽然站起身躯,在落尘敛足之时,侧脸望着苍老许多的祁四爷。道:“现在林少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你们与林少许下的诺言,也已经实行,我也该走了。”
“颖儿,我们跟林少一起走。”冉梓面无表情,拉着女儿冉颖转身便走。
见状,落尘轻叹一声,祁铄上前拦住母亲和妹妹,祁四爷道:“冉梓,我知道我已经没脸再见你,也没资格让你原谅,但你能不能给我几分钟的时间,把孩子们的事安排一下。”
“我的孩子用不着你来安排,你也没资格。”
“我是没资格,在余生能够再见到你的女儿,我已经别无他求,死也瞑目了。”
对于一个做错事的丈夫,对于一个从未养育过女儿、甚至在女人出生时抛弃她的父亲来说,祁四爷会悔恨终生,此刻,他不是昔年叱咤风云的枭雄,只是一个临死的丈夫、临死的父亲。
沉闷潸然的气氛,压得众人喘不过起来,落尘上前,对冉梓道:“冉老板,我在对面等你们。”而后带着聂风和狼冢他们转身走了出去。
落尘已经看出,这家子人,特别是祁四爷,有很多的话要对冉颖和她妈妈说,他再留下来,就太不识趣了,索性对面去等。
而这一等,足足到黄昏。
黄昏的夕阳透过厚厚的云层斜射下来,将西边云彩尽数泛红,步行街面,越来有多的游客,那种喧嚣与弥漫在清新空气中的饭菜香味,勾得无数游客食欲大增。
当看见美妇冉梓和女儿冉颖一起走出茶楼,不见祁四爷身影,反而只是祁铄相送,落尘抬脚走上去,祁铄上前道:“林少,大恩不言谢,容我日后再报。”
“你我之间没有谁欠谁的,说句难听的,就是一个交易而已。”落尘淡淡一笑,道:“走了,不送。”
走在步行街的青石地板上,瞧见冉颖与她母亲冉梓潸然模样,落尘心里竟是生出一种罪恶感,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离开步行街,上了落尘的那辆房车。
车里,气氛显得非常沉闷,直到驶入去h州的高速,冉颖重重吐了口气,沉着俏脸,恶狠狠的望着落尘。道:“都怪你。”
这件事,落尘知道自己做得不恰当,但他还有别的选择吗?当下,他从身上拿出那张人情债的字据,递给冉颖,认真的道:“冉小姐,这个还给你,以后我们谁也就不欠谁什么了。”
“我说过不能用这个作为交换条件,要不是我妈非让我来,别说一个何书记,是个何书记我也不来。”
冉颖不要,落尘也没有收回来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