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您和段公子的事既然已经讲清楚,如果还要讲什么私事的话,烦请日后再说”!
靠近主位的下首位,坐着两个气度不凡的武者。一人带着拳套,年纪轻轻长得倒也老成,一把大胡子穿脸而过,模样粗狂。
可是他又偏偏穿了一件粉色的衣裳,就连拳套也是花里胡哨的。配上他那张略显沧桑的脸,怎么看都有些不伦不类。
而另一个人,身着白衣,风度翩翩。时而摆弄桌上的水果,时而用手疏理鬓角的发丝。嘴角含笑,自斟自饮。旁若无人的样子好不潇洒。
段夜眼尖,虽然此人身上不见兵器。手指关节突出,比之常人双手保养的很好。每饮一杯酒,他都要小心翼翼的擦拭一番酒杯。生怕灰尘污了自己的双手。
能够如此爱惜自己的双手,如果他不是琴师,就一定是暗器投掷方面的高手。
先前两人途径江水城,便被王府小王爷请来做客。并奉为上宾,两人自然欢喜。在江湖上,三殿超然,六院无争。像他们这种门派弟子,才是炙手可热的存在,无论走到哪里,都会遇到不错的礼遇。
可段夜是门派弟子吗?一开始夏轻策把他请到主家位置,“粉红大汉”便极为不爽。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更是令他大为光火。
一个小小的商贾子弟,居然坐在了他的上首位。身为门派弟子,粉红大汉心中难免不会有怨气。
能够用这种口气和齐王府的小王爷说话,足以见得门派弟子在江湖上的地位,虽说谈不上超然,却也是人上之人。
“呵呵…翟兄稍安勿躁。轻策自知对段兄弟有愧,想要大家做个见证。把江水城的官盐生意,继续交还给段家经营”。
夏轻策的性格棉里带针,身为皇室子弟,他不认为自己需要给翟之凡这个莽夫面子。对方只不过是宏光门的一名普通弟子,还远远代表不了宏光门。
然而,当夏轻策说出这一席话的时候,在场的众人似乎都坐不住了。
“小王爷…收回去的东西,又还给别人,似乎不妥吧”!
原本司徒蜀门坐在那里,只准备武会开始,借机除掉段夜。上一次在三宝阁的事情,令他一直耿耿于怀。
凭借着门派弟子的光环,司徒蜀门想要杀人,其实并非什么难事。虽说杀了段夜会很麻烦,但是为了解气,麻烦就麻烦些好了。
如今夏轻策忽然提起官盐买卖的生意,打了司徒蜀门一个措手不及。事关家族利益,也由不得他去敷衍了事。
“司徒公子所言甚是,官盐买卖既已收回。就该按照往年规矩,进行竞标”。
云天海顺势而为,身为军方人员。他本不应该参与此事,所以才会讲出如此“公正”的言论。其实是他了解夏轻策的为人,如果自己太强硬,反而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谁知,就在他们讨论官盐归属的问题时,段夜突然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段家的生意繁多,人的精力必定有限,官盐的生意不做也罢,以后盐运司那边,还请恕我段家有心无力,小王爷的好意段某在这里心领了”。
“哈哈…段公子果然豪气。那就按照天海所说,此事便交由盐运司主持吧”。
“小王爷英明…”。
夏轻策答应竞标,所有人都是松了一口气。听段夜的意思,段家似乎不想再做官盐买卖的生意。此举无疑给了其余几家机会,至于以后怎样操作,那都是些后话。
“我已将此事拒绝,你快说说咱们为何要丢掉这块肥肉”?
之前王菲儿悄悄告诉段夜,让他推掉官银之事。她的能力段夜是知道的,关于生意的事,他不想问,也不愿问。只要王菲儿说了,自己照着办就是。谁让人家是“商业奇才”呢!
“和朝廷做生意…早晚被坑。想要赚钱并非什么难事,只要投资到位,想不赚钱都难。说实话,天云大陆的商业发展,还在萌芽阶段。此事,我会和你爹谈的,你就别掺和了”。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王菲儿知道段夜不愿为生意上的事情烦心,所以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宏伟蓝图的大概轮廓。她决心,要打造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也不枉来着世上走一遭。
“诸事皆安,轻策便等着看诸位高艺了。以武会友切记点到为止,以免伤了和气。那就请了…”。
夏轻策学着江湖人物,抱拳承让道。
话音未落,云天海便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是军方的人,更是云家的少爷。夏轻策摆了擂台,作为“自己人”,云天海怎么着也得有些表示才行。
他和段夜之间,有“伤体之仇”。如果不是那一日拦截商队一事,也许今天他就挑战段夜了。
现如今,他也不知段夜深浅,试探的事还是交给别人吧。想起段夜袭击自己“命根子”的时候,他的身体便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混蛋”!
云天海阴狠的看了段夜一眼,转而将目光锁定到了王菲儿身上。他的想法何其恶毒,伤不了段夜,他就去折磨段夜身边的人。让他心痛、后悔跟自己做对。
“菲儿姑娘身为段公子的未婚妻,想必也不是寻常女子。云某不才,想领教高招。还请不吝赐教”!
“无耻”!
身为女人,夏轻柔听到云天海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居然要挑战王菲儿。她也忍不住啐了一口,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讲求的是怜香惜玉,云天海这样做的确令人所不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