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之中,睡在软绵绵的床上,从未有过如此轻松的感受。昨晚发病的时候,她只隐隐约约记得段夜和爹爹一起进来了,难道…段夜是爹爹给自己请来的药师?
李猛实住在这里,就是为了图个清净,自打李雯记事以来,印象中还没有见过李猛实带外人来过他们家。如果段夜真是药师的话,那…这一切似乎都解释的清了。
想到自己有可能已经痊愈,李雯的内心忽然有些慌乱。她的希望很迫切,以至于会害怕去面对。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个道理谁都懂,却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
“呜呜…”她醒了之后,躲在被窝里呜咽着,此时此刻她真的很怕。偏偏这个时候,与之相依为命的爹爹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自己身处恐惧,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也是在所难免。
“吱呀”。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
“小姐…你怎么了?快起来吃饭吧,姥爷说您刚刚痊愈,每天的食谱都要按时按量的吃”。
“好了”?
原来进来的是伺候李雯起居的小丫鬟翠儿,可是她刚刚说什么?自己好了?李雯忽然止住了哭泣,用力的拿手在自己脸上摸了两把,然后才将被子掀开,坐了起来。
“是啊!没想到姥爷请的那个年轻人,居然是位神医,难过翠儿见姥爷待他十分亲昵,原来是请来给小姐治病的…”。
翠儿的年纪实际比李雯大不了多少,比起主仆关系,两人之间的姐妹情谊更多一些。所以翠儿在李雯面前说话,也会跟加“肆无忌惮”一些。
“你是说…我真的好了”?
李雯的声音有些颤抖,却不自觉的提高了一点,说明她现在的情绪很激动。
“好了…好了…只是现在身子比较弱,还需要一个月的静养。呶…这些东西都是段公子开的药膳,您赶紧吃点吧”。
翠儿怒了努嘴,模样形态充满了少女气息。
“好!我喝…我喝…”。
听说自己已经好了,王菲儿激动的点着头,嘴里答应着,却已是泪流满面。
铸剑城的早上,与江水城比起来还要热闹一些。大街上行走的都是形形色色的商人,还有一些大家子弟闲来无事,喜欢逛街找乐子。
“哥哥…快!走快点”。
今天早上,段夜想要去找李雯谈谈关于李猛实的事情。谁知自己还未开口,小丫头非要拉着自己出来逛街。
段夜这人耳根子软,经不起软磨硬泡。小丫头刚刚痊愈,现在还很兴奋,段夜心想,自己也不能扫了她的兴。而且他也认为,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听着小丫头欢呼着,喊自己哥哥。段夜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就像李猛实说的,各交各的关系,实际上他也喜欢别人喊他哥哥,而不是和“油腻的中年人”称兄道弟。
段夜喜欢年轻的生命,就像他会喜欢美女一样。有些东西,总是令人心情愉悦。
“雯儿!慢点…”。
逛街的时候,段夜不喜欢走的太急。驻足和商人们讲讲价,欣赏闹事的“景致”,感受朝气蓬勃的生命。
“哥哥…快看,那边围了好多人,好像很热闹的样子”。
李雯已经好久没有那么开心的享受生活了,以至于她看到任何东西,都会拥有很欣喜的新鲜感。看到人们围在大街中央,她自然很想去凑凑热闹。
事实上李雯压根没有停下来等段夜的意思,一溜烟便围了上去。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呜呜…我妈妈生病了…爹爹就留给我们的钱就剩这些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了”。
被围观的是个小女孩,她看上去很瘦弱。站在她面前的三人,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年纪。女孩已经很可怜的跪在地上哭泣,却没有因此博得他们的同情。
当人们看到地上摔碎的玉件,七零八落的躺在那里。便明白这…肯定是场意外。
“嘿嘿…不赔钱也可以…一会儿你就跟我们三个走,我保证今天日落之前将你和治病的钱,一起送到你母亲的身边”。
为首的男子一看就是淫邪之辈,像这种活着的“行尸走肉”,整天只知道换着花样吃喝玩乐。他们把“恶”当成生活的一部分,对生命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就好像,全世界都是用来让他们取乐的玩物,杀人放火早已成了家常便饭。
“你想帮帮她是吗?如果想…那就去吧,有哥哥在…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便是…”。
当王菲儿看到世上居然还有这种药“人渣”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口气想要爆发出来,甚至气的身体也在发抖。
以段夜的听力,就算站在人群外围,也能够听清楚里边发生了什么。他这人从小嫉恶如仇,只是在救人的事情上,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教教李雯,而他教授的内容也只有四个字——“江湖险恶”。
李雯是李猛实的独生女,按理来说应该会些功夫才对。只是他们李家门风严谨,尤其重男轻女。
自从李猛启兄弟二人得到了《断金爪》的功法,两人便共同立下了一个规矩。
为保证李家基业万世流芳,这套功法绝对不能流入外姓之手。
生在九黎国,所有人都知道女人一旦嫁人,便不再是娘家人,而是成了别人家的儿媳。所以像《断金爪》这类核心功法,根本不会传给她们。
其实对于此事,李猛实一直想要找个变通的方法。他觉得女孩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