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爹认出卫书,停止了反抗,卫书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一对黝黑铁制镣铐锁住了狗儿爹,是个普通卡簧锁,倒是难不倒卫书,一团太玄轻水被卫书强行注入锁中,不一会叮地一声,卡簧被顶出,镣铐打开了。
狗儿爹看愣了,没想到卫书还会这一手,难道卫书也是神仙?
“外面没有人,出去一路跑,别回头!”卫书低声说道,这围墙足有一丈高,凭着狗儿爹自己是决计翻不出去,卫书提着狗儿爹的后衣领,手上力,直接将他甩出了围墙,只听得坠地的闷响,并无惨叫,这群渔民身体矮壮,想来不会这么容易受伤。
正当卫书要离开时,突然有两个灰衣人向这边走了过来。
卫书暗骂一声,赶紧坐到刚才狗儿爹蹲过的墙角,把镣铐戴到手上,顺势在脸上乱抹了一把泥灰。
难以判断这两人有没有修为,不过卫书相信如果自己现在逃脱并不难,但狗儿爹能不能跑掉就难说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看看这安家矿场有何可怕之处。
围墙内,是个空旷的大院子,正北面有个黑乎乎的洞口,想必是矿洞了。
“老祖宗话了,这两天必须挖出矿晶来,让所有人都下去!”灰衣人推开围栏,来到卫书面前,“给老子站起来!”
卫书低着头,站起身,身体弓起,显得矮一些,同时也便于败露时随时暴起。
“外来者?”不过卫书显然多虑了,灰衣人并不在意这些人是死囚还是外来者,只要愿意下矿送死就成。“跟我来!”
两人靠得近了,卫书可以清楚感知到这人体力的土系真气波动,很是轻微,修为不过练气六七层的样子。
这广场不甚平坦,满是碎石,若是飞云派都是擅长土系法术,那在此处与他们交手怕也不易占到便宜。
飞云派既然只能称派,想必是没有金丹修士的,这也是卫书的底气所在。
矿洞前,已有六人在此,不对,七人,还有一人蜷缩在洞口,与卫书一般戴着镣铐,低声抽泣。
灰衣人一脚把那哭泣之人踹翻,狠狠唾了一口。
那人战战兢兢地爬起身,躲到一个精壮汉子身后。
灰衣人见所有人到齐,便从怀里掏出一块矿石,与寻常石头不同,这矿石散着如玉一般的光晕,正是矿晶,“都给老子瞅结实了,挖出一块免一月劳役,两天都挖不出来,老子直接把你们活埋在洞里!”
一个大盆被搬到众人面前,里面满是粟米团,看来这是壮行饭了。
卫书还没反应过来,其余几人一拥而上,浑如饿死鬼一般,倒是刚才一直抽泣的那人,也如卫书一般,静静看着众人哄抢饭团,无动于衷。
这人年纪不大,脸上泪痕未消,双目红肿,此时身上竟有一股深不可测之感,卫书忍不住凑上前去,“老哥,你怎么被抓来的?”
没成想这一下打开了这人的泪闸,哭了起来,“就因为俺叫吴事生,他们就把俺抓来了……”
这名字有什么?只听得吴事生又哭道:“那安家小姐叫安菲,他们说俺成心占小姐便宜,俺冤枉啊……”
无事生非么?卫书哭笑不得,这安家还真是霸道,但这吴事生总让人觉得怪怪的。
一柱香的工夫,木盆中已经空无一物,这群饿死鬼个个吃得肚子圆滚,嘴里还在不住地嚼着。九人之中,只有卫书与吴事生带着镣铐,饿死鬼中有一人很是显眼,目光凶厉,不时扫过其他人。
“下矿!”灰衣人一声大喝,洞口栅栏被移开,以那凶悍之人领头,这八个倒霉鬼背着钝锄被依次推下了矿洞。
眼前一片黑暗,卫书下意识停下脚步,却被身后的吴事生撞上,那吴事生连连道歉,眼泪又要下来了。
这爱哭鬼,卫书无语。
前方突然有亮光传来,为那人掏出一颗光石,低声喝道:“跟上老子,上次跟着老子的活下来一个,乱跑的都死在里面了,长点眼!”
原来还是有人活着从这矿洞出来的。
这矿洞仅有半人高,洞壁湿滑无处着力,其他人猫着腰,卫书快趴到地上了,难受异常。
没有人还有心思说话,矿洞内除了行走时衣衫出的悉索之声,不时有滴水之声在这幽暗中回荡,很是阴森。
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依旧没有到洞底的迹象,这矿洞时上时下,也不知转了几次,卫书早迷了方向,相信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去,好在矿洞通风倒是不差,一股潮湿的凉风始终伴随着他们,不至于气闷。
领头之人终于停了下来,眼前是一个溶洞,一根巨大的石笋直插洞顶,洞顶水滴得很急,在洞底汇成一条小溪向下流去。
卫书在这溶洞里总算可以直起腰了,饶是在莫老鬼的水缸底睡了三年,这半个时辰也真是要命,直起身子,这才现这个溶洞有三个出口,除了进来的那个狭小矿洞,另两个都要宽敞不少,想来不会再受这罪了。
众人倚在洞壁上喘息,只有领头那人面不改色,站在石笋边面向众人道:“我身后那个矿洞已经被挖光,这次咱们去另一个!”
卫书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那群饿死鬼先不愿意了,当即有人跳出来说道:“你想送死随你去!这个凶洞就没人活着出来过,别想让我们……”
话还没说完,这人脑袋已经开了花,躺在地上抽搐两下便再没了动静……领头人的钝锄重重劈在这人脑袋上,整个溶洞内满是红白之物。
“谁